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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TV《對話》:百科全書網絡版


http://whmsebhyy.com 2006年01月18日 23:34 CCTV《對話》

  

CCTV《對話》:百科全書網絡版

趙啟正(左)和何得樂 來源:CCTV《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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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嘉賓

  趙啟正 全國政協外事委員會副主任、人大新聞學院院長

  何得樂 美國不列顛百科全書公司 副總裁、總編輯

  次嘉賓

  呂立山 路偉國際律師事務所合伙人

  周寧 廈門大學人文學院教授

  關世杰 北京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教授

  田勝立 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社長

  主持人:

  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大家好!您現在正在收看的是,中央電視臺第二套節目經濟頻道的《對話》。一直以來中國在西方的世界當中是一個神秘而遙遠的地方,在他們的眼里,中國的形象常常是在光明和黑暗之中搖擺不定,時而比西方世界更好,時而又比西方世界更壞,有的時候是香格里拉,有的時候又是一個貧瘠的國度。在中國崛起的今天,讓世界看到一個真實的中國,顯得尤為重要。在今天的《對話》節目當中,我們就為大家請到了兩位一直致力于這項事業的嘉賓。他們當中一位呢,是擔任了國務院新聞辦主任八年之久的趙啟正先生。他時時都把向世界介紹真實的中國看作是己任。另外一位是來自《不列顛百科全書》的總編輯,何得樂先生。他把自己對中國的了解,通過對百科全書的編撰,介紹給了世界各地的人們。

  現在就讓我們用掌聲請出我們今天的兩位嘉賓,有請。您好,趙先生您好!

  趙啟正:

  你好。

  主持人:

  你好,何先生你好你好。

  趙先生其實是《對話》節目的老朋友,而且我想電視機前的很多朋友對您也非常熟悉。因為一直以來您擔任國務院新聞辦主任,常常在電視屏幕上,在新聞發布會上都能夠見到您。

  您一直從事的工作就是向世界介紹一個真實的中國,如果把這件工作當做一個很大的工程來看待的話,您覺得現在自己完成了其中多大的工程量?

  趙啟正:

  剛剛開始,萬里長征的最初幾步。

  主持人:

  才剛剛開始啊。您非常謙虛,在您接觸的朋友當中,可能像我們旁邊的何得樂先生這樣的洋面孔是特別多的,因為您總是要向他們來介紹更多的有關中國的真實情況,但是何得樂先生是個例外,雖然有著洋面孔,但是大家已經看到了,他有一個非常有意境的中國名字,叫何得樂。而且您第一次到中國,是1983年吧?

  何得樂:

  1983年。

  主持人:

  總共來了中國多少次了啊?

  何得樂:

  十二次。

  主持人:

  十二次了。

  何得樂:

  對。

  主持人:還有一件大家想像不到的是,我們何得樂先生的博士論文,寫的就是和中國戲劇發展有關的一個話題,能不能告訴大家,您的博士論文寫的是什么?

  何得樂:

  《破窯記》。

  主持人:聽得懂嗎?很多人臉上沒有聽懂的表情,其實他這幾個字念得很準,的確是《破窯記》。這是元曲的一個名字,對不對?看來我們只能請教趙先生了,只有您臉上看得出

  知道他寫的論文是什么內容。

  趙啟正:

  大家可能知道《西廂記》,是同一個作者——王實甫。那么《破窯記》呢,也是中國的一個典型的故事,那么一個才子、一個佳人,經過刻苦努力當了狀元,當了丞相,是這樣一個故事。

  主持人:

  想不到何得樂先生的博士論文,竟然寫的是關于《破窯記》的一個研究。其實如果說《破窯記》是一個戲劇作品,它被少數人了解,那今天你做的工作應該是被多數人了解和認可的。我們知道您現在擔任《不列顛百科全書》的總編輯,在這本書當中第十五版,最新的這版,有關中國的詞條就有兩千多條了,應該說大量的都是會比《破窯記》

  更加公眾化一些的中國的真實情況。那由此看來趙先生跟何先生,兩位都是在各自不同的領域,做著相同的事情,都是致力于把真實的中國介紹給世界,所以我們接下來請兩位入座,慢慢地告訴我們。站在他們各自的角度,今天的中國最迫切的要向世界介紹的究竟是什么?

