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誼兄弟傳媒集團董事長兼總裁王中軍演講實錄

    從2005年12月6日開始，中央電視臺經濟頻道將邀請25名候選人陸續在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復旦大學和上海交大參加為配合這次評選活動專門組織的活動——“2005中國經濟年度人物評選--創新論壇”。以下為12月8日華誼兄弟傳媒集團董事長兼總裁王中軍在中國經濟研究中心演講實錄。

　　大家好！

　　主持人(陳偉鴻)：謝謝大家！

　　尖峰與新銳對話，智慧與激情碰撞，這里是中央電視臺經濟半小時特別節目，2005CCTV中國經濟年度人物評選特別節目創新論壇。一連幾天我們都和中央電視臺的年度人物探討創新的層面。今天我們來到了北京大學，這里是北大中國經濟研究中心萬眾樓，我們向所有到來的朋友問一聲大家好。

　　前幾場的論壇我們關注過創新的技術、也關注過創新的思路。今天我們也要研究一下創新，因為今天的嘉賓他與眾不同，他有著獨到的眼界，他是誰呢？我們一起看看評委的推薦。

　　(DV片播放)

　　兩位評委的隆重推薦也揭曉了我們今天的謎底，今天來到創新論壇就是剛才評委已經提到的娛樂和電影界的大腕，讓我們有請王中軍先生，掌聲有請。

　　今天來到北大是不是感覺到這兒的掌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熱烈啊。

　　王中軍：沒聽過太多的掌聲，今天反正到學校都比較緊張。

　　主持人(陳偉鴻)：您先別緊張，因為我們知道你出席的場合其實是特別多的，包括你每次電影和觀眾見面之前都會有一些精心設計的營銷，您今天在這兒稍微放松一下，先和北大的所有朋友營銷一下自己。

　　王中軍：大家好，我雖是做廣告出身，但是直接營銷自己也不太會，我97年進入電影行業，到現在為止拍了30多部電影，《荊軻刺秦王》、《鬼子來了》、《刮痧》、《天地英雄》、《卡拉是條狗》、《尋槍》、《天下無賊》、《可可西里》等等。我覺得各類型都有，在中國電影算拍的不錯。突然一下覺得自己是一個很成功的電影制片人了。

　　主持人(陳偉鴻)：為什么說突然之間，原來從來沒有打算邁入過這個行業是嗎？

　　王中軍：其實進入電影行業的時候我也沒有覺得自己是很好的電影制片人。電影對我來講十年前連想都不想。

　　主持人(陳偉鴻)：十年前你看電影會想到哪個方面？

　　王中軍：我比較愛看電影，看自己喜歡的類型，戰爭片、動作片，動作類的，別太動腦子的。

　　主持人(陳偉鴻)：其實還有一個身份，這是大眾媒體給你貼的標簽叫馮小剛背后的成功的男人。很多馮小剛的大片里的背后成功策劃是王中軍先生，是背后黑手啊，你聽過這個名字吧。

　　王中軍：是一個時尚雜志給的這個名字。

　　主持人(陳偉鴻)：剛才片子中已經說你投資的很多影片都得到了非常好的市場回報，像2005年的《功夫》、《天下無賊》這兩部片子是我們國內少有的幾部票房超億元的電影。

　　王中軍：我更想感謝過十幾天《大話西游》的時候大家看。

　　主持人(陳偉鴻)：在說到電影這個話題的時候，肯定要談到和電影有關的人。剛才我們提到了馮小剛先生，肯定很多人想知道您和馮小剛之間最初是怎樣一種合作和認識。很多合作伙伴有人是屬于一見鐘情式的，有的是屬于細火慢燉，慢慢聊出來的。

　　王中軍：這是好多年，我回憶什么性質，是一見鐘情還是什么樣我都忘了。我進電影的時候基本上是門外漢，小剛那時候已經火了，人家拍過了《甲方乙方》了，我記得《甲方乙方》我是在認真的看了一次中國電影，那是北京風格的，我覺得中國導演能拍這種東西了，后來覺得有機會我們也要拍這種電影，我覺得主要原因是當時我有點錢。

　　主持人(陳偉鴻)：見到馮小剛的時候你直截了當的提出了你的合作愿望嗎？

　　王中軍：第一次見的時候目標性很強了。

　　主持人(陳偉鴻)：基本上一拍即合了，互相傾慕對方哪一點。

　　王中軍：我當時電影也沒拍過，首先他是畫畫出身，我自己也是學美術的，經歷也比較像他也在部隊呆過，我也當過兵，我覺得什么都是感覺，我當時對預算等等等等東西都不太了解，反正遇見了好人了。到現在為止我們拍過七部電影也沒有超過一分錢，從第一部電影就是這樣。

