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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綱、張維迎精彩對話:中國的改革要多久?

2001年02月09日 16:46  南方網 

  編者按:1949年到1978年,中國花了30年時間建立起計劃經濟體制。從1978年底算起,對這個體制的改革已進行了22年,盡管天翻地覆的變化已經發生,但就建立規范有序的市場經濟這一最終目標而言,改革仍然處在“過大關”的階段。1月20日,新世紀第一個春節前夕,本報特邀經濟學家張維迎和樊綱就此話題進行了一場對話。

  改革:任重道遠

  樊綱:中國的改革改的不僅僅是1949年之后的30年里形成的東西,那是前蘇聯、東歐國家同樣存在的轉軌問題和體制問題。中國的改革還有一個重要的對象,那就是成百年甚至上千年里形成的東西———民主法治傳統稀缺、農業文明向工業文明過渡,這是所有發展中國家的共同難題。

  轉軌問題和發展問題交織在一起,使中國的改革異常艱難。我們這些理論工作者所做的一切事情,寫文章、做報告、出書,都是為了縮短這個過程,為了政府能夠更加理性、科學,企業家和老百姓頭腦更加清楚、思想更加解放。

  不做這些事情,中國要建成一個完整規范的市場經濟,恐怕需要100年,做了這些事情、做到最好,也還得30年甚至50年,我們這代人很可能看不到那一天了,這就是客觀規律。但改革不是為了一代人,而是整個國家和民族的利益。

  張維迎:30年計劃經濟,時間雖然不像前蘇聯那么長,但30年交織了幾代人,形成了從最基本的產權制度到文化道德觀等一整套體系,借用王蒙的話,是一鍋“堅硬的稀粥”。

  為什么要建立計劃體制,是為了實現從農業社會向工業社會的趕超。當時的人們相信以國家出面,用政府主導的形式,把所有的資源、甚至人的思想都集中起來,能夠最快地實現工業化變革。

  實踐證明,它破壞了對個人的激勵原則。當民眾沒有創業的積極性、社會因為缺乏競爭而死氣沉沉時,政府由上而下推動工業化就無法持續。事實上,計劃體制不但沒有完成農業社會向工業社會的轉型,反而為轉型帶來了更多的障礙。

  回顧最近二十多年走過的路,可以說改革的方向一直在探索之中。改革初期我們的想法只是在計劃經濟框架內引入一點市場條件,所有制問題就更沒有提出,當時占主導地位的看法是咱們的體制沒問題,只不過讓政治運動特別是文革給耽誤了,只要把能人放到計委、再引入計算機設備分析投入產出,計劃經濟就能運轉。回頭看去,當時最激進的改革派也沒能把改革方向看得很清楚。

  思想解放是改革的先聲

  樊綱:建立市場經濟的概念到了九十年代初才有,但直到現在,要建立一個什么樣的市場經濟,認識仍未統一,因為傳統觀念仍然束縛著人們的手腳。我們可以看到,資源配置還在通過政府的優惠政策向某些企業傾斜,產權改革在很多地方還是步履維艱,明明企業再不賣掉就一錢不值了,但由于一些人堅持,大家不敢輕舉妄動。

  張維迎:對企業家而言,如果舊觀念仍居主導地位,個人財產的合法性就仍然成問題,對個人產權的保護就仍然成問題。在這種預期下,人們的行為就會扭曲、就容易短期化、就會考慮用金錢換取權力來保證安全。

  樊綱:1978年以來中國經歷了三次思想解放,第一次沖破了“兩個凡是”,第二次突破了“姓社姓資”,1997年“十五大”前后開始了第三次思想解放。這次思想解放可能是最為關鍵的,它仍在進行中。1997年以來民營經濟的發展環境改善了不少,憲法也作了一些修改,但是思想還遠沒有徹底解放,這在很大的程度上影響了我們的改革。

  張維迎:我們自己給自己套了太多的枷鎖,并且對它們頂禮膜拜。好在改革以來每隔幾年枷鎖就要被砍掉幾條,人們的思想隨之解放一次。許多東西,我們覺得是創新、是理論上的飛躍,在國外學者看來都是常識。

  改革的大方向不可逆轉

  樊綱:二十多年來中國一直在探索,不是探索怎么走,而是往哪兒走。方向不明確是中國改革的一大問題或者說一大特點。

  一方面,方向不明確總比明確一個錯誤的方向好;另一方面,這么多年的摸索,死胡同一個一個地走完后,南墻一堵一堵地撞遍后,改革方向正在逐步逐步地明確起來,比如產權改革,比如發展民營經濟。市場經濟的原則是一致的,不可能人為創造出另外一套東西。

  我是相信經濟規律的,只要經濟規律起作用,中國就會朝著正確的方向走。10年前,經濟學家們關于產權改革的討論根本沒有人聽,但是現在我們正在朝這個方向走,與此同時,經濟沒有死、社會也沒有亂嘛!