  好,我們掌聲請兩位入座,有請。其實要說到中國在世界眼中的形象,我身邊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我有一個朋友剛剛到美國哈佛去讀書,到了校園之后他們同學一看到他非常地驚訝,說你穿的服裝怎么跟你們中國人不一樣啊,那這個同學說,沒有啊,我沒有什么不一樣!他說我剛剛看過你們中國的電影叫《臥虎藏龍》,里面大家都穿的那個長袍、穿的馬褂。為什么你穿的跟他們不一樣?我覺得當他告訴我這個事情的時候,我突然間就發現,其實今天真實的中國還的確不是被很多的國外的朋友所了解、所認識。我想請教一下何得樂先生,在您的身上,有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何得樂:

  1983年我第一次來中國的時候,我母親非常擔心,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但是當我平安無事地回到美國的時候,她的觀念就開始改變了。不僅沒有可怕的事情發生,而且我的中國之行還是一次非常奇妙的經驗。

  主持人:

  你的媽媽當時擔心一些什么呢?

  何得樂:

  她擔心飲用水、食品和其他的一些問題,她覺得總會有一些問題。

  主持人:

  說到這個擔心食品,其實好像很多人都擔心同樣的問題,趙先生我知道您曾經接觸過華盛頓電臺的一位高層的領導,他們當時到中國來訪問,據說在行李當中大量地帶了一些方便面、餅干等等這樣的東西,他們在擔心是不是也是中國是一個食物短缺的一個國度?

  趙啟正:

  是這樣的,他擔心偶爾地吃飯會有困難。到北京發現中國的飯店很多,肯德基也到處都是,所以最后留給了他在國際臺的美國專家了。

  主持人:

  就不用再帶回去了。其實您接觸了那么多的外國朋友,有沒有一些更不可思議的事情出現在他們的身上?

  趙啟正:

  幾年前紐約的芭蕾舞劇團到北京來表演,住在昆侖飯店訂房間的時候,一再強調要有洗手間的那種。到這里發現這比紐約大多數飯店都好。

  主持人:

  他們為什么會提這樣的一種要求呢?難道就真的不知道有洗手間的房間在中國其實遍地都可以找得到?

  趙啟正:

  其實大概在二三十年前可能有這樣的賓館,公共的洗手間,自己房間沒有。也就是說他對中國的理解是停留在二三十年以前。

  主持人:

  始終沒有推進。那今天您看到在我們的現場還有很多外國朋友也來了,在他們的身上可能也會也有親身經歷的這些事,還有哪一位愿意告訴我們您所看到的?

  曹操:

  我剛來中國的時候,好多人就是告訴我,就是跟他似的都特別著急,說中國肯定特危險什么的,我不信,但是最可笑的是什么?不只一個人,好幾個人。我說我該帶什么到中國?跟我說,最可笑的是什么?衛生紙。我說不會吧?我覺得肯定有。他說萬一沒有的話呢?

  主持人:

  結果你帶了嗎。

  曹操:

  沒帶。

  主持人:

  沒帶。

  曹操:

  沒帶,我覺得太傻。我覺得中國人肯定用。

  主持人:

  我們要為你當年的英明決定而鼓鼓掌。剛才我們聽到的,可能更多的是我們普通百姓在日常生活當中,對中國的一些欠缺了解的地方。那我想請教一下我們的關世杰先生,因為您經常接觸的人應該都是學者、專家等等,在他們這個層次當中的人,是不是對中國的了解會更接近真實一些?

  關世杰:

  美國的那個學者那也分各種情況,可能研究中國的這些學者,對中國的情況比較了解,在其他領域的和其他專業的,由于他們分得比較細,可能對中國的情況也不是十分地了解。我在1997年到1998年到美國的一個中部大學去講學,然后我講的中國文化,這些同學,聽我課的同學都非常友好,對中國很感興趣,但是他們都不懂中文,然后上課的時候他們就問我,說你會不會功夫?請我表演一下飛檐走壁,這是一個。還有一些同學課下還問我,說中國現在婦女還是不是裹小腳?還有這樣的情況。我就告訴他,我說中國的婦女可能在上一個世紀初,就開始不裹小腳了。現在中國的女排都拿了世界冠軍了,所以這個就是他對咱們的情況還確實很不了解。就是我在那個學校,他們沒有教中文的,然后我在圖書館里或者是在一些磁帶的出租店里,很少能看到有關于中國這方面的書和文獻,

  主持人:

  今天如果大家不說的話,其實我真想像不到,我們碰到外國朋友他們會提出關于中國,這么讓我們覺得不可思議的一些事。剛才我們聽到了要讓關教授飛檐走壁,表演一下中國功夫等等類似這樣的要求。趙先生有沒有在您的記者招待會,或者在國外訪問期間也有遇到過?