　　主持人(陳偉鴻)：很多人想知道你憑著什么魔法都讓每一部電影都受到千千萬萬人的矚目呢，也許有一個答案，我們一起看看一個短片。

　　(短片播放)

　　主持人(陳偉鴻)：我們今天要先來揭秘一下，這句話實在是家喻戶曉，任何場合我們都能夠聽到很多人希望用這句話表明人才的可貴性。我們想問王中軍先生這句話是源自你的口嗎？

　　王中軍：還是導演之口吧。

　　主持人(陳偉鴻)：這句話你想到會如此走紅嗎。

　　王中軍：我覺得是葛優說的話才有意思，那個節奏比較有意思。

　　主持人(陳偉鴻)：我們現場聽一下您說這句話的感覺。

　　王中軍：我要說人才呢，我們公司最大的競爭力確實是人才。我要說我們公司有兩大財富或者我自己比較得意的第一是人才儲備，我覺得在國內傳媒公司我們應該是做好的非常好的一家。第二個是資本結構，這兩個這幾年讓我感覺越來越踏實，越來越安全。

　　主持人(陳偉鴻)：說到陸川的片子，已經說到了那時候他是沒有拍過電影的，那時候是什么眼光告訴你把未來的希望就賭在年輕人的身上。

　　王中軍：基本上沒有賭的色彩，企業家不是冒險家，企業家還是相對保守，當時選陸川沒有賭的色彩。我個人比較崇拜正規教育，陸川打動我的有兩條，第一條是研究生，研究生的導演沒有見過。第二條就是劇本寫的好，我當時覺得劇本寫的懸念，我讀劇本比較笨，看的也比較慢，那個劇本我一下讀完了，覺得這個小伙子不錯，第二天約他到我辦公室，那之前我也沒有見過陸川，就說這個劇本已經在圈里轉了三年，當時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陸川，他那種狀態就是說只要給我錢，片子我肯定給你拍好。當然片子拍的不錯，完成當然不是完成了100%，最后我們從商業上是成功了。

　　主持人(陳偉鴻)：其實也不是任何人來要錢，王中軍都是那么慷慨解囊。我記得馮小剛曾經跟你要錢是一個劇本《歌聲離我遠去》，但是你說這個離我更遠。

　　王中軍：這個名字挺好的，他一說內容我也很感動，說文化軍工團的生活，給我們描述了一下生活，那時候女兵穿著軍裝，從澡堂出來的時候濕的頭發看起來非常性感，我說這個不錯，就開始寫吧。但是寫了第一個大綱的時候我的判斷就是我們換一換吧。

　　主持人(陳偉鴻)：距離初衷是有距離的后來要換。后來《手機》怎么讓你下決心覺得這是好劇本，手機是最普遍的東西，放在劇本上你怎么就知道它既能叫好又叫座呢？

　　王中軍：我覺得我們這個行業不那么流水線式的，說大一點兒需要創新，說小一點而就是一天到晚瞎聊天，忽然有一天他給我打電話說我現在有一個主意，電影叫《手機》，他大概給我講了一下為什么是手機，我當時覺得這個電影可以拍，基本上就是這樣的概念。

　　主持人(陳偉鴻)：大家現在看到的是眼光獨到的表現，究竟在眼光獨到的背后有什么樣的思考和判斷，我們把時間留給王中軍，聽他慢慢的聊，聊出他的思想來，好，掌聲有請王中軍先生的專題演講。

　　王中軍：一專題就不知道怎么講了。首先澄清公司名字錯了，名字應該叫“華誼兄弟傳媒集團”，這個是我們的二級公司還多了字，我們二級公司叫“華誼兄弟影業”。

　　這個題目給我的時候，我覺得題目比較大，我來2005CCTV創新論壇的時候，我感覺題目也比較大。我自己做企業可能其和前幾屆或者這屆提名的這些朋友們概念上不太一樣。我自己是一個做事不是永遠有特別遠大的理想那樣。

　　如果講講我的企業，我是94年從美國回來的，我回來的時候絕對沒有剛才說的我現在已經成為一個很好的電影制片人的抱負。那個時候所謂的海歸派也沒有這個詞兒就是從美國打包回家。在美國的時候回來的主要想法稍微有點逃避，我覺得我在美國沒有那么強的生存能力，了不地給人家打一個工，我在美國呆了五年正經白領都沒有干過，干的都是藍領的事兒，基本上都在餐廳打工，干的都是體力活，讀了一個學歷也是晃晃悠悠的，非常艱苦的讀的書。我剛才說崇拜教育主要原因是我自己沒有受過正規教育，我沒有讀過高中，我讀完初中就當兵，當兵回來以后為了讀夜大，完全是補習的高中，完全是自己做習題然后翻到后面看看對不對，考了一個夜大，還是大專。到美國選了一個最容易的專業，設計，我從小愛畫畫，原來的夢想是當畫家。所以學了一個不大用說話業績沒標準的內容，設計很難說好或者不好。同樣一張畫趙無極的可能賣500萬，我自己畫的一分也賣不出去。

