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哈弗H8整改3個月后又回爐 研發收入占比低
由長城哈弗H8二度回爐 看“逆向開發”之弊
■王 禁
近日，長城汽車再次發布公告，宣布其高端SUV車哈弗H8將繼續整改，達不到高端品位決不上市，這已是哈弗H8去年廣州車展以來兩次上市兩次推遲交車，開汽車行業之“先河”。
根據長城汽車在公告中披露的細節，哈弗H8二度回爐的原因是車輛在高速工況下傳動系統存在敲擊音。
曾經不止一位朋友咨詢過筆者，想要購買某某自主車企生產自動擋車型。筆者每次都說，如果你是出于支持國貨，建議你還是改買自主品牌手動擋車型，至少目前市面上賣的所謂自主開發的自動擋車型與合資車型相比還是差距明顯，當然靠外購核心技術或平臺推出的自主車型要好些。
據北京航空航天大學交通科學與工程學院副院長、國家乘用車自動變速器工程技術研究中心常務副主任徐向陽分析，哈弗H8是長城汽車首次使用6速自動變速箱的車型，可想而知，在整車匹配和系統調校方面，它會遇到許多新挑戰。
再看長城汽車1月14日發布的推遲上市公告，H8存在發動機調校偏保守，運動模式不明顯；車輛啟動時安全帶未系提示報警過早；方向盤操控偏輕；制動操作行程較長；車門限位器檔位感不清晰；部分功能操作繁瑣；發動機噪音、路噪、風噪控制有待提升；中控面板紋理單一等多個問題。
為什么長城汽車在調試整改3個月之后，舊問題解決新問題又現呢？長城哈弗H8“遭遇”的背后是企業在整車匹配和系統調校方面能力缺失，解決之道就像當前眾多自主車企老總們曾不約而同提到的需要“車企系統能力的提升”，也即正向開發模式。
像許多自主車企一樣，長城汽車采取的仍是車型“逆向開發”思路，即先選定一款原型車，然后改前臉、前格柵、前大燈、前霧燈、前保險杠、后視鏡、后大燈、后霧燈、后保險杠；而底盤、發動機倉、整車匹配、內部空間(包括駕駛倉和座倉)等基本不變，座椅、空調的結構與布置，也基本不變。
對于自主車企來說，一定時間內采取車型“逆向開發”思路并沒有錯，日韓車企也走過這么個階段，通過借鑒它國關鍵技術和平臺并迅速消化吸收來實現自主發展。但如此一來，弊端也是很明顯，首先自主車企面臨著侵犯知識產權的大量訴訟，其次單純的模仿只能“形似”，模仿車往往遠不如原型車產品可靠和穩定。
以長城汽車此次涉事的哈弗H8為例，外觀內飾會讓人聯想到大眾途銳，底盤據說借鑒了奔馳ML，以至于此前有傳言哈弗H8第二次推遲上市的原因是因為奔馳向長城發出傳票狀告H8涉及“抄襲”奔馳相關產品。不過后來涉事雙方都否認此傳言。
據筆者所知，哈弗H8配套部件大都采用了國際知名大廠的產品，包括博格華納的四驅系統、ZF Sachs提供的Nivomat進口后避震筒、ZF變速箱、博世第九代ESP電子穩定系統等等，甚至連最不起眼的無骨雨刷都為博世出品。
但與許多自主車型采取“逆向開發”一樣，即便把原型車所有的零部件原封不動組裝到一起，得到的成品也不一定能達到被模仿車型的水平。一款車駕駛感受的好壞跟動力系統的匹配和底盤系統的調教密不可分，也直接由車企自身的制造工藝水平與試驗數據積累程度決定，哈弗H8兩度延遲交付正與此有關。
還有一點值得注意，長城汽車去年雖是“最賺錢的汽車企業”，但其研發投入長期占比不高。以2013年為例，長城汽車研發支出為16.92億元，占據其全年營業收入比重僅為2.98%，遠低于大眾、豐田、本田等企業，甚至還不如去年廣汽的5.24%和比亞迪的5.43%，更別說每年投入營業額10%搞研發的奇瑞。
對于研發收入占比偏低的質疑，長城汽車董事長魏建軍曾表示，研發費用占銷售額比例太高的企業，不是好企業。但恰恰是研發投入比重長期偏低，阻斷了“長城進軍中高端SUV市場之路”。
與之相對應，同是靠逆向開發起家的奇瑞汽車今年4月份實現了主營業務首次盈利，這也是這家企業近十年來首次盈利。說起來確實令人唏噓，但對比奇瑞汽車與長城汽車發展模式就完全能夠了解“同途不同命”的結果。
作為昔日的自主品牌老大的奇瑞汽車，靠一款模仿雪佛蘭spark的奇瑞QQ起家，以后相當長一段時間產品設計主要依靠模仿，市場競爭則主要依靠價格取勝，品牌認可度很低，在初步具備的生產規模和市場占有率之后，奇瑞開始尋求技術轉型。
2008年上市的奇瑞A3算是奇瑞進行正向開發的一次嘗試，但代價也是高昂的，不但研發費用較高，而且歷時兩、三年的研發周期，令奇瑞背上了“沉重的研發負擔”，平均每年占營業額10%的正向研發研發投入不是哪家自主車企愿意做的，就連昔日的奇瑞銷售副總秦力洪都坦言巨額的研發投入導致了公司利潤降低。
“守得云開見月明”。奇瑞多年的巨額研發投入從2014年開始見到了效果，2013年1月份奇瑞的銷量從高到低分別是A00級車、A0級車、A級車和SUV，眼下已調整為A0級車、A級車、SUV、A00級車，產品結構在向上調整，平均單車售價也提升到7.7萬元。
“正向研發”的好處在于：汽車企業能夠熟悉造車的流程和體系、實驗的項目、實驗的標準、選用的材料、制作的工藝、控制質量的手段、供應商的水平等等。奇瑞通過多年正向研發，現在知道了什么是好車？為什么是好車？怎么做到好車？這也難怪奇瑞董事長尹同躍一年前在艾瑞澤7上市發布會上感慨“我們學會造車了”。
筆者認為，“逆向開發”即能使車企走向云端，也能使車企跌入谷底，這點恰如長城汽車的股價一天蒸發168億元港幣；而“正向開發”則如個人成長，爬行、直立行走、奔跑都是其不可或缺的過程，奇瑞汽車當前就處于剛能“直立行走”，要正視與合資車企的差距，在日積月累的中逐步縮小差距，最終對標未來的合資車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