  趙啟正:

  我們在官方活動當中,都是媒體界、政要界、經濟界。他們都多次來過中國,從美國媒體的報道來看,對于我們中國人的日常生活報道得很少,所以人家不知道我們不是人人會功夫,對中國的經濟、政治、社會進展宏觀方面報道比較多,但是這又出現了另外的問題,就是時而準確、時而不準確,有的時候有很大的誤解。

  主持人:

  時而準確,時而不準確,時而好過西方,時而又不如西方,這樣的觀察同樣也是周寧先生的一個學術成果,您能給我們列舉一些嗎?

  周寧:

  對中國的誤讀實在是很多,千奇百怪的。關鍵不是羅列這些誤讀,而是從誤讀中找到某種道理或者規律,應該說這種誤讀古已有之,比如說馬可·波羅時代,他們那一代旅行家回到歐洲以后,把中國形容成人間樂園,說大汗的權力無邊,中國有一萬座城市,杭州有一萬座橋,這類故事很多。那么我們可以看到他們的誤讀,實際上是有兩類,一類是把中國美化的誤讀,就是善意的、美化的誤讀;那還有另外一種類型,就是惡意的、丑化的。那么比如說英國的訪華使團,馬戛爾尼使團到中國來以后,回去以后爆炒中國印象,那么他們說中國衰敗、野蠻,中國無商不奸,無民不盜,無官不貪,所以他們總是把中國非常夸張漫畫化,那這是兩個極端。謝謝。

  主持人:

  一邊是美化,一邊是丑化,反正都離真實的情況有一點距離。其實剛才我們聽到了很多對中國不是很確切了解的一些故事,有些是讓我們覺得非常不可思議,有些覺得特別可笑,但是笑過之余呢,其實心里挺沉重的,一直就會有這樣一個問題在問自己,為什么今天的真實的中國,不能夠被其他人所了解、所認識?剛才關先生說到了,在國外的書店里很少能夠買到有關今天中國的文獻或者說圖書,那今天就跟我們的何得樂先生

  有共鳴了。因為您現在在編寫的就是全世界,很多人都在用的一個工具書——《不列顛百科全書》,即便是在這本被大家認為是非常準確的工具書當中呢,有關于中國的一些誤讀,還是存在的。如果您不介意,我把我摘錄的幾條在現場給您念一念。這是在《不列顛百科全書》當中,我們找到的幾條,第一是1768年在第一版的中國詞條當中寫道:中國的文明是猶太人在公元前三百年從西方帶過來的。在1875年的第九版當中說道:中國人不喜歡喝酒。還有一個判斷說,中國人更容易吸食鴉片而上癮,這都是來自《不列顛百科全書》當中,曾經有的一些對中國的詞條部分的詮釋。在您的編輯過程當中有沒有不斷地在修訂這樣的一些誤讀?

  何得樂:

  當然是的,在不列顛百科的歷史上與中國相關的問題有很多的誤讀,比如在十八世紀六七十年代出的第一版當中,有兩篇關于中國的文章,我們都不知道是誰寫的,出自何處。而現在我們掌握關于中國的資料就多得多了,而且現在我們與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有很好的工作關系,我們已經合作二十五年了。但是在我們的百科全書里,仍然有很多需要更正的地方,錯誤主要是因為有一些信息我們尚未掌握。

  主持人:

  您的意思就是說,其實可以和中國人有更多的交流與合作,讓中國的詞條具備更加的科學性和準確性。在現在的第十五版當中,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中國人加入其中了,能告訴我們大家有多少位中國參與了中國詞條部分的編寫工作?

  何得樂:

  我們所聘用的人員有五十名,還不包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人員

  主持人:

  您覺得他們的參與帶來的效果怎么樣?

  何得樂:

  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的幫助是很有用的,我們一直都在進行討論,主要是關于雙方不同的工作方式,但我們的合作是很必要的,也是很自然的。

  主持人:

  在第十五版當中,何得樂先生自己也參與了編寫,寫的也是他的非常拿手的內容,就是有關于中國戲曲方面的,你覺得寫完之后自己滿意嗎?是不是比前人都寫得好?

  何得樂:

  當然。是因為我們現在掌握的內容比前人都要多,但是我還不是特別滿意,仍然想加入關于中國戲曲、文學方面的更多的內容。

  主持人:

  聽到這兒我突然間覺得,消除中西方之間的誤讀似乎也不是一件太過難的事。我請教一下趙先生,您剛才建議說多請一些中國人,多和中國人合作,來編寫詞條就更準確一些,那如果說我們常常問一下中國人,你們真實的情況究竟如何,那這個問題是不是就很好解決?就像是一層窗戶紙一捅就破了,是不是這么簡單的一件事?