　　我的設計帶點東方背景，導師基本上看不懂，基本上他就覺得好。我的主要工作是跟我的導師溝通，讓他覺得我這個人還挺好，所以分基本上給我一個D以上，所以這么讀過來的。所以這樣怎么能在美國發展，我基本上打包回家，回北京，目標是一年能夠賺十萬八萬美金，超過美國的年薪就是非常大的理想。我帶著10萬美金回國創業，那時候沒有風險投資，有，我們中國人不懂，我只能游說我的哥哥和弟弟，成立了華誼兄弟，華誼這個名字不是我起的，我原來承包的公司就叫“華誼”，后來為了游說我哥和弟弟就加了一個“兄弟”，當然和華納兄弟沒有一點兒關系。

　　那個時候運氣比較好，第一桶金就別說了，突然的賺了很多錢。去美國別的沒學來了，還是學來了一點兒他做的東西別人沒有的東西，回來寫了很多報告，知道怎么賺錢。就游說客戶，我運氣很好，我94年5月份創建這家公司，97年不到三年時間按當時年代已經賺了很多錢，我手頭大概有四五千萬人民幣的水平。偶然一個機會，所以人還有運氣問題，不是想成明星就成明星。后來我就開始進電影，剛才主持人說我對人才有獨特眼光，可能這是媒體給我總結的，我自己沒有這個體會，我覺得很正常我公司總得有演員要拍攝，總得有導演，后來為了做好資本結構就要有好的CFO，這是自然而然的。其是媒體覺得體做的不錯，給你采訪采訪，我覺得他的理論結構比我還好，這個事兒是這樣，他們幫我們總結出來我們的核心是人才的核心等等等等。

　　我覺得我受幾個啟發，一個經濟媒體對我的啟發，還有一個前些年我經常參加一些中國企業家的論壇。我覺得企業家論壇上大腕云集，經常有一些企業家講他概念的時候我覺得我學到了很多很多東西，包括資本運作也好，我周邊一群朋友，說你這個公司其實很有價值你應該怎么樣怎么樣，說這個事兒，誰跟我講我就說你幫我弄一弄，基本上要信別人，我這個人最大特點是比較容易相信對方。這是事實，我到現在為止去年馮小剛電影《天下無賊》拍到最大三千萬人民幣，今天我們做一個劇本預算做到一億五千萬了，我一點都沒有懷疑過他不能拍，我發自內心的覺得他沒問題。包括我企業發展過程也是這樣的過程，最早灌輸我資本結構的時候當時是美林銀行駐中國區的主席劉二飛，他是這個行業的資深人士，他特別愛跟我講公司的價值、資本結構，反正誰跟我講好的事兒時候我覺得這個事兒可以使用。

　　當然現在拍了這么多電影以后，我們公司成長，我覺得我自己的功勞不是很大，不是決定性作用，決定性作用是這幾年中國電影起來了，我是搭上這個船跟著走，我剛開始拍電影別說賺了，能賺一百萬、兩百萬就特別開心了。但是我進電影的時間最合適從賺幾百萬到上千萬，從兩三千萬到現在拍一個電影賺上億這個過程非常簡單和迅速。

　　我現在拍一個電影一計算可以賺一個億的時候心里非常有底了。一看導演，一個幾個演員，我們說這個戲就這個規模，絕對沒問題。我們2005年拍了幾部電影一個是馮小剛的《夜宴》，我覺得這個戲沒有問題，但是現在戲還沒有拍完，但是我們預賣的特別好。第二個就是《墨公》(音)，我在這兒替他們宣傳了，劉德華在拍的，還有一部戲在開封拍，可能是第二個陸川，也是一位年輕導演給我的劇本，寫的非常好，名字叫《雞犬不寧》，黑色幽默，我當時投他就是想這個人能不能做新導演，我覺得對華誼兄弟也好對于中國電影都需要這樣的新生力量。還有兩部一部分是《我在天堂等你》，我特別喜歡。還有一部在橫店拍的40集的《少年楊家將》。我們現在大概有這么多戲在外面拍。

　　再說一點兒我們還有音樂公司，今天張靚穎在彩排《電影之歌》，明天是首場演出。我在這塊兒干的活兒都比他們輕松，我今天到這兒和大家交流交流，給我的題目是人才創新，其實我基本上和這些人打交道。大概公司現在有電影公司、電視公司、音樂公司、廣告公司、經紀人公司，我們大概涵蓋所有娛樂內容的全部框架。而且我們電影是我個人覺得在國內是一支獨大，我們當然有競爭對手，一個人總得有成熟的過程，原來我雖然沒有想過這么大的夢想，但是我今天有夢想，我今天愿意把華誼兄弟做成未來的時代華納或者世界一流的傳媒公司，我現在有這個夢想，這個夢想是我的股東們天天告訴我的。我覺得股東們經常在教育我們，一個企業發展到今天為止核心任務是為股東謀利。我改變觀念非常快，理想調整也非常快，要理一理我的理想階段性非常多。