  沒有誰能夠左右改革的方向,改革實際上是一個自動的過程。最初是鄧小平打破堅冰使變革得以開始,但越往后越是下面推著上面走,實踐推著政策走。

  對未來,我一直比較樂觀,因為我相信在見了黃河、撞了南墻之后,我們的政策會做出調整。只要大家不想中國垮掉、真心地希望國富民強,中國就會按經濟規律辦事,雖然時間可能會比較長、成本可能比較高。

  張維迎:中國未來的走勢已經比較明朗了,大趨勢是不可逆轉的,而且速度正在加快。我認為中國陷入動蕩或者印度那樣的制度性腐敗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非理性的行為往往發生在缺少約束的封閉社會,在經濟全球化的背景下,就像企業與企業一樣,國與國之間也面臨著競爭。國家和企業一樣,面對競爭壓力,要想生存就得改進效率,最重要的是建立一個激發民眾積極性的體制。

  競爭是改革的動力,它會使中國或主動或被動地走入正確的軌道。沒有競爭,無效率的體制就會一直鎖定下去。

  其實觀念問題不簡單是你信什么不信什么,可怕的是,觀念可以變成斗爭的工具。最簡單的例子,你說這個企業應當賣掉,雖然我知道你說得對,但我依然會借此把你趕下臺。所以,一個無效制度的最可怕之處不在這一制度本身,而是它會創造出維護這一制度的人。這樣就使這個制度改起來非常難。

  沒有份額的變化就不是真正的改革

  樊綱:歷來如此,不僅中國。這不能只用經濟學,而要用政治經濟學來解釋。改革難就難在有人的處境會因此而變壞。盡管全社會總的利益增加后我們可以給那些受損失者補償,使他們的利益從絕對量上不致下降。但在相對量上,權力失去了、地位失去了、相對的高薪失去了,而在一些人看來,維護自己的利益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可以改變人們的思想認識,但你改變不了既成的利益格局。官員就是不愿失去權力,國企職工就是不愿意下崗。利益格局決定人們的行為模式。

  張維迎:舊的既得利益是確定的,變革帶來的潛在利益可能非常大,但是它的受益者是不確定的。在這種情況下,維護舊利益格局的力量就要比追求新體制的力量強。因此,改革就一定要對既得利益進行“贖買”。

  樊綱:還有一種情況是確定的,就是一部分人可能會相對較少地從新體制受益。比如歲數較大的人,已經退休的人,尤其是國有企業的職工。

  事實上,經過20年的改革,由于整個社會的生活水平大大地提高了,50歲以上的人生活水平比起過去仍然提高了一大截。而年輕人是認同改革、認同收入差距、認同市場的,因為改革給他們帶來了更多的機會和更光明的前途。這也正是中國穩定的原因之一。

  張維迎:這里有兩個概念,一個是絕對水平,一個是相對水平。在效用函數中,我的效用不僅來源于我的收入,還來源于你的收入。

  即使整體而言蛋糕變大了,每個人分得的那一塊也變大了,但分配比例的變化改變了人們的社會地位。打個比方,原來一共有100塊錢,我拿90,你拿10塊;現在有1000塊錢,我拿400,你拿600,對我來講,收入是增加了幾倍,但在感覺上會覺得還不如原來拿90。

  樊綱:所以不可能,對既得利益者做到完全的補償,相對水平必然要下降。體制改革就是為了把收入分配辦法改變過來。

  在傳統體制下,只要是國有的,就能享受到優惠和特權。國企職工干多干少、干好干壞都是鐵飯碗,廠長經理們無論企業盈虧都可以升遷,市場化改革就是要改變這種利益格局,變成按效率來配置資源、分配收入,能者多得、勤者多得。一切在過去不勞而得、少勞多得的人,一切自身效率低下、靠體制保護維生的企業和部門,都將是這場變革的受損者。如果還是我拿900你拿100,那么改革就還沒有完成。

  張維迎:沒有份額的變化就不是真正的改革。補償是另一回事,補償實際上是一個交易的過程。如果補償的結果是你的狀況比以前變得更壞,那你肯定不會接受,這是交易成立的前提。

