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財經:很多人認為現在的改革是中央一層缺乏魄力,我們再回到宏觀調控的問題上來。回到宏觀調控的問題上,您認為現在這種“微刺激”狀態下,通脹也好,貨幣超發也好,還會不會出現過去那種局面呢?
姚景源:這個不會,因為我們現在克強總理再三講我們不是搞滴水漫灌,比如我們是定向降準,我們是有針對性的來解決我們經濟運行中的一些突出問題。對于中國經濟來說,我們現在很重要的就是要使它穩定在一個合理的增長區間,在這個合理的增長區間我們就沒有必要采取較大規模的所謂強刺激,現在看中國經濟我們確實面臨著比如我們面對下行的壓力,我們面對著轉方式、調結構這樣一個艱巨的任務,面對著產能過剩這樣一個嚴峻局面。所以,在這種狀態下,我們要適時適度的來完善我們的宏觀調控,讓我們整個它的基本狀態在一個合理的穩定的這樣一個區間。因為有了這樣一個基本狀況,我們就能為改革創造一個良好的環境,為我們轉方式、調結構提供一個更好的空間。
房價將回歸“新常態”
新浪財經:有很多學者認為房價的問題是因為貨幣超發,而現在最近房價又開始不斷的出現數據上的下滑,您認為與貨幣超發是有一定的關系還是根本原因就是因為貨幣超發呢?
姚景源:房價的這種上漲我覺得和貨幣超發有直接關系,應當說我們2001年我們廣義貨幣M2的數量我們是15萬億,到去年年底已經干到110萬億,你可以算的很清晰,我們十多年的工夫我們貨幣蒸發的數量7倍多,那你現在看看我們,恰恰這十來年的工夫我們房價處在一種瘋漲狀態,因為任何通貨膨脹物價上漲歸根結底都是貨幣問題。所以,我覺得應當講“貨幣問題”是我們房價上漲,特別是瘋狂上漲的一個重要原因。當然除此之外也有,比如我們地方政府的土地財政,等等。另外,等等這些也和房價上漲有著重要的關聯性。
新浪財經:您認為現在這種定向寬松也好,或者貨幣政策調整也好,會不會在未來一段時間比如寬松一些房價會隨著限購,包括各種各樣的政策影響繼續新一輪的上漲?
姚景源:不會。因為我們總的來說,我們還是要保持宏觀經濟政策的穩定性,我們不會采取強措施,該說我們不要有人去指望我們會不會比較大幅度地降準降息,我們還會采取“微刺激”的方法,比如我們定向,我是針對三農,我是針對中小企業,我是針對實體經濟。所以,我不認為房價我們還能反彈,還能夠再有一個上漲,我不認為是這樣,我覺得現在這個房價,我們無論是價格、銷售額、銷售量都在回落,我覺得這個回落是好事兒,它恰恰是說明我們這個房價,我們房地產這個產業由過去瘋狂狀態它向一個新常態的這樣一個回歸。
新浪財經:您認為現在這種地方逐漸的放松限購措施,會對整個房地產市場造成一定的下滑嗎?
姚景源:地方政府采取取消限購等等這些措施,我認為它不會對房地產向常態回歸帶來太大的影響。
新浪財經:就是治標不治本,不會有太大影響。您認為這種房地產泡沫最根本的原因還是貨幣超發?
姚景源:貨幣超發加上地方政府的土地財政。
新浪財經:現在這種狀況,您認為土地財政是不是相對比較困難?
姚景源:這個我們還是要努力的想辦法幫助地方政府從土地財政里解放出來。土地財政它也推高房價,就像大家講的你面粉的價格高了,饅頭的價格怎么能下來,怎么能不漲?所以,土地價格的上漲它會直接導致房價上漲,我覺得我們現在地方政府土地財政當然有地方政府的問題,但我覺得很重要的還是我們財政體制問題。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還是要加快財稅體制改革的步伐,我們通過改革的辦法,我們把地方政府從土地財政中解放出來,我覺得這樣的話我們就能為穩定房地產產業,讓這個產業健康發展起到一個積極作用。
新浪財經:您是走過很多地區的,但是現在看來土地財政出現困境之后,地方財政還是會有很大落差,這種情況下,您能給地方政府提一些好的建議嗎?從地方層面,不用從中央層面去考慮的話?