　　我現在確實是一天一天覺得一個企業最大的環節是你有沒有這些人。我們現在的優勢很多，我們吸引人才的優勢很多，我覺得品牌是我們的第一大優勢。我覺得在娛樂行業說華誼兄弟找他能不能加盟我們的公司。首先第一個愿望是愿意，第二才是條件。當然條件別說這個公司比較大，條件差，我這兒條件還比別人好，這是我的想法，俗一點兒就是散財聚眾，我對這點看的比較簡單。我覺得馮小剛能和我拍七部戲不離開我不光是哥倆感情好還得有一個大家利益共享的問題。我在用人上算是有點膽，我膽兒挺大的，和別人談的時候都著含著巨大的誘惑，我用人是這樣的，這是經濟上。

　　再就是理想上，我愿意給別人畫餅，別看我自己原來沒有什么理想，但是我現在給別人畫理想很有一套。我在公司的任務就是每天讀報紙，我的秘書基本上也沒有什么事兒，我的秘書給我安排像這種論壇，反正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我自己都有點我們企業家自娛自樂了，大多數時間上班的公司秘書給我拜一堆兒報紙、雜志。我周圍這種朋友很多，像丁磊，大概比小10歲左右，我覺得小伙子身上的東西我學到了不少，他找到了我們下一步人缺什么，說實話這個問題我以前沒有想過，他說為什么我的企業年年這么賺錢，他說為什么你每年那么多電影賺的錢沒有我說，原因是知識版權保護的，我這個是買一張什么東西都可以看，而且盜版無數，所以他說你的盈利模式是一個問題。我覺得你有什么辦法嗎？我們倆也沒有說出什么辦法來。聊著聊著我們有辦法了，我今天在北大，2005年我們最大的是招三五個讀法律的博士和碩士，干過沒干過不要緊，但是讀過博士和碩士就是組成一個工作組就是幫我們打盜版。這都是人才的來源。

　　企業做到一定規模我腦子里基本上是這些事兒，明年要干什么。我的電影位置現在還相對穩固，后三年馮導演的電影都有了，《夜宴》肯定是賺了大錢，陸川呢，當然我和陸川的觀點有時候有點不太一樣，陸川還是那種學生勁兒就是文藝青年那個味兒，愛拍探索電影，我有時候跟他開玩笑我說你不能總拍這種電影啊，一個《尋槍》，一個《可可西里》，你已經是大導演的味道了，你的名氣也夠了，我覺得你下一部電影應該大一點兒的制作，男主角不是梁朝偉就是劉德華，再把營銷做好了，別天天是文藝導演的味道。我只是說我的意愿和我的手下所有的導演是這樣的溝通方式，所以電影的位置還是蠻堅固的。

　　華誼兄弟的電視劇的品牌還是有點弱，雖然每年拍200到300集，但是沒有什么太有名氣的，我經常和電視劇部開會說給我拍出一兩個有名，明年我們計劃是拍300到400集，我們要進軍中國第一電視劇。我們要向這個進軍。現在張紀中我也簽到公司來了，他能夠這么多年拍那種規模的電視劇一定是有獨到之處，你就拍60集到80集，你拍100多集肯定有爛戲。我再找一個原來拍過幾部戲非常出彩的制片人，是四川的，是學中文的，跟你聊天所有內容都是那種故事很有激情，今年幫我們拍兩部戲，一部是《湘西往事》，現在賣的非常好，還有一部是《在天堂等你》，我覺得我們的電視劇要出來了。其實誰有本事，誰沒本事，基本上都在水面浮著，能看出來。比如說康紅雷(音)，拍過《激情燃燒的歲月》，拍過《民工》，跨度是非常大的。我覺得拍多了不行，如果馮小剛一年拍兩個電影基本上就瞎了，但是我可以一年拍兩個電影，我可以找兩個馮小剛。我們大概是走這種制片人方式，我覺得我未來拍300集還是500集，盈利模式已經出來了，我完全可以最后拍到1000集，如果中國20個大制片人讓我挖來10個，綜合起來華誼兄弟是最大的。

　　所以明年的兩件事兒一件是法務部的事兒，這些學生別給我開價太黑了，基本薪水低點，將來做好了，獎勵機制高一點兒。我相信這個法務部是一個贏利增長點，保證不光是打官司，我們中國盜版之多，我們的網上下載有幾百家，我們一年打10個，哪家不給我們錢啊，他不敢不給，全中國都知道那個東西是我們，所以明年要把這個東西弄起來。但是這里面不存在創新。我覺得人才誰都知道，只是你舍得不舍得，很多事兒想著容易你能不能干，我覺得不存在創新。到今天為止華誼兄弟要說有什么創新，使用人的方式？別人也用過，中國沒用過，國外也用過，我覺得拿來主義吧，只是我們這個領域我比較提前的去使用。

