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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凱恩斯
與凱恩斯相似的不僅是其文筆,克魯格曼的世界觀和政策立場帶有鮮明的凱恩斯主義色彩。他在亞洲金融危機之后推出的《蕭條經濟學的回歸》一書中寫道,“世界經濟還沒有進入蕭條,可能也不會在短期內進入蕭條,盡管蕭條沒有來臨,蕭條經濟學,即專門討論30年代世界經濟面臨的問題的經濟學,已經重返歷史舞臺了。”因此,或許為了激發人們重視蕭條的可能性和破壞力,克魯格曼向世界發出了大蕭條的警示,并且將亞洲金融危機及其對全球經濟的沖擊,與20世紀30年代的大蕭條相提并論。
這番言論在當時可謂是駭人聽聞。盡管如此,多數人僅僅是把克魯格曼的書當作暢銷書來讀:話題沉重、具有挑戰性卻論述有力。即便是現在,很多經濟學家還認為衰退是微不足道,對衰退的有關研究也是一個逐步消失的話題。
自由市場的推崇者認為,政府干預刺激需求的做法是自由市場的敵人,克魯格曼力圖告訴我們的是:他們錯了。在一個沒有足夠需求的世界里,自由市場原則是難以運行的。克魯格曼認為,蕭條經濟學是對免費午餐的研究。世界上確實存在免費的午餐。因為在蕭條時期,部分資源是閑置的,可以隨手取來。當我們有辦法雇用更多的失業工人開動機器時,并不會造成其他產業生產要素的減少。
在某種程度上說,克魯格曼就是當代的凱恩斯。他不是像學院派新凱恩斯主義者那樣,賦予凱恩斯理論以新的生命力,而是致力于勸說公眾和政策當局回到凱恩斯的立場上來。凱恩斯有本文集叫《勸說集》,其中說到成功的勸說有時候比完善模式更為重要。在全球金融大廈陷入風雨飄搖之際,市場至上的教條和對道德風險的擔憂顯得蒼白無力。對于破除這些教條和擔憂,克魯格曼總能讓我們不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