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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婷婷
前幾天采訪教育部副部長張保慶，他說，在“十一五”期間，全國的孩子將享受完全免費的義務教育。在燈光灼熱的演播廳，忽然想起了遠在大興的那些孩子們。假如他們生活在五年之后，想必不用小小年紀就為上學如此擔心。
去大興的那天天氣悶熱，十個接受我們捐款的孩子穿著厚厚的校服局促地排在教室門口，列隊等我們一行人進去。顯然，學校安排了最好的一間教室給我們。在已顯得相當陳舊的一間多媒體教室內，校長向我們介紹這些孩子的情況。
這些孩子大多是父親離世，或者臥病。死亡和疾病在這個收入方式單一的地方，只意味著一個結果——窮。
這里不種水果，大多是莊稼。基本沒有副業，或者第三產業。北京郊區的收成還不算壞，差不多一點的年景，一個家庭大概總能有兩三千元的收入。不像山東、山西的不少地方，種地大多虧本，只能開辟別的產業。
北京的義務教育，現在實行“一費制”，是去年聽證過了的。農村學生的書本雜費，最高每學期為305元。要知道，再加上別的一些花費，這些孩子大概每年總有近千元的支出。這還僅僅是剛上初一的小孩子。
前幾天在做助學貸款的稿子時，深感政策貸款無法游刃于商業之間。然而，起碼這項政策在全國的推行現在已比較普遍。而這些農村孩子和他們缺少公共服務保障的家庭，隨時會因為某項意外而崩潰，然而，對此我們還缺少相應的救急措施——除了捐款、希望工程這類自發的、過程繁瑣、成本高耗的行為，沒有醫保，沒有生活保障金。在這種情形下，人顯得非常脆弱，很容易被生活的一點波瀾淹沒。
我在上大學時，就感受到周圍農村學生之少，時常不到五分之一，而且是一些家境比較寬裕的學生。貧困學生被迫提前就業或者選擇費用低的學校，當在情理之中。
所謂“義務教育完全免費”，就是學雜費全免，國家承辦義務教育。事實上，張保慶還告訴我們，教育部正在研討如何對貧困學生進行直接救助。希望國家的救助能夠燃起那些孩子們的希望。(作者為本報北京分社記者，作者近期將推出《被月光曬黑》一書，由中國友誼出版公司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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