　　包括我們在資本上的私募也是中國娛樂業最早的一家。曾經有一個專家說你別小看這個你能把藝術家打個包給賣了，這個本事不小，這是最難伺候的一群人，人家國家也有，這個在我們國家沒有，這也能算是創新。還有什么算創新呢？公司結構我也算學的比較快，其實想想兼并收購誰都會。我現在的發行公司是買進來的，音樂公司是買進來的，經紀公司是買進來的，剛剛買了一家電視劇公司，使公司發展這么快有這么大的市場占有率。比較運氣好的是我們買進來全部消化的很好，現在為止我們集團下的所有公司都是盈利公司，都是買進來第一年就賺錢。我覺得這個有眼光和運氣兩個環節，我覺得運氣也蠻重要的，都談自己遠大理想一下就成了，我身有體會我們娛樂界不是這樣的，娛樂界你看見一個小孩特想捧她，讓她演女一號，可能這個電視劇演完了紅的就是女二號，娛樂界不是這樣的，這里面還是有運氣色彩。我覺得今天成功的企業家很多是社會綜合原因使他成為了今天的企業家，我有時候開玩笑，誰能不和自己關聯關系做生意，比如做房地產的，要么和銀行行長是哥們，基本上就是吃個飯，談一談，我找一塊兒地，你給點貸款，這第一桶金就有了，他規劃怎么買地，怎么儲備，怎么把資金鏈條調整的合理，這個鏈條慢慢就出來了。

　　我原來是畫畫的，我覺得畫畫的人基本上沒有太多思路，覺得我能給人畫廣告就干廣告了，基本上都是這樣走過來的。我否定的比較多，可能別人有點遠大理想，后來的海歸派有遠大理想，這不是他人的問題，是社會環境的，有了風險投資那么熱愛中國，覺得中國可以賺錢，又能投又有退出機制，何樂而不為。又有了這么多有抱負的年輕人，回來就要創業，時代不同了，我沒趕上，但是我趕上的機會也很好，也做成了中國最好一家傳媒集團，每年奉獻大家這么多電影，連續幾年我們有很多部票房冠軍，進入前三名的很多，03年我們是中國30%的份額，04年是35%的份額，我覺得我們繼續站在最前列我們是有信心的。謝謝大家！

　　主持人(陳偉鴻)：非常感謝剛才王中軍先生和我們大家坦誠的交流，其實在今天我們論壇開始之前，他就告訴我了，如果你讓我很深刻的說一些東西的話，對我來說是很大的挑戰，所以接下來是王中軍先生更愿意干的事兒，臺下的各位有什么問題可以舉手提問，今天的華誼已經成為了中國民營企業500強排名第359位，而且是娛樂第一位的，那么他的創新之處到底在哪里呢。

　　提問：我是北京大學信息科技學院的研究生，聽了你的演講我覺得你有點像古時的劉邦，我覺得你是劉邦式的人物。我有兩個問題，你現在的主要業務是電影和電視，你有沒有想把中國的傳統藝術影視包裝演出，推向全球呢。第二你的資本結構是私募，你現在有沒有想過公募或者融資上市，成為中國第一家公開上市的公司。

　　主持人(陳偉鴻)：把傳統文化進行包裝在全球巡演。

　　王中軍：完全有這種可能，可能未來某部大戲具備這樣的資源的時候我們可以這樣做，但是目前沒有列入發展計劃，我們現在是把能夠駕馭的幾個行業穩定在第一陣營里面。

　　第二，你剛才說的資本方面的問題，我現在基本上快成專家了，我們私募誰都有這個過程，而且我們國家這方面還是有一些的政策壁壘，就是傳媒公司境外投資還是有一些壁壘，所以我們基本上做一些離岸公司，做一些私募的環節用拆借資金或者借款方式拿到國家來投資。未來什么時候政策允許，我們在境外或者更公開的境外上市，我覺得我們具備這個條件。謝謝！

　　提問：看您拍的這些電影看出來你似乎更鐘情于大制作的電影，你以前也說過海外發行也是將來贏利的主要渠道，在您看來這種大制作的電影對于不同背景和文化地區的國家來說是不是更容易接受。另外你也拍過小成本的電影像《卡拉是條狗》和《尋槍》，這兩部片子是不是達到了你預期的市場收益。你認為小成本電影怎么才能獲得大的市場。

