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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周小川的演講歷時近一個小時，然而，他終是沒有提到人們最關心，也是全球均關注并頗有預期的人民幣升值和匯率問題。及至演講結束，例行的提問階段，主持人也明確約束：現在時間已經不多了，有關人民幣匯率會不會漲、漲多少這方面的問題，請不要再問了。
不過，約束歸約束，其有多大的約束力卻未置可否。參會記者還是把問題提了出來：請問周行長，您在十六屆三中全會文件中已經提到，要穩步推進或兌換的進程，請問央行今年在這個問題上會有什么新動作；人民幣升值以及利率浮動的空間有多大？
無法回避。周小川似乎也不再選擇回避。他仍然談興甚濃地發表了評價。
“第一個問題提得好。十六屆三中全會的文字講得很清楚，聯系到和它相關的議題，就是要把匯率設置到合理均衡的水平上，保持基本穩定，同時還要不斷改進和完善行政機制，這是有聯系的。至于央行今年出臺的東西，大家可以等著看。去年我們也出臺了許多東西，比如一些換匯的限額有所提高；出境帶外匯包括人民幣的限額有所提高；信用卡的使用也越來越方便；2003年應香港特別行政區的要求，個人人民幣業務可以在香港進行受理；還有去年在邊貿方面也擴大了人民幣的使用，以及其他方面結算清算的改進；另外還有換匯方面提供了更多的方便等等。這些都讓我們看到一個趨勢，在整個中國的國民經濟條件發生變化以后，這些方面都在逐步放寬，其中一部分是過去雖就要管住，但實際上根本管不住的部分，也就是說不是太有效的控制，就取消掉了，就是這樣一個過程。”
周小川依舊打起了太極，然而其“太極”的精妙之處，就是看似回答又不明確，雖不明確又有足夠的想像空間。只不過面對人民幣匯率是否浮動，人民幣是否升值，他始終惜字如金。
他接著說：今年我們還會有進一步的前進，但總體來講是穩步的。比如中國經濟對外依存度很高，而且走出去已經變成一個重要策略時，我們的貨幣應該逐步走向可兌換，以便消除在幣種、在兌換方面對經濟的制約。確實，在十六屆三中全會的文件中也提到這點，就是要減少不必要的管制，最后要逐步地、穩步地推進貨幣可兌換進程。當然，所有人對1997、1998年我們經歷的亞洲金融風波還記憶猶新，這個教訓是說，在經濟實力不夠的情況下，金融市場的沖擊是十分厲害的，因此這里有一個認真思考和權衡的問題。任何國家，金融貨幣的開放，都要經過若干年的時間才能逐步實現，這和整個國家的宏觀形勢、金融體系的健康程度、金融市場的發達程度以及匯率機制，都是聯系在一起的，因此，會是盡量爭取協調同步向前推進的過程。我們也會采取漸變的方式，每項金融服務開放的做法，是要以風險為準，而不是以低于或高于某幣種為準的。
都說周小川在公眾場合很少笑，或者說人們很少看得見他笑。于是，一位資深的攝影記者終于拍到他笑的鏡頭后，竟高興得有些手舞足蹈：周小川終于笑了。
其實，就像“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一樣，周小川每逢演講與訪談，總是閉口不談最為敏感的類似于升息、匯率等話題，卻“王顧左右而言他”地大講其他，就像歷屆財經年會他總把“科學發展觀”叫得山響一樣。他強調金融市場產品多樣化，強調金融市場產品定價能力的提高和解除不必要的管制，從而帶來金融市場的多層次化，等等等等。
他所強調的，就是以多方面的協調發展，構筑成完整的健康的金融體系，也惟有在那時，央行的貨幣政策和協調機制才能真正發揮作用。
他是想笑在最后，笑在最后的笑，才是真正的笑。
撰文/王哲 供圖/Imagine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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