  趙啟正:

  沒那么簡單,因為有一個文化差異。首先是語言的不同,雖然說很多人英文很好,

  中文很好,中英文都很好,但是中英的思維方法,以及詞匯的對應不是很準的,中文詞匯比如說是這樣一個內涵,英文詞匯這樣一個內涵,搭一點邊,到譯的時候有多樣性,因此就出現不同的翻譯版。但是現在中國問題就簡單一些,但是如果剛才說到戲劇或文學,那就會有很大差異,那哲學就更難翻。

  主持人:

  如果您不同意我的比喻,說就是薄薄的一層窗戶紙一捅就破,您覺得這項工作像什么呢?

  趙啟正:

  我覺得是一個比較的研究,也就是說你必須知道兩邊的情況,才能比較正確地表達,如果你不知道外國情況,你在介紹中國的時候,也會不準確,最好兩邊都知道,所以不是一層窗戶紙,是很長的歷程。

  主持人:

  似乎是一座山,隔在需要了解的雙方面前。

  趙啟正:

  當然可以做隧道,可以做登山公路,比較艱苦。

  主持人:

  我們知道,每次當你面對西方的媒體也好,面對西方的一些領導人也好,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自己,就是時時刻刻要把真實的中國告訴他們,但是會不會出現,他們怎么也聽不明白的時候?

  趙啟正:

  我接觸人我覺得,都是受過很多教育的人,我覺得我的話他們能懂,但是否能夠完全理解到一定深度,這倒不一定。比如說有的外國人,參觀了中國的一些發達地區,

  或深圳、或上海、或北京,他會說,你們怎么是發展中國家,你們是發達國家。其實中國太大了,那就好像是一個大象,摸到象的腿的人說是一個柱子,摸到高地方說這大概是樓房,所以觀察中國也不容易。我們作為中國人來觀察中國,如果你問一個北京人,沒有到各處旅行的,他可能感覺中國很富裕,但如果到一些邊遠地方走一下,他會感覺不是那樣。所以觀察中國有一個全面性,我們很愿意支持外國的來訪者,到各處走一走。何得樂先生你到過北京到過上海,你對中國的觀察還不完全,還要到東北、到西北,對,去看一看就比較準確了。

  主持人:

  所以這種了解的越深入,你越能夠看到一個真實的情況。

  趙啟正:

  是,靠一個人很難,得靠一群人!

  主持人:

  一群人,今天我們現場的一群人,其實都在做這樣的一些努力。在呂立山先生的這個工作之余我知道他做的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向他周邊的一些西方的朋友來介紹、來說明他眼中真實的中國,但有的時候會不會也覺得收效不太理想?

  呂立山:

  我認為我們大概有,四分之一的我們的客戶,外國客戶,到三分之一的我們的外國客戶,他們還是認為中國根本沒有法律,所以我們要跟他們解釋,這么十幾年以來中國發布的新的法規特別多,可能比外國的國家要多得多。那么我認為,這種的誤會的來源是什么?就是媒體的報道,但是一方面,只是有一點是準確的,有一點就是信息不夠。

  所以這個我認為我們作為國際律師,還有跟他們,我們的客戶要多解釋一下。

  主持人:

  剛才曹操先生已經迫不急待地舉手要發言了,我注意到是剛才我問到這個問題,就是您覺得這座阻礙我們交流的山,究竟在哪里的時候,你特別有話要說。

  曹操:

  我覺得這個問題挺簡單的,我覺得也不是山,我覺得也不是紙,就是十三個小時的飛機。

  主持人:

  您的意思是大家就坐著飛機來看一看就行了?

  曹操:

  你要想了解美國,就得去,你要想了解中國,就得來。說一年不如去看一天,因為一個地方、一個文化、一個國家,有上百萬的細節,你能說,說一天說一年,但是你了解不了,就得去看這地方。

  主持人:

  何得樂先生您能告訴我們,其實在中西交流上,還存在著什么樣的大山?

  何得樂:

  很多西方人認為,中國文字需要改變,語言是阻礙中西交流的一大障礙,您對此有何看法呢?