　　王中軍：大制作也不是我的觀念，現在全球流行，首先你做的大，引起的關注度越多，有可能賣的好，所以我現在對大電影的盈利模式心里特別有底，拍的不怕大，反而好賣，這個樓蓋的多少億反而好賣，蓋的小破房子反而賣不出去。但是為什么我們也拍了《可可西里》、《卡拉是條狗》、《尋槍》這樣的電影，這幾部電影都超出了我的想象，超出了我的盈利指標，我定的是沒有盈利指標，我有的定的虧損20%，但是這些電影都賺錢，而且有一些陸川這樣的電影，所以現在我自己定每年至少一部華誼兄弟優質電影。

　　提問：我想給您出個題目，假設您現在不是您，你現在是我，你的夢想是五年之內或者十年之內成立一個像華誼兄弟這樣的成功影業集團，您現在會怎么做？

　　主持人(陳偉鴻)：我鄭重地介紹一下這是今天潛藏在我們觀眾隊伍中你的競爭對手，五年之后，這是他說的時間長一點兒，說不定是兩年之后。

　　王中軍：我覺得五年之后有可能，但是不見得是這個小伙子，但是兩年之后不可能。國內現在競爭在這個行業里資金已經不是問題了，人們都覺得現在這個世界上投資的游資是非常多的，只要你概念好，是有錢的，就是這個概念能不能說服大家。但是我覺得人才門檻還是非常高，我剛才說中國拍電影能夠駕馭大戲的導演確實不是想培養就能培養出來的，是多年積累起來的，這方面華誼兄弟是具有競爭力的，設置了門檻。

　　至于說五年之內有這樣的企業，我真的是沒有什么招兒。但是現在要把我這個公司一把錢賣了，而且買家又允許王中軍現在就開始創業，我覺得我五年之內可以做一個類似這樣的公司，我個人我相信具備這樣的品牌，我再跟人要錢有人給我，但是你學的什么啊。

　　提問：我是北大MBA的學生。

　　王中軍：五年之內，我覺得基本上沒可能。

　　主持人(陳偉鴻)：總是實話實說，剛才他青春燦爛的笑容已經凝固了幾秒鐘，你又補上了一句，他就決定另尋出路了。

　　提問：我是北京大學法學院的，請問王先生很多朋友經常看一些外國的大片，中國的市場，包括世界的電影市場也讓大片去切這個蛋糕，王先生有沒有計劃既保證我們的蛋糕一塊一塊不被別人切走，然后又能切到別人的蛋糕。

　　王中軍：這個話題比較大，一個國家確實有兩種力量，一種是經濟力量，一種是文化力量�，F在這些東西外來的東西進來是文化力量，這是由經濟做基礎的，我們國家在前20年來在經濟上做了很大的準備，我覺得第二種力量開始要發揮了。

　　我個人比較承認我們和好萊塢還是不在一個層面上競爭。這是實話，現在說我走出國門在全世界把好萊塢打敗，我覺得那是做夢，我從來沒有想過。但是我們看國內市場，你看這幾年票房排名前三名都是華誼的片子，第四名是《后天》，美國電影進歐洲基本上把歐洲打的一塌糊涂，美國電影把中國打的一塌糊涂不太可能。中國的電影的影評和媒體基本上不討論，咱們我們的電影好和壞這么多議論它，關注它，《后天》誰議論了，我覺得這是一個文化。你說我們有一天切別人蛋糕，我覺得章子怡在美國確實是一線明星，如果這次奧斯卡能得到提名，當然她拿到奧斯卡以后是絕對一線，我們在國際上有了章子怡、鞏俐這樣的一線明星，未來再有兩個，未來再有兩個我這樣的國際一線制片人，未來是好的。我覺得一天一天在好吧。

　　主持人(陳偉鴻)：盼望著你早日讀完博士，我發現今天的提問現場和你的電影當中的情形有點一樣，男主角特別突出比如說葛優，今天還沒有見到女主角，我們給女同學一個提問的機會。

　　提問：剛才聽了你的介紹我發現華誼兄弟目前的當家導演、制片和演員當中更多是之前有過一些非常成功表現的演員和導演當中其中不乏當年的陸川和今天的張靚穎這樣的新銳力量，我非常好奇面對這樣的一個新人，你是以什么樣的獨到的眼力發現他們身上一些將來能夠成功的特質？

　　王中軍：我覺得只是你有沒有心胸接受大家，像馮小剛導演基本上拿自己當華誼兄弟的兄弟之一，我記得他對媒體說過他說會退休在華誼兄弟，我看過以后也蠻感動的。但是新人其實和看這些成名的是一樣，就是一種感覺，我覺得藝術是一種感受。張靚穎更有特點，張靚穎其實我們也是拿來主義，人家花了那么多的費用，超女大概有兩個億的推廣，一共出來就是那么幾個人誰都搶，為什么張靚穎我們簽下來了，這是我個人感情色彩很重，我覺得她唱的好，我第一次看超女第幾輪我不知道，我調到這個臺她在和順子唱歌，我說這個是不是臺灣又一個明星啊，我當時的感覺就是她唱的好。我偶爾和我們音樂公司的老總說，當時可能還沒有到今天這樣，在很早以前還沒有進入決賽階段，我就說咱們公司把這個女孩簽下來。當時他們也沒有拿這個當事兒，后來我說的非常堅決，什么樣的代價你們別管，這個是任務。后來我一見那個老總，他就說“還在進行，還在進行”，他基本上拿這個當最大的工作，最后我們是簽下來了。

