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財經訊 2010年10月16日，2010中國改革論壇在唐山舉行。本次論壇的主題是“轉變經濟發展方式 促進重點領域改革”，新浪財經全程直播本次論壇。圖為中央黨校教授周天勇發言。

　　周天勇：非常感謝大會的邀請，這個研究成果也是體改研究會委托的一個項目，因為這個課題應該是財政部財科所做，有些話他們不好說，我們說比較方便，最后由我們來做財稅體制改革的框架。這個方案分為四塊：收入策的改革、支出策的改革、中央和地方的關系、財政民主化。

　　收入策的改革。我們覺得現在稅外的收費太多，主要有這些問題，因為我們過去黨委定機構，組織部派干部，編辦給編，人事部配公務員，配事業機構的人員，最后不和財政部商量，最后發不出錢來，跟發改委來核定一個錢來，這個機制非常荒唐。我個人認為這類人不下于千萬人。最近一些學者也指出這個問題的嚴重性，現在由工信部來清理，690多項大概有幾千個收費，但是我估計難，因為你也不能讓這些人回家，也不能讓他下崗。“十一五”應當逐步清理解決這個問題，但是“十一五”沒有解決這個問題反而更嚴重了，所以看看“十二五”能不能把這個問題解決。

　　二是應當形成完整的國家財稅體系。因為現在社保資金有些地方按稅收收，有的地方按社保部門收，我覺得應當由稅務部門征求，進行預算，基金運作，社保發放，審計部門審計這樣一個體制。社會保障做戰略、政策，應當按照這個過程來。因為，勞動的成本工資是越來越高，如果這項由勞動部門征收，勞動部門管理的話，會形成第二個財政部，這樣下去交通部或者其它部會形成第三財政部，第四財政部，這是從治理結構上。

　　1997年以來，國有企業就不像政府上交利潤，不管是國有企業還是企業，金融企業幾乎一個錢也不交，前兩天我問了一個金融企業，資金的流向怎么樣，他說這個錢就在我的企業里滾。我認為這是極其不合理的。

　　央行的逐利收益，這塊是由央行管理還是財政部來管理，我覺得是一個問題，一年發薪那么大，央行再貸款又怎么核算，誰都不知道。這一部分國家的財政體系應該完整。

　　三是應該調整改革稅收的結構和來源。現在整個稅收結構仔細分析實際上按照方便、容易取得，向生產經營者收費的體制去收取，不收財產稅、不收污染費，企業的負擔很多，再加上給小企業分紅，個人所得稅分紅的雙重征收，福布斯每年都公布這個事兒，2009年我們排在法國之后，稅收政策體系是這樣，這應當進行調整，應當把創業、就業的稅減下來，應當把靠財產、靠資源的稅給升上去。

　　再一個比較大的問題是土地財政的問題。現在仔細看是向窮人收錢，富人不交錢的問題。農民的地用很低的價格奪過來以后，然后高價的賣出去。剛大學畢業或者低收入買房子的人，現在房價50%是政府的錢，按揭貸款以后把大量的信貸作為政府的稅收交給政府，但是買了房子的不用交錢，有財富的人不用交錢，這是一種典型的截窮補富的一種稅收政策。我最近在《中國經濟時報》最近發了一個“三大國有體制推動兩級分化”，國有企業、國有銀行、國有土地體制，怎么辦呢？必須部分調整這個收入渠道，必須要讓富人拿錢，窮人少拿錢這種體制。這是收入策。

　　支出策。首先要財政體制改革和編制體制改革聯動，形成財政和編制雙控制度。我參加了幾次小型會議，我說你們的編制越來越多，關鍵的問題是關鍵與財政向分離，許多國家也沒有編辦，控制的也很好，就是預算控制的，我們還專門弄了一個編辦，人還控制不住，機構還控制不住。黨的機構要設立一個機構，最后派干部定編制，財政部發工資，沒有錢。

　　一般性預算和建設性預算要分開，大部分現代財政體制的國家都是分開的，因為比如說我這個縣，今天要修一個橋花20億，財政花了近1/3，我這個日子怎么過。今年上面沒有，財政錢多得不得了，發不完。實際上發債，專門的建設預算，應當把這個從中央到地方改回來。另外，要改變養人的財政體制為公共財政體制。我2007年專門算了一下，到底政府花到多少錢，2003年算了一筆帳，行政公用支出比例達37，全部實際支出的。2007年我算了一下是44，這個數字太大了。我看了一些財政，日本2.5億，意大利19億，意大利是最昂貴的政府，我們比意大利還要多一倍，這個問題說不過去。把黨政工作的支出從比例上先限制一下。

　　另外就是中央和地方的關系問題。首先要認清這個支出范圍，中央該干什么，省該干什么，哪些錢應該哪個層級出，這個東西好像責任不清，現在發現許多問題，中央請客地方買單，但是地方又沒有錢。中央應該管哪些事務，我們覺得比如說國防、外交、社會保障、中央政權、政府的行政管理、重大項目建設的資息、地區轉移支付、國民教育、對居民收入保障的轉移支付，等等，能不能把這些事務管下來，我們覺得管的太多，甚至連鄉村道路都管起來了，不太合適。