  趙啟正:

  確實是如此,漢字是世界上使用的人口最多的,但使用的國家卻很少,那么不僅是中文翻成英文有困難,英文翻成中文也有困難,一個非常常用的,使用次數非常多的詞,比如說東方的,一個是eastern,一個是oriental,那么上海友誼醫院翻成東方醫院,oriental

  hospital。美國朋友說了,這個翻得不好。因為oriental有歧視的意思。我們英國人,英國人說歧視的意思不明顯,因為跟法文也是一個詞根,法國人說,這有神秘的意思,這個醫院說那我改名字吧,它改成了eastern

  hospital,不再用oriental,像這種例子僅僅是一個。至于其他的哲學的語言就更難了,“道可道,非常道。明可明,非常明”根本翻不過去了。

  主持人:

  您別拿這句話,來難為我們何得樂先生。

  趙啟正:

  我沒有請他翻,我也不會翻,就說他說的語言障礙是有的,但是漢語現在普及得很快,我們的網,像中國網,有用英語、韓語和日語學習漢語的課程,我們在努力幫助世界來克服漢字不夠普及的問題。

  何得樂:

  我完全同意您后面的觀點,但是問題是,現在很難找到足夠的,受過培訓的中文教師,因為需求的增長很突然,在美國就有這樣的問題,語言成了交流的很大的障礙。但是也有好的跡象越來越多的人在學習中文。

  趙啟正:

  咱們兩個聯合成立一個中國人的教漢語的一個教師的儲備銀行,向美國和其他國家

  提供漢語教學人才,怎么樣?

  何先生:

  很好。

  趙啟正:

  很好。

  所以說交流中是一個山也過分了一點,還是有渠道,還是有道路,只不過道路可能剛一開始的道路比較窄,不是八車道,也可能是一車道,以后慢慢地就寬闊了。

  主持人:

  剛才趙先生一直說,說山有點過,因為其實有很多的路可以通達到彼岸,究竟這是什么樣的一種跨越,用什么樣的方式我們可以越過,這座橫亙在我們面前的山呢?在節目的下半部分讓我們繼續來對話。

  主持人:

  好,歡迎各位繼續來收看我們今天的節目。今天我們的《對話》節目,邀請了趙啟正先生和何得樂先生,共同來關注中西之間的交流。前面我們談到,在中西交流過程當中有一些障礙的存在,它也許像一座山,當然我們也看到了很多人像愚公移山一樣,不停地在為消除這種障礙而做著努力。比如說趙啟正先生,您在國務院新聞辦擔任主任的八年時間,歷經了很多這樣的場合,其實擔負的責任就是向世界來介紹一個真實的中國,那您和他們溝通的過程當中,究竟有沒有一些什么樣的技巧?或者什么樣的一些心得?因為剛才您一直說,說山有點過,其實有很多的路,可以通達到另外一方的,那這條路究竟在哪兒?您能給我們舉例來說明嗎?

  趙啟正:

  如果從中國,要主動的方面來說呢,中國的故事要國際傳播,要有國際能接受的方式。比如說《梁山伯與祝英臺》是中國故事,如果用越劇去在全世界普及比較難,因為在中國越劇也不能普及,那么改成小提琴協奏曲,好了,成為名曲,都知道了。《紅色娘子軍》也是一樣,以芭蕾舞的形式就能推廣了。所以中國的故事,國際的表達、國際的傳播。

  主持人:

  您做的事特別像愚公移山的,這個寓言故事當中展示的那幕,您覺得自己是不是就在做這樣的一個挖山不止的工作?

  趙啟正:

  愚公移山是一個家庭去做,我們是一個民族去做。剛才我說了每年中國至少有一億人接觸外國人,還不像我們主動出國的,這個力量是很大的,那不是愚公移山所能比較的是謂為壯觀的大軍,文化大軍在做這個工作。

  主持人:

  當然更多的大軍,是在您身后和您協同作戰,每每出現在大家視野當中的時候,可能是您單兵作戰的時候,我注意到在很多的場合,您都運用的是剛才您提到的,中國故事國際表達的方式。比如您到法國去面對法國公眾的時候,您就引用了戴高樂將軍的名言,說人與人間的距離往往比地球到月球之間的距離還要遠等等,這是一種技巧呢?還是一種國際的表達?

  趙啟正:

  一定要找到一個共同理解的事情做出發點,這樣才能引起雙方的興趣,就好像兩個導線應該連上,如果根本連不上,你說你的,我說我的,最后不能會合。所以我喜歡先找一個共同的、有興趣的開始說。

  主持人:

  當您發現您用了戴高樂先生這句名言的時候,臺下的法國觀眾他們是什么樣的一種反應?

  趙啟正:

  他們覺得至少你還知道戴高樂,覺得他很自豪,因為他們很尊重戴高樂,還要講巴爾扎克,我還把我在巴爾扎克墓前的幻燈還要打出來,還告訴法國人,中國出版的《巴爾扎克全集》的數量,遠遠超過法國出版的《巴爾扎克全集》的數量。他們有這樣的事情這是真的,這就有話了大家有話說了。

  主持人:

  這個我們在現場可以調查一下。阿倫是來自法國,如果我們中國的趙啟正先生,在臺上提到了戴高樂,提到了巴爾扎克,你是不是覺得特別親切,有一種認同感?

