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后將捐獻全部財產 余彭年見不得窮人難過 | ||||||||||
---|---|---|---|---|---|---|---|---|---|---|
http://whmsebhyy.com 2004年07月22日 12:24 《南方日報》人物周刊 | ||||||||||
本刊記者 萬千 實習記者 董? 發自深圳 余彭年,82歲,出生于湖南漣源 彭年實業負責人
2003年捐贈資金:61,800,000元 捐贈方向:健康、高等教育 主要行業:酒店,投資 他宣稱的兩大善舉,如果真能踐言蹈行,他極可能成為有史以來中國最大的慈善家。 他曾試圖申請地方立法,以確保百年后他的遺產能用于慈善事業,但最終歸于失敗。 他是深圳一家五星級酒店老板,大堂結賬處,有幅他的手書:“寧可我助天下人,不愿天下人助我。”類似條幅在酒店里并不少見。 據稱他家產高達30億元,但他兒子迄今只是酒店普通職員,孫子也只是采購員,一個月薪水5000多元。 余彭年,一位82歲的億萬富翁,深圳彭年集團的董事長,宣稱“百年后將捐獻全部財產”的慈善家。 據說,他的“彭年光明行動”即將啟動,他公開承諾:五年內投入五億元人民幣,組成一個流動眼科醫院,為全國20萬名貧困地區白內障患者免費帶來光明。 香港與湖南之間 1922年,余彭年出生于湖南漣源,本名彭立珊,父親是當地的小工商業者。1949年后,余彭年曾以“逃亡地主”的罪名,被判勞教三年,“那是我一生中最苦的時候。”出獄后,他經澳門偷渡香港,并改用現名。 剛到香港時,工作十分難找。當時他一個月收入80港元,住的床位每月10港元,每頓飯是饅頭就開水。由于生性剛強,“洗廁所都要洗得最干凈”,“每天晚上要花一毫錢買兩份當天剩下的報紙看,尋找機會”,余彭年漸漸開始立住腳。 到1982年余彭年第一次回老家時,他已成了衣錦還鄉的海外富商。就是這一次,家鄉的貧困讓他震驚,數十年光陰,“還是老樣子”,此前,“見不得窮人日子難過”的余彭年在香港已行善經年,從此,他開始在內地捐資行善。 “我喜歡直接幫助窮人” 最早,余彭年的慈善事業是給家鄉修路、辦學。在香港的慈善家中,他最欣賞邵逸夫,但他沒有選擇資助高等教育,“我不像諾貝爾,我喜歡直接幫助窮人。” 他曾帶著兒孫,在祖屋門前施舍錢財,每個信封400元,人流排成長龍,五天才排完。他說足足發了幾百萬元。 這也許最符合余彭年凡事親歷親為的性格特征。九十年代中后期,為把事業基地轉向內地,余彭年選擇了在深圳建造一座高層酒店,為此,當時已年過古稀的他,再次創業,從請設計師到購買水泥鋼材,事無巨細樣樣參與。 5月15日,星期六,就在記者采訪他的幾個小時里,不時有電話找他,此外,他還抽空接待了兩批客人。 義助白內障患者,緣于他的個人經歷。前幾年他得了白內障,手術后才恢復視力,深知失去光明的無助和痛苦。“我有錢,可以治病,那些窮人們怎么辦?” 單憑記者短短數小時的采訪,很難洞察余彭年散盡家產、盡力行善的動機和真實用心。他并不健談,除了年老后喜歡寫寫毛筆字之外,不讀書,“不信佛”,也不思考沉重命題,很難看出他的行為是否出于宗教情懷、或是高度理想文化熏陶的結果。 除了有點耳背,一個問題有時要問上兩遍之外,這個80多歲的耄耋老人仍然身體康健,乍一看頂多60歲出頭。 “行善就是我的養生之道。”余彭年開玩笑地說。 在教育子女方面,余彭年的觀念頗為西化和現代。 他有句名言:“兒子強過我,留錢給他為什么;兒子不如我,留錢給他為什么。”他兩個兒子只有小兒子在他身邊做事,也沒想過要把家業傳給他們。他給兒孫每人一套房,一部車,一份酒店的工作。“只要他們辛勤勞動,就會有飯吃。” 但余彭年并非對孩子沒有感情。他平時寡言少語,十分嚴肅,1980年代他把孩子接到香港團聚后,“高興的不得了,見到每個人都笑”。據他小兒子講,他和父親通信17年,到香港后才發現,他的每一封信,余彭年都保存在衣柜里,一封不少。 做好事的煩惱 “做好事不容易”,在采訪中,余彭年不止一次地說:“做好事不只是捐錢,有好多煩心事,好辛苦。” 1988年,余彭年向湖南面捐獻了10部救護車,他意想不到的是,有些醫院竟將其改成辦公車,甚至成了官員坐騎。 到后來,余彭年不再放心把錢捐給官方慈善機構。有年春節,他回老家給窮困鄉親發紅包。事先已和當地官員講好,你們來吃飯,我買單,但標準是四菜一湯。結果那些官員吃甲魚、喝茅臺,三天就花去了14萬。 這也許是他申請立法的深層原因。2002年,余彭年向深圳市人大提出申請,想以立法的形式,切實保證他百年后“四不準”的承諾能得以落實:彭年酒店的產權不準抵押、不準轉讓、不準繼承、所得利潤不得轉作他用,必須捐給社會。 這一創舉當時得到了深圳方面的極大重視,眾多媒體爭相報道,但兩年后竟沒了下文,據說是因為“沒有先例”。 無奈之下,余彭年采取了幾條對策,一是將酒店委托給希爾頓酒店公司管理,“外國人辦事靠得住,他們不會亂來”,以保證去世后“母雞”能不斷產蛋,此舉的代價是:他每年得向對方交納管理費2000萬元人民幣。 他還成立了善款管理委員會,委員由深圳前市委書記厲有為、香港地產大亨李兆基等組成,監督他身后的善款使用。他的兒子也是委員,有監督權,但沒有繼承權。 這個方案,是否真能讓他不再為身后事憂懼? 相關報道: 推薦專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