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9日，由中國法學會證券法學研究會、北京大學企業與公司法研究中心、智維律師(中國)聯盟、中央電視臺財經頻道《中國財經報道》、北京市律協法律風險管理專業委員會聯合主辦的“2011中國上市公司風險管理高峰論壇暨金盾獎頒獎盛典”在北京舉行。圖為中國政法大學民商經濟法學院副院長、中國法學會商法學研究會副會長趙旭東演講。

　　2011年7月9日，由中國法學會證券法學研究會、北京大學企業與公司法研究中心、智維律師(中國)聯盟、中央電視臺財經頻道《中國財經報道》、北京市律協法律風險管理專業委員會聯合主辦的“2011中國上市公司風險管理高峰論壇暨金盾獎頒獎盛典”在北京北大博雅國際會議中心隆重舉行。新浪財經圖文直播本次活動。圖為中國政法大學民商經濟法學院副院長、中國法學會商法學研究會副會長趙旭東演講。

　　趙旭東：這一個單元叫做資本市場監管與上市公司風險管理戰略，同樣是一個很大的題目，我也覺得駕馭不了，也覺得沒處下手。所以我選擇聚焦其中與此相關一個小題目，這就是想談一下關于獨立董事的問題，它也是上市公司監管和公司治理當中的一個重要的核心問題。

　　我的題目具體來說就是獨立董事怎樣才能有用？我的基本主張作用的有效途徑就是制度設計，我談這個話題有這樣的困惑和疑問，這是我談第一個問題，獨立董事有用嗎？十年前中國獨立董事制度建立時候起我們就在懷疑，到現在我們依然還在探討，還在思考，還在懷疑。有人問我，我也問別人，別人問我說，你覺得獨立董事有用嗎？我從心里上我說有點用，但是好象用處也不大。我不想說它完全沒用，如果這個制度取消了，我這個工作就沒了。這是我們承擔獨立董事的人不愿意看到的結果，但是事實如此。大家的一個共識，中國獨立董事制度不盡人意，作用有限。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很多人也在支招，也在出謀劃策，說為什么沒用？有人說我不懂，看不明白，看不出來，有人說你可以找中介機構，會計師事務所幫助你審定不就有規定嗎。很多獨立董事有這樣的說法，我有時候想聘請專業機構來幫助我做，這次我聘請了，下次就沒機會了，下次不用你干了，你太多事。有人說獨立董事要大膽說不，現在獨立董事敢說不的人太少，同樣的問題這次說不，下次也許就沒有機會說了。很多人想繼續干，就不敢說不，這就是獨立董事在發揮作用的時候面臨的困境。這是我要談的第一個問題，獨立董事有用嗎？真的是作用有限。

　　第二個問題是獨立董事有用靠什么？大家為的問題都在思考，中國證監會近些年來一直進行這方面的探索，也作出了一些規定。包括關于董事責任的處罰等等。現在這些問題人們有各種各樣建議，總的來說，有這樣的一些思考和建議，獨立董事到底發揮作用靠什么？第一個靠品行，靠個人的責任感，敬業精神和法律意識。但是大家都知道這一點其實是靠不住的，靠每一個獨立董事個人品行使他發揮應有的作用，這是失敗的。因為你不可能要求每一個獨立董事都成為先進工作者或者是圣人。有人說靠能力，靠它的專業能力，包括經營知識、會計知識、法律知識等。但是大家的經驗表明，我們擔任獨立董事都是有專業，這些專業能力不能保證他能夠很好的履行職責。經常出現有能力而不盡力這種普遍的現象。第三有人說靠獎勵和懲罰，獎勵能解決嗎，給獨立董事很高的鼓勵讓他履行職責。你獎勵越多，給他待遇越多，獨立董事的津貼越高，他越怕被別人辭退，更不敢說不了。說靠懲罰性不行？上市公司近年處罰了很多獨立董事，很多獨立董事覺得很冤很無奈，因為他根本沒有條件來發揮他應有作用。被他懲罰行為下一次遇到同樣還要犯，沒有辦法。比如信息披露，如果有虛假獨立董事能發現嗎？財務報表當中的問題他能夠察覺嗎，你根本無法發現。會計師事務所審計都沒有辦法發現的事實，獨立董事看看材料就可以發現嗎，不可能。你罰了我這次，以后我還會被罰。最后指靠是什么？應該是靠制度和規則，這就是今天我的建議。

　　第三點為什么獨立董事的作用要靠制度和規則？第一，制度和規則有它固有的作用和功能，這個作用和功能他可以引導指導獨立董事發揮作用，也可以督促約束獨立董事勤勉盡責，也可以為獨立董事行使權利提供有利保障，這是別的不能替代，只有規則和制度才可以解決。

　　第二個以往的經驗表明，很多獨立董事發揮作用的情況都是靠制度和規則來解決的。比如說獨立董事培訓的制度，就是一個很具體的問題，我體會很深，上個月我剛去參加培訓，假如說沒有一個強制性規定，獨立董事要接受培訓，像我這樣的人也許就可以逃避，我跟別人也這么說。因為我覺得我搞公司法、也搞證券法，我對這個應該是懂得的，我要去培訓嗎？他們說你也去培訓，無一例外，我只好去培訓，現在培訓了兩次，我的切身體會，假如說沒有這個規則和制度，很多人都會不去的。依此類推，其他也是一樣的。這是一個例證。第二個例證是獨立意見的立項，你要慎重考慮發表獨立意見，因此獨立董事獲得發揮作用的一個空間。第三比如說執行權的落實問題，過去一直是空的，最近這一年多，交易所規定一個問題，會計師事務所必須跟獨立董事單獨匯報和溝通，以前到了年報通過的時候我們帶著耳朵當場表決，根本不了解。有了這么一個強制性規定，你獲得了一個獲取一個信息、了解情況的機會，同時也是一種責任。因此就發揮了一定作用。獨立董事任職家數不能超過五家，沒有這個制度，我想有的人可以擔任20家，制度把他限制死了。還有獨立董事缺席超過三次，就得免職，獨立董事面對這個規則到了第三次就得趕快去。這都是制度所發揮的作用。這是以往成功的經驗。

　　現在，還有很多問題沒解決，恰好是制度的缺失。比如說獨立董事定位問題，獨立董事的定位是什么？你到底是一個證監會派出的監管者還是中小投資者的代表者，還是公司的管理者、咨詢者，定位不清，職責不明。

　　第二獨立董事的提名問題，誰來提名？第三獨立董事的薪酬的機制和規則誰來確定？現在是由被監管者確定，獨立董事就是監管者的待遇和酬金，他怎么監管。第四表決的機制和規則，獨立董事參加表決，我們動不動就鼓掌通過，拒收表決當著那么多人誰敢不舉手和不通過，表決機制設計就有問題。還有現行規則當中可以的規定，你可以這么做，但是可以就意味著他不這么做，因為沒有人敢那么做。你實施這個制度，就應該或者是必須，等等類似的問題還有很多。這個問題我們期望制度和規則解決。

　　最后我做一個總結就是證券市場就是法治市場，證券市場同樣需要法治、靠人治是不行，靠各個獨立董事個人品行和能力是不能夠保障的。因此，我們期待中國證券市場的監管能夠盡快進一步完善健全關于獨立董事的制度和規則，使他發揮更大的作用，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