  阿倫:

  對,雖然沒有那個自豪,可是的確我們有一個初步階段的溝通,以后好像感情都放松了一下,的確是這樣的。雖然可能在對話的過程中,我會發現對方的意見和想法和我是完全不一樣的,可是之所以最初階段,有了這個溝通的出發點,我可以接受他的不同

  而不是排斥他,我覺得是很好的技巧。

  主持人:

  很好的技巧。

  阿倫:

  也不是一個技巧,是一個精神。

  趙啟正:

  是以心面對心,直率的交流。

  主持人:

  直率的交流。好,謝謝阿倫!

  阿倫:

  謝謝。

  主持人:

  在外國朋友的眼里,什么樣的一種溝通方式是更能夠達到效果的,更容易起到作用的,何先生您覺得呢?

  何得樂:

  我想學校在這方面,是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都有責任確保教科書上有準確的信息,并且以吸引人的方式來提供這些信息,使學生們能夠運用這些信息來建立自己的知識基礎和觀點。

  主持人:

  您一定說出了趙啟正先生的心里話,所以他現在擔任的就是人大新聞學院的院長的職務,擔負著培養未來的接班人的一個重要的任務。我想知道一下,這個時候我們可以稱您為趙院長,在培養學生的過程當中最希望給他們傳達的是一些什么?

  趙啟正:

  復雜的問題簡單地回答就是兩點,一個作為新聞工作者,要有對社會的責任感,甚至可以夸大說,對國際社會的責任感也在其中;第二點就是非常廣博的知識基礎,因為他報道的內容,不是新聞學本身,他報道的是政治、經濟、文化、國防方方面面的內容,如果沒有這些知識基礎,他不會選擇那些最應該報道的題目,也不會用正確的語言

  來精確的表達,更難以評論,所以是兩個方面的培養。

  主持人:

  今天在現場的,其實您可能也會認出其中的幾位學生。我們給來自人大新聞學院的學生布置了一道作業,讓他們要提前設計一套向世界介紹真實中國的方案,究竟這樣的方案他們會以什么樣的方式推出,我們在今天也是第一次和兩位一塊來在現場看一看,同時待會兒你們兩位都要來做一番點評,看一看他們這個方案是不是真正能夠起到效果。好,來,我們來聽聽兩位來自人大新聞學院的學生。

  人大新聞學院學生:

  根據剛才各位老師說的那些話,就是外國朋友對我們中國的偏見,往往還是停留在中國古代很多一些事情上,所以我覺得消除,就是外國人對我們中國的刻板印象,從古代到現代都應該同時進行。所以我們設計一個如果很短的時間的話,我們可以設計一個國家廣告片,通過用四個人物,然后四句話,每個人說一句話,來設計一個簡短的廣告片。比如說第一個人物,我們選取中國古代的偉大的思想家孔子,他說一句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第二個人物,我們選取中國唐朝的李世民,他說一句話:“大唐的文明也是世界的文明”;第三個人,我們可以選取明朝的鄭和,他說一句話:“我們愿意與世界進行和平的交流”;第四個人,我們知道就是現在,現場我們可能也知道,就是有很多長期居住在中國,工作在中國的一些外國朋友,所以我們選一個,這樣的一個外國朋友,他說一句話:“在中國生活,在中國工作,在中國學習,在中國享樂。”

  謝謝大家。

  主持人:

  好,這個方案不錯。選擇了四個典型人物,然后四句語言,不過我覺得你的度在于剛才我們說到的,如何把“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這樣的神韻能夠準確地翻譯出去,這是一個方案。還有一個方案我們一塊聽一聽,待會兒兩位專家再一起來做點評。

  人大新聞學院學生:

  我覺得剛才趙院長就是一直提到因特網的利用,然后我也覺得是因特網在世界都越來越普及,而且我們大學生在校園里接觸網絡的機會還是非常多的,所以我覺得在學校的大學生非常可以利用因特網這樣一個媒體,可以去一些國外比較知名的那種網站,在論壇里發布一些帖子,通過自己身上的一些故事或者是周圍人那些故事,來向外國朋友

  就是介紹一下當代中國各方面的情況,然后就同時也是一個練習自己英語那種很好的一個機會,而且又能夠向世界更好地展示一下,中國當代的情況,謝謝。

  主持人:

  好,這個設計方案更多的可能是一個思路,還缺少一些具體的操作,兩位來給我們點評一下,剛才你們聽到的兩個方案,覺得哪個方案可能在操作性上和實踐性上會更強一些?