　　二是省級政府的支付范圍。支農，對市先的轉移支付，省一級的科教文衛支出，高校、治安、警力，全省范圍內投資支出等等，以及這一級的黨政行政管理。另外，市縣的范圍支付范圍，比如生態環境、消防、警力，我2004年到美國看了，地方上的1/4是警力支出，我們是公安，他們是警察支出，消防的支出也比較大，還有學校，但是生活保障他們不管。社會保障到底是誰來管？我到歐洲、美國去訪問，我說你們這個社會保障應該是地方政府管，為什么中央政府管，他們有兩個，社會保障中央管，主要是提高國民對這個國家的認同感，所以他說這是一個政治問題。比如，社會保障哪個州管，哪個州老百姓愿意帶頭，一投票就獨立了。任何一個現代國家的社會保障都是中央管。這個問題我補充幾句。

　　應當改革稅制劃分各自的收入范圍，比如說中央，省政府應該給他劃一份稅給他，不要是現在的這種分成制，中央企業給的比例大一些，你劃一份給他，估計這塊占整個稅收比例的多少，我測算過許多國家的稅收、中央、地方，他是中央聯邦地方，或是省、中央、地方，中央占50-55%，州或者省一級一般是20%或15%，市縣的一級一般收35%，中央在轉移支付給縣市這一級比例大一些，應該是轉移15%，最后市縣這一級到50-55%。但是，我們現在格局好像不是這個局面。

　　另外，要改革和規范縣市政府的土地財政。現在地方去年土地出讓金15000億收益，土地上拿上去的錢大概在21000到22000億左右。現在向窮人兜里掏錢來維持地方財政，富人不掏錢，這個地賣光了，財政就不行了。像北京沒地，中間區的沒有房子賣了就沒有稅了。我曾經到天通苑，社區大概有80萬人，他說這些人白天到北京市的其它區工作，公司也辦在其它區，個人所得稅、公司稅都交到其它區，就晚上回來睡一覺得，周六、周日在這兒，我又給他提供電、水、醫院，我一分錢也收不到。怎么辦呢？你給地方政府有一個渠道，政府土地交易增值稅有一個房產稅。全國比較精確的一個數字，今年年底112億城鎮住宅，80多億的工商、寫字樓，金融這些用房和廠房，如果房產按照1%的稅率來收的就是6000億，如果按照2%的稅率征收就是8000億，8000億加上6000億就是14000億，再加上土地交易這些，差不多有18000、19000億，就可以把地方政府的渠道給扭過來，但是這個很大的一個問題就是普查房產。我到上海去講課的時候，他們提議北京為什么提試點拿上海開涮，我說這個事兒不清楚。

　　另外，要允許地方政府舉債就瞎弄，比如說融資平臺，還不如公開合法、合理的舉債，用別的辦法來監督他的風險，所以，你不舉債，他現在舉了，現在有很多的投資公司。配套改革應該減少政府經濟，一級政府、一級支出、一級債券、一級稅權，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比如我到山東、溫州、廣州去以后，一些鎮發展的特別快，比如白溝18、19萬人，比縣城還要大的多，這里面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升級為縣級市，把財政獨立就完了。

　　三是科學、公正的轉移支付。

　　四是建立人們真正當家作主的財稅體制。人們能不能當家作主，是假當家作主還是真當家作主？我覺得一個改革的內容首先人大和政協體制和財政體制改革聯動，人大政協分別設立籌款委員會和預算委員會，不要弄在一塊，收錢的委員會，花錢的花錢委員會，分別來審查審批。第二人大代表還是太大，二千多、三千多代表一人講一句，很多天都講不完，弄幾百個人大代表算了。人大代表中的政府官員和的兩院代表應當退出去，逐步的減少，一半是政府的人，一半是兩院的人，如果你舉手的話，這個事兒根本就不行。

　　再一個就是政協，它涉及到一個問題，中國地區太大，如果按照民主待遇的民主的話，像河南100萬人，就有100個代表，像青海600萬人就6個代表，有些重大的項目投票就的無法通過，所以民主協商機制，政治協商機制還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應當給政協一定的討論立法權，糾正一些偏差。在人大和政協之間建立籌款和預算討論議事的聯席會議制度，從立法方面加速預算法、轉移支付法、國有資產預算法、社會保險預算法、會計法、審計法等這些的法案的修改和配套。

　　另外，我覺得最關鍵把政府的兩個比例用法律的辦法限定。第一，政府全部收入占GDP的收入不得超過30%，因為發展中國家是18-25%合適，現在是34%，太多了。你收這么多花在工作服上也可以啊，我剛才說全部指出的44%，全都讓黨政給花掉了，那還不如少收呢，能不能限定在不得超過30%，超過30%就是行政違法。第二，政府全部支出不得超過全部支出的15%。中央財政與編制能不能分開，比如預算交給人大審批，審批完了財政部執行。改革預算編制和審批時間，現在還沒審批已經執行一個多星期了，你要人大干嗎？要不就9月份開人大，以后執行也行。另外，建立和完善人大政協會議預算的變動審查批準體制，稅收和預算議案的提交和聽證，議案審議和通過被覆轍的程序，比如所有的政府預算都要上網，全部公開，等等。財政民主化可能是更難的一件事情。總的來說，財稅體制改革涉及到方方面面，利益各個方面，但是這方面不突破，既涉及到政治體制改革，也涉及到經濟體制改革，如果這方面不突破，很多改革都很難。所以，我今天就講到這個地方，講得不一定對，請大家批評指正。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