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巨人的肩上

　　——慶祝北京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成立十周年

　　諾貝爾獎得主系列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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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2004年6月21日(下午)

　　地點：北京大學四季廳

　　陳平：這是慶祝北京大學中國研究中心成立十周年——諾貝爾獎得主系列演講的第五場，我們今天非常榮幸邀請到諾貝爾得主羅伯特·福格爾，以及北大林毅夫教授。

　　林毅夫：我向大家介紹原來的芝加哥大學老師，他是1993年諾貝爾得主羅伯特·福格爾教授，他在這里向大家發表講演，這是慶祝北京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成立十周年的講座。我們知道羅伯特·福格爾是新的經濟創始人，是用量化的方式和反向思維的方式對經濟學進行研究，他創造了這種新的研究方式，他用這種新的研究方式研究很多重要的經濟現象。他最重要的一篇著作談到了美國經濟的發展。在福格爾教授之前，我們有很多理論試圖來解答美國經濟的增長，在福格爾教授之前，創·彼特提出了一個觀點，經濟的推動力是由重大的經濟突破來推動。而福格爾教授對經濟數據和相反的事實進行了研究之后，福格爾教授認為美國經濟增長最重要的驅動力并不是巨大的科技突破，而是一系列的微觀的變化使得美國經濟在上個世紀90年代默契和本世紀初期取得了迅猛增長。

　　我們知道過去很多人都譴責奴隸制，但福格爾教授也是把奴隸制作為經濟體制來研究，他覺得奴隸制這種經濟體制實際上是相當有效的，奴隸制的崩潰并不是因為經濟原因而崩潰的，奴隸制之所以失敗是因為政治上的原因。這一項理論也是非常具有爭議的。但是福格爾教授提出了非常具體的，以及非常詳細的數據上的論證。所以他在美國和全世界都贏得了這個爭論。

　　除了這些研究之外，他也向人口統計學和其他經濟發展領域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在他40多年的研究生涯當中，他是1926年出生在紐約市，在60年代的時候，在哥倫比亞拿到碩士學位，然后在1963年在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獲博士學位，在這40多年的歷史當中，福格爾教授為我們各位樹立了非常好的榜樣。

　　首先，福格爾教授是深度地發掘數據，而且他經常說，對經濟學家來說，經濟的問題并不是缺乏理論。對經濟學家來說，是缺乏有意義的數據。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是非常幸運的，因為中國研究正處在發展的轉型期當中，如果我們更加努力工作，我們可以取得很有參考價值的數據。如果我們努力工作，我們是可以找到這些數據的。有了這樣的數據之后，我們可以對很多理論進行驗證。

　　與此同時，我們也可以提出很有參考價值的理論。從而對理解中國經濟發展進程作出貢獻，當然，也希望能夠更好地理解世界經濟發展的過程。我想福格爾教授為什么還是我們的榜樣呢？因為他對經濟、對社會的貢獻方面也是我們的榜樣。我剛才問福格爾教授，從1948年于康柰爾大學獲得學士學位，但你在1960年才獲得了碩士學位，并不是他讀12年的學才得到碩士學位，因為他在這期間參加了很多運動，他說從1948年到1957年的時候，他是美國共產黨的青年團的領導。他希望在這段時間里能夠給社會帶來改良。他最后終于相信只有良好的愿望是不夠的，必須有良好的行動。而自由市場是促進經濟發展的最好的制度之一，也是改善人類生活最好的制度之一。就像我們今天坐在這里的人一樣，我們要全心全意提高人類的狀況，要發展我們的國家。我想在福格爾教授的研究和職業生涯當中，向我們說明，良好的愿望是不夠的，我們要有好的理論、有好的機制、有好的制度，我們正在改革的過程當中，我們正在轉型的過程當中，如果我們能夠想到福格爾教授提到這點，我們不僅對經濟學研究理論，而且對中國的研究經濟政策的機制作出貢獻。

　　第三點，為什么他是我們的榜樣？他和大學機構領導之間的互動，他對經濟學歷史提出了新的角度，過去提出經濟學理論之后，都要通過一些口頭的爭論來進行驗證，而福格爾教授則與以前不同，他用一種統計學的方式來收集數據，分析各種各樣數據之間的相關性。這種研究工作是需要花去很多時間、占用很多資源，用掉豐厚的資產，他在芝加哥大學、哈佛大學都進行了研究。他是Q 委員會的成員，他說服了大學的領導層，給他一筆很大的撥款來收集數據，并分析數據。北京大學現在想把自己建立起世界上首屈一指的研究機構，所以我們在教授和學校領導之間要有成功的互動。我們要找到重要的研究領域，并且有足夠的資源，使他們取得獨創性的突破。只有這樣做，我們才能帶來新的思想、新的思維和理論上的革命。

　　福格爾教授是中國經濟研究中心一位熱情的支持者，這是福格爾教授第三次來到我們中心來，并且發表講演。我仍然十分清楚的記得他第一次到研究中心的時候是1999年的時候，已經是五年前了，那時候他就做出了一項預言，是根據他過去的研究經歷，以及從他各個研究方面做出的預測，也就是“到2015年的時候在，中國的汽車產量將達到1千萬輛。那個時候，包括我本人都認為他有點太過樂觀了，因為在1998年的時候，也就是他來北大的前一年，中國僅僅生產了50萬輛汽車。也就是說，才是100輛的一半。再過16年，中國的汽車產量將增長20倍。也就是將連續增長37%，很多人都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但是事實已經證明了他的預測。去年汽車產量達到了220萬輛，而且今年的汽車產量將達到280萬輛。所以我們當然想邀請福格爾教授盡可能頻繁地來到中國給我們很多的建議、給我們很多指導，使我們更多了解中國經濟的轉型。現在我們歡迎福格爾教授為大家做講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