  趙啟正:

  他們面對的是外國人,你來評價,對。

  主持人:

  所以你現在要投票了,何先生要投票給,剛才的那位女生或者這位男同學?

  何得樂:

  兩位同學的觀點都不錯,互聯網是非常有前景的,所以我更加支持那位女生的,關于通過互聯網來進行交流的主意,可以通過網絡來交流很多關于中國的東西,讓大家都了解到在中國生活的幸福和快樂。

  主持人:

  趙院長,剛才您學生的兩個作品在現場得到了一些點評,您自己呢?站在您的角度,也可以給我們剛才的兩個方案一些好的建議好不好?

  趙啟正:

  作為學生能這樣想我都給滿分,因為他們才僅僅是在學習階段。這個片子它拍出來以后我再評價,因為他說得太簡單了,也許他用的詞匯不太準,應當是拍一個短片,不是拍一分鐘的廣告片,一分鐘表達不了。

  主持人:

  互聯網的這個做法,可能您覺得應該是更符合現在時代要求的一個做法。

  趙啟正:

  一個是他往外國網上去投稿了,一是把中國網上內容又豐富了,那么這兩個都得做

  我覺得她那個,剛才你說了沒有具體的方案,因為他千百萬個學生都在做,各人有各人自己的主意,他也不是每天去做,中國差不多有一千萬大學生了,每人有一條就了不得。

  主持人:

  所以其實不僅僅是您的兩位學生,我想我們現場的很多朋友,包括場外的很多朋友,他們都在每天的日常工作當中,可能都在做著向世界介紹今天中國真實情況的事,

  呂先生,您覺得有什么行之有效的方法?

  呂立山:

  我認為很多西方人,就是關于搞生意的,在這方面有很多外國人,他們就是看中國公司形象,就代表中國國家的形象。所以比方說有華為,華為在美國被思科起訴,那么那個時候有大部分的美國人沒有聽說華為,但是第一個說到個這個消息,他們就是侵犯知識產權所以他們認為這個就是代表中國的那個形象,這個是我認為可能是最關鍵的一個問題,就是中國人如果要提高外國人對中國的形象的評價,就要提高中國企業形象,

  所以這個我認為非常重要。

  主持人:

  我們請教一下周寧先生,還有沒有什么行之有效的辦法?因為我們知道您曾經研究了幾百年的中西之間的這種交流歷史,也看到了很多有效的溝通方式,也看到了一些不成功的溝通方式,把您認為值得推廣的,在今天我們大家都可以拿來用的一些,跨越這座山峰的方式,告訴我們大家。

  周寧:

  我覺著好多策略、大話其實都沒有用,就像剛才趙先生說的,我們每一個中國人在國外生活,你就是中國大使。我自己在國外待過很多,你自己的行為決定別人怎么看你所代表的身后的那個國家,所以我覺著我們不管是在國外生活,還是在本土跟外國人交往,那么你都應該表現得好一點,我覺得這是最重要的。就是我們中國人在跟外國人交往的時候,我們自己也有很多毛病,我覺著很多那些外國人對我們的那些看法,或者說是那些誤讀,并不是沒有根據的,所以我覺著還是應該從我們自己做起。

  阿倫:

  在先生說的基礎上我想補一補。最起碼從本身的體會,可能第一步如果我想了解一個國家,第一步就是我得認輸,我得放棄,我不要追求理解他,我理解中國行嗎?不行!我理解現在的北京嗎?不行!我理解五道口行嗎?不行!我得首先放棄,可是在放棄的基礎上,我還要跟他有一個溝通,他首先得喜歡這個國家的一個項目,假如他喜歡古琴,他喜歡古琴,那么從古琴出發他慢慢擴大他的知識,他是在感情的基礎上加上知識,所以得有一個出發點,有那個出發點,對美國的興趣,對法國的香水,對中國的武術或者古琴都是可以的,首先得有感情,以后得有知識,這么想的。

  主持人:

  趙先生您是專家,您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嗎?

  趙啟正:

  他說這個溝通是必經之路,必須通過溝通,感情和知識同時增長,沒有無緣無故的他就愛中國了,他一定看到中國某些優點,某些可愛之處,也可能通過和你交朋友,而覺得中國人很好,可能通過到九寨溝,覺得中國很美麗,他是總有一個出發點,然后擴展到面上去,我同意他的說法。

  主持人:

  還有誰愿意給我們貢獻一些好的方式?