　　主持人(陳偉鴻)：每一次我們的創新論壇除了剛才做主題演講的嘉賓之外還會有一個神秘嘉賓，這位神秘嘉賓自然和我們今天的主嘉賓有著密切的關系，大家猜一猜！

　　我們掌聲有請陸川。

　　主持人(陳偉鴻)：我們再一次掌聲送給陸川和王中軍先生，陸川先生來到現場之前，王中軍先生已經有很長時間的現場演講了，他說你很像一個文藝青年，大家說像嗎。今天你們倆站在一塊兒除了是投資人和導演之外，你們倆個覺得還有什么可以形容你們倆的關系。

　　陸川：我一直覺得中軍是一個我特別好的大哥，我們倆的關系超出了領導，但他一直是領導。

　　主持人(陳偉鴻)：而且他也很愿意當領導。

　　陸川：我覺得他不愿意當領導，他不是特別愿意管具體事兒的，我觀察中軍就是抓大事兒，抓方向，而且他很信任辦具體事兒的人，這一點是他的特質。

　　主持人(陳偉鴻)：比如說拍《尋槍》和《可可西里》的時候他關注過什么樣的大事兒。

　　陸川：其實我很感謝中軍，如果我不是進入華誼兄弟這個家庭可能真的不會到今天。當然我也相信一個有才華的人應該會出來，但是出來之后，其實你還是需要很多人幫助你決定方向。比如說《可可西里》拍攝之前，我跟任何媒體沒說，我拿著《孔雀》的劇本找過中軍，當時《孔雀》的編劇李強和我一起拿著《孔雀》找中軍，其實《孔雀》也是好電影，正是由于中軍斬釘截鐵的說你不應該拍《孔雀》所以有了后來的《可可西里》，而且對我來說拍《可可西里》對我來說是一種歷練，《孔雀》整體來說還是那種電影的表達方式對中國電影的表達也是舊的，還是傳承的東西。但是拍《可可西里》的時候已經沒有傳統繼承了，中軍把我扔在那兒讓拍攝兩年，對我一生都非常有意義。也許拍《孔雀》可能給你更大的文藝的榮譽但是可能失去創新了，我感謝中軍沒有讓我拍《孔雀》，他當時只說這個電影太舊了，你不要去拍。這個是大的方向，有時候創作者面對一個讓你激動的劇本的時候，你很難判斷是不是真的該你做，其實創作和導演之間是互相改變的。

　　主持人(陳偉鴻)：所以這些事兒，在遇到難題的時候都會拿到大哥這兒來讓他來幫助評判一下。剛才陸川說特別感激你，在你這么強烈讓他繼續拍《可可西里》這樣的片子之前，可能說讓大家知道的陸川僅僅只有一部《尋槍》，那時候你有沒有特別和陸川交待一些什么，畢竟他和馮小剛不一樣已經拍了很多成熟的商業電影了。

　　王中軍：《可可西里》這個題材確實是我一句話讓陸川折騰了兩年半，我跟幾個朋友包括田溯寧、張醒生幾個人，一直在贊助很多年藏羚羊，有一年我們幾個人去了一趟可可西里，我感受特別多，不讓洗澡，我自己偷著洗了澡，然后發著燒回來的，大家都是說這種感覺你應該拍一個藏羚羊的題材。我說馬上就拍，基本上話一落我就打電話給陸川，讓他來公司，就跟他說要拍一部藏羚羊的電影，一個是感覺他有那個勁，再一個主要原因是身體好。我覺得那個地方我走了一趟，我覺得自己身體素質非常好，我在那兒呆了七八天，他在那兒拍了四個多月。我當時想我們公司小剛體力上不行，徐文長也是這樣，這是說實話，再一個我覺得陸川有這個勁，而且他能寫，當時一個字沒有，他自己寫，所以給他聯系了什么環保的一大堆人，這個伙計就去可可西里，最后拿出一稿，最后拍出來了，兩年半。

