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記者邱紅杰
早聽說房屋中介問題多多,記者不久前陪朋友去找房時也親身著了一“道”。
朋友大學畢業(yè)分配到北京工作,學校里限期要搬出宿舍。他就像那些成千上萬來北京謀生的外地人一樣,在一切事情開始以前必須先找到安身之所。而他在京既無親友可以投靠,到居民區(qū)四處張貼求租小廣告也沒有回音,最終只好拉上我陪他到中介公司碰碰運氣。
我們從報紙上選中了一家位于公主墳?zāi)厦娌贿h處的中介公司。這間公司只有一大間房,里面擺著幾張桌子和幾部電話,電話鈴聲此起彼伏,接線的營業(yè)員忙個不停:
“您要什么樣的房?”
“有,有,有……”
“您先來我們這里簽個協(xié)議吧!”
我們一進門,幾位青年男女就熱情地圍攏上來,又請坐又遞煙,問我們要找什么樣的房。朋友提出了地理位置、屋內(nèi)設(shè)施和價格的大致要求,他們馬上就七嘴八舌地給我們描述幾處房子的情況,并鼓動我們?nèi)タ捶俊χ薪楣敬嬗薪湫牡奈覀儯瑢λ麄兲峁┑男畔⑿艑⒁伞N覍ε笥颜f,咱們還是先回去考慮一下再說吧。
這時,一位姓陳的男營業(yè)員突然一拍腦門說:“差點忘了,今天上午剛剛登記了一處房子,就在你說的那個地方,是個小區(qū)。要不我現(xiàn)在撥通他的電話,你先和他談?wù)劊俊迸笥汛饝?yīng)了。
電話接通了,姓陳的那個營業(yè)員先和那人說了幾句:“我這兒有一個剛畢業(yè)的大學生,人相當踏實可靠,要租你的房子,想和你說幾句。”
朋友接過電話:“你的房子里都有什么家具?”
對方描述了了一番。
“價錢是多少呢?”
“每月1100元,季付。”
“能不能再降點?我是剛畢業(yè)的學生,還沒有掙錢呢!”
“你來了咱們再商量吧!”
朋友有些動心了。
“你租我的房,一定要注意衛(wèi)生,規(guī)規(guī)矩矩的,別惹事,別給街坊造成壞影響。”對方再三叮嚀。
朋友愈發(fā)地確定這處房子值得一看了,連忙表示:“不會,不會。”
雙方最后約定下午3點在他說的那個小區(qū)門口見面。
放下電話。姓陳的那位營業(yè)員上來說:“咱們先簽個協(xié)議,你交300元錢信息費,我才能把對方的聯(lián)系方法告訴你。”朋友非常干脆地把錢交了,并在協(xié)議上簽了字。姓陳的營業(yè)員給我們寫了一個手機號。
離開中介公司時,才上午11點。盡管時間還早,朋友還是拉我到那個小區(qū),徜徉在一座座居民樓之間,指點著一個個窗戶,滿懷希望地給我說那里可能就是他未來的住所。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午3點,朋友撥通了房主的手機。對方說我現(xiàn)在正在公司開會,趕不過去,你再等一會兒吧。等到下午4點鐘的時候,朋友又打了一個電話,對方說現(xiàn)在會議還沒有完,散了會得趕緊去接孩子,明天再聯(lián)系吧。朋友滿肚子的火,但卻不敢得罪房主。
第二天上午,朋友垂頭喪氣地來找我。一進門就大呼:“上當了!上當了!”
原來朋友早上又給那人打手機時,那人把電話掛斷了,然后換了一部電話打了回來,朋友一看來電顯示的卻正是那家中介公司的電話,并且談話間搞不清我朋友是要租房還是要出租房。
我安慰朋友,幸虧碰上了一個糊涂房托,要不然你現(xiàn)在還蒙在鼓里呢。我說找他們?nèi)ネ隋X,朋友把合同遞給我,只見上面赫然寫著:“無論任何理由,信息費不退。”
我暗地給朋友算了一下賬,他此次尋訪中介,浪費了一天的時間,包括信息費和來往的交通費,花費了約400元錢,房子卻八字還沒有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