  田勝立:

  我來提一下,因為剛才幾位先生提到的都是人際直接交往、親身感受,這個在跨文化交流當中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光這不夠,因為能夠親身交往的人數歷來有限,古今中外都是一樣的。因此我這里說的要另外一個角度,就是不直接交往也能夠有準確的理解,跨文化傳播不僅僅是面對面的直接交往。

  主持人:

  那么我們怎么做呢?

  田勝立:

  工具書。

  主持人:

  工具書。

  田勝立:

  利用工具書。

  主持人:

  三句話不離本行。

  田勝立:

  在跨文化交流當中,工具書非常重要。其實在本民族里面,本文化圈里面,我們遇到的很多問題也是要查詞典,也要查百科全書的,那么跨文化交流更應該是這樣,特別是像《不列顛百科全書》這樣歷經幾百年,在西方社會里一直被認為是很客觀、很權威的百科全書,所以田先生特別提到了工具書的重要作用。趙先生您覺得除了工具書之外,還有什么是我們必須要看到的有效的溝通手段?

  趙啟正:

  媒體。

  主持人:

  媒體。

  趙啟正:

  報紙、電視,他們的新聞是不是基本事實準確,評論是不是有偏向或有成見。因為大多數的人還都是有閱讀新聞的習慣,這個媒體也是很重要的,工具書也是很重要的,因特網也是很重要的,企業、公司的那種作風,文化很重要,我們的產品很重要,產品這么好,這是中國生產的嗎?對中國印象也好,我覺得方方面面都要表達中國。

  主持人:

  也就是說在這樣的一個大背景之下,任何單方面的努力都是不夠的,包括說可能速度也都不夠快,所以現在在兩個人當中,其實有一個可以一塊來合作的方式,就是雙管齊下!如果我們把橫亙在我們當中的,這種障礙比作是山的話,趙先生可以從山的這邊挖起,何得樂先生可以從山的那邊挖起,這樣消除障礙的速度就會更快一些,何先生愿不愿意加入到這種雙管齊下的聯合挖山工作當中?

  何得樂:

  愿意。

  主持人:

  愿意。何先生是一著急就說中文是吧?中文更容易表達你的思想。

  何得樂:

  在我看來,這是我們不列顛百科的一個很大的責任,美國各個圖書館都有我們的百科全書,美國的大學生們都在使用我們的網絡版以及CDROM,我們網站的報告顯示,中國是點擊率最高的十大條目之一因此我們認為做好中國部分的內容,是我們的一個重要責任,我們需要向通過《不列顛百科全書》查詢中國內容的學生準確地提供信息,這是一個很大的挑戰,誤讀是不可避免的,甚至在寫我們自己國家條目時也會出現偏差,甚至給讀者留下不好的印象,雖然面臨重重困難但是我們一直都在盡力做好這方面的工作。

  主持人:

  我們看到在《不列顛百科全書》當中,關于中國的詞條部分增加的速度非常快,在現在的十五版當中,已經有兩千多條了,應該說比十四版增加了一倍。那么在十六版的

  《不列顛百科全書》當中,關于中國的詞條會增加到多少條?

  何得樂:

  現在還很難回答這個問題。目前我們有兩千條關于中國的條目,其中中國這一條是全書第二長的條目,有兩百頁,關于中國條目的參考書目就有五頁,所以現在我們的百科全書中,關于中國的介紹已經很廣泛了,但是以后肯定還會繼續增加。

  主持人:

  這樣的工作可能會需要越來越多對中國本身非常了解,而且又具國際交流經驗的人士參與到你們的編撰當中,可能你未來會邀請很多的優秀的專家級的人物加入到你們的編寫隊伍里,您旁邊的這位趙先生就特別地優秀,您愿意在現場做出一個邀請嗎?

  何得樂:

  我肯定是會與他聯系的。

  主持人:

  其實我想《不列顛百科全書》僅僅是世界了解真實中國的渠道之一,中國和世界

  彼此都需要更加真實地了解,以前我們的兩位嘉賓是在不同的領域,在做著相同的事情,但今天大家注意到了,他們有過一次愉快的握手,也許這次握手將會決定他們未來

  在同一個領域來做同樣的事情,這可能是一個愉快的合作,當然更可能是他們從前不懈努力的無限延伸,讓我們向所有為消除中西交流障礙而做出努力的人,表達我們的敬意。我們也相信在中西方所有人共同的努力之下,天塹終將會變通途。

  好,謝謝各收看今天的《對話》。謝謝趙啟正先生,謝謝何得樂先生,我們下周同一時間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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