  現在,我們的社會資源被大量浪費了,如果把資源交還民間,就會創造出更多財富。我們可以從更多的財富中拿出一部分,來對既得利益者進行補償,以換取他們不至過多地反對把社會資源交出來。這就像兩口子離婚,一方不同意,另一方提出房子可以留給你,每月再給你若干生活費,這樣婚就可以離成了。也就是說,通過改革改變了他們實現利益的方法,這對整個社會都是有益的。麻煩在于補償標準怎么定,有權力的人討價還價的能力強,此外還可以通過尋租自我補償,普通職工就缺乏談判能力,只能由上面來定,因此交易的公平性就成了問題。

  樊綱:這就是我剛才沒講完的那層道理。我們這個制度所能做到的補償,就是使你的絕對收入不下降。改革的難點,就是它不能使人人受益,這和生活水平的提高是兩回事。生活水平大家都提高,即使下崗工人,生活水平也比20年前好。但這是絕對收入,相對收入,他們肯定大大下降了。因此,進行補償可以減小改革阻力,但是無法消除阻力,因為你不可能在相對量上也作出補償。

  大幅度削減政府管理經濟的權力

  張維迎:權力的資本化、貨幣化是一個很值得研究的問題。舊體制下,政府官員的社會地位是最高的。改革就是把這個金字塔型的單一利益結構變成利益主體多元化、選擇多元化的多元利益結構。雖然我不當官,只要我富有,你能享受到的我都可以擁有。

  但在現實中,一些有權的人總能通過操縱改革進程補償自己,權力貨幣化后,他們獲得的東西甚至比以前更多了。比如官商現象,官員尋租設租現象。要解決這些問題,就超出了經濟學家的能力范疇了。

  你原來獲得的利益有沒有合法性,這一點暫且不論,我們講改革,就一定要尊重既得利益。劇烈的變革,結果往往不如意。英國經濟學家馬歇爾說過,歷史沒有飛躍,單是改變人們的預期就需要很長時間。

  樊綱:在現階段,我們看到的官商又掙錢、又舍不得權,利用權力經商、利用經商謀權,掙錢歸自己、虧損給國家。這就是典型的轉軌期腐敗。經濟學家張五常多次提醒說,中國不能掉進“印度陷阱”,所謂“印度陷阱”,就是舊體制不變的同時又利用新體制牟利。改革理論越是不徹底,越是有觀念上的障礙,越容易形成制度化的腐敗。因此本次思想解放是最基本的,先把產權關系理順。

  張維迎:如果產權改革能夠完成,就不用擔心制度化腐敗了。否則,像印度那樣,私人可以辦企業,但舉手投足都要政府官員批準,東西是你的,干什么得聽我的,這不等于你有了財產權。

  問題是這種權力本來就不該他所有。首先要從理論上否定審批制的合法性。創業是人們天生的權利,就像說話一樣。你能想象每說一句話都要經人審批的情形嗎?我多次講到審批問題,如果把審批統統廢除了,腐敗至少減少50%,GDP至少增長30%。

  現在政府改革已經提上了議事日程。在我看來,政府改革,最核心的一點就是大幅度削減政府管理經濟的權力,還民眾以創業自由。政府的職能就是保護產權、維護法律的嚴肅性,越過這一點,政府想有所作為,副作用就很難避免。

  樊綱:政府行為、政府與市場的關系,現在已經取代國企改革成為社會矛盾的一個焦點。這方面的關系處理不當,就會成為社會穩定最大的破壞因素,這一點是必須提出警告的。政府不在大小,而在于干什么。如果今后還是把精力放在抓經濟管企業上,那一定會導致低效,導致政府機構越來越龐大、苛捐雜稅越來越多,最終激化社會矛盾。

  1993年我寫過一篇文章《市場中的政府》,這篇文章已經發表了七八遍,但是我仍然愿意在這里重復其中的主要觀點,市場經濟中政府應當做的事情是:提供法治、產權保護、市場秩序和基礎設施。(本報駐京記者馬克)《南方周末》

  張維迎1959年生于陜西吳堡,曾師從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JamesMirrlees,1994年獲牛津大學博士學位。現任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副院長、北京大學工商管理研究所所長。張維迎博士在企業理論等領域有獨到的見解。    

  樊綱1953生于北京,曾先后在河北大學、中國社會科學院、哈佛大學等學校求學深造,1988年獲得博士學位。現任中國改革基金研究會國民經濟研究所所長。樊綱博士在宏觀經濟學、制度經濟學等領域有深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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