　　主持人(陳偉鴻)：而且這個電影拿了那么多獎，中軍是不是覺得自己的眼光又一次對了，這么多獎都是對你眼光的回報。

　　王中軍：我非常高興陸川給這個電影拍成這個樣子，同時獲得了很多獎，也是中國電影同一年度得了金馬獎、金雞獎，華表獎的一個電影。

　　主持人(陳偉鴻)：在拿了這么獎之后，陸川，中軍也沒有代表公司犒勞整個攝制組啊。

　　陸川：有犒勞。

　　主持人(陳偉鴻)：最大的犒勞是什么？

　　陸川：最大的犒勞是繼續合作的可能，對我來說一直有危機感，我覺得年輕導演有拍一部戲就出來了，但是有第二部戲死的，第三部戲死的，對每個導演都是漫長的征程，所以中軍說我們要拍第三部戲，這就是最大的犒勞。

　　主持人(陳偉鴻)：你喜歡和中軍合作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陸川：中軍應該發現我是很少主動去公司的人，他基本上三個電話我才去公司一趟，基本上每次去公司我都緊張，這也是我喜歡和中軍合作的原因，中軍是永遠能對我保持壓力的人，比如我談話的時候有我的強項，但是中軍不往那兒走，他往另外一個地兒，一下就到你的要害了。我一般挺怕去公司的。

　　主持人(陳偉鴻)：我們今天在現場讓他們演繹一下互相的提問會怎么樣，我們只給每個人一次提問的機會，如果中軍給你提問的機會，你會問陸川劇本準備的怎么樣。

　　王中軍：陸川不知道最近女朋友狀態什么樣。年輕導演這個問題是很重要的問題，女朋友要強。

　　主持人(陳偉鴻)：大家以為關心劇本的質量，影片的拍攝進度，而是我們生活幸福指數有多高。那您會怎么回答呢。

　　陸川：這個肯定不是他要問我的，他不關心這個事兒，以我對中軍的了解，中軍對導演這方面的事兒從來不操心，他也了解手下這些創作人員，這方面都沒問題。

　　主持人(陳偉鴻)：中軍確實是臨時想了一個�，F在陸川如果有機會問王中軍先生一個問題，您會問什么問題。

　　陸川：來之前導演就說要準備一個給中軍的問題，說實話，我覺得對中軍我問不出來，沒有什么疑問或者什么的，我覺得中軍對我來說，是我的投資方，也是我的制片人，也是我的好朋友，我要問他的話可能是很具體的一個項目他覺得有沒有前途，或者一個電影我現在寫的他是不是覺得是好電影，現在不太方便問，基本上會問這樣的問題，基本上是實實在在，我不會問中軍的家庭生活什么的。我們倆的交流，其實恰恰我從學校出來之后，到中軍到華誼反而又找到了學校的感覺，很少談亂七八糟的事兒。

　　主持人(陳偉鴻)：很少去公司，但是如果一個電影一個很興奮的事兒你可能一天去三次公司。

　　陸川：對。拍《孔雀》那會兒，我天天去公司報到。我有一次特別沮喪的時候給中軍打過電話，那是拍《尋槍》之間，中軍說你把片拍完，最后一句話是我信任你。我覺得中軍是拿實際行動在支持你，所以遇到大困難的時候我會和他反復溝通�！犊兹浮纺鞘聝褐�后我一直在想，面對《孔雀》這樣的劇本是有很大誘惑的，但是《可可西里》是完全新的，需要用全新的東西，可能是勇氣，不是創作者面對的題材，這兩部電影結束之后，我對中軍的信任更增加了，其中這種合作是慢慢積累的一種信任。

　　主持人(陳偉鴻)：中軍特別懂得選擇合適的人才而且用合適的方法運用他。

　　陸川：你可以看到很多制作公司中國有錢的制作公司很多，為什么在中軍這兒導演可以拍出好導演，他管方向不管具體的事兒，他相信你作為一個創作者，你熱愛你的東西，你的熱愛是完成它的根本，他相信你的熱愛。但是很多制作公司會到現場去說三到四，甚至一個角度都要你掰扯，中軍沒有介紹過任何演員演戲，這是一個很技術性恰恰是很有意義的管理方面的信任。我兩部戲沒有用過公司的演員，我覺得這是他對我的信任。

　　主持人(陳偉鴻)：我覺得這是他們真誠合作的非常好的基礎，今天我們讓他們彼此再送對方一句話作為我們今天創新論壇的結束，好不好。

　　王中軍：對陸川來講第三部電影更重要，希望他成為真正的大導演。

　　陸川：我也希望華誼這個大家庭，因為我在底下看，王總提了一個口號很高興，能夠成為中國真正能夠流傳一百年、兩百年電影的最大品牌，做電影最大的夢想是希望自己的作品流傳下去，也希望我們所在的大家庭成為中國電影最大的

　　主持人(陳偉鴻)：非常感謝王中軍先生來到今天的創新論壇，創新的層面很多，創新方式也很多，但是當你擁有了創新的人才觀的時候也許你就擁有了很多創新的基礎，這里掌聲送給陸川先生，王中軍先生，謝謝大家收看今天的創新論壇，觀眾朋友們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