姚景源:我覺得我們地方政府一定要減少對房地產產業的依賴,我現在在調研過程中我發現我們有一些城市,特別是二線、三線城市過多地依賴房地產這個產業,我覺得這個風險很大。一個城市的經濟發展最終還是要靠實體經濟,還是要把工作的著力點放在發展實體經濟,比如說發展工業,發展服務業,特別是現代服務業,要減少對房地產產業過多的依賴。
“營改增”必不可少
新浪財經:您剛才提到一個詞“財稅改革”,這是比較老生常談的話題了,從“營改增”之后,稅收開始中央地方之間又出現了一些不太好的狀況,也就是地方的財政隨著稅收而減少,您覺得這種財稅改革將來應該在稅務方面考慮哪些具體的措施?
姚景源:我覺得在財稅改革上,無外乎三大領域要有突破,一個是預算制度,一個是稅收制度,還有一個財稅體制,就財稅體制來講,我覺得我們三中全會已經講了,我們還是讓中央和地方有一個合理的事權和財權的分工,我們現在確實存在問題,我也在地方政府工作過,我們現在稅收我們收入大塊是到了中央,但是我們支出的任務壓力主要還是在地方,這樣的話由于地方承擔的事務多,它財權和事權不匹配,它要干很多事兒,完成很多任務,它又沒有錢,過去就依賴轉移支付,專項的轉移支付,于是他就到北京來跑,就跑部錢包進行,這種狀況我們且不說它科學性了,起碼它也導致很多腐敗問題。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我覺得還是要讓我們地方讓它財權和事權一致,就是讓它干多少活兒,干多少事兒它需要有多少錢,我覺得這一點我們要研究,讓財權和事權一致。
其次,我覺得我們在稅制改革上我們也要有大的突破,我特別贊成“營改增”,“營改增”是我們發展服務業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你只有全面的來推行營改增,這樣的話我們的服務業才能有一個比較大的發展空間。而中國現在我們講結構問題,我們大問題就是服務業,特別是現代服務業比重太低。所以我們要去發展現代服務業,所以要搞營改增。
還有一個就是預算制度還是要做到全口徑預算,要公開,要透明,要有法律的程序。現在應當講中央明確的講我們改革財稅體制改革是重點,而且現在已經提出來到2016年,我們要在重大領域要有實質性的成果。所以,應當講今年2014年,我們明后兩年是財稅改革的一個重點,我覺得這方面它會為中國經濟今后的平穩健康發展,為我們轉方式,調結構創造一個非常重要的基礎性前提。
混合所有制不能拉郎配
新浪財經:剛才您提到改革,再到最后一個問題,國有企業改革的問題,剛才您說了市場和政府之間政府可以做某種程度上的調控,現在在我們看來國有企業的改革并不是很成功,現在也在提混合所有制改革,您認為國有企業改革最大的問題在什么地方?
姚景源:國有企業我覺得一方面我還是主張我們黨十四大、十五大已經提出來的我們國有企業應當是有進有退, 我主張我們國有企業還是應當盡可能的更多的去承擔我們,比如提供公共產品、公共服務,在國民經濟的重大領域發揮它的積極作用,我特別不贊成國有企業搞房地產,我們有不少國有企業都到房地產領域里,國有企業應當有它的歷史性的艱巨的任務,我主張把這個重擔挑起來,就是穩定我們整個國家國民經濟的命脈,但是要做到這一些的話,我覺得國有企業確實要改革。
所謂改革,我覺得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一個非常重要的,我們要進行混合所有制,混合所有制很重要的一個就是所謂混合所有制就是一個要打破壟斷,國有企業不是因為你,因為混合所有制了那就不是因為你是和何種所有制使你處在一個什么樣的競爭優勢上了,這樣在混合所有制狀況下大家各種不同所有制的企業都能平等地使用生產要素,都能夠公平地參與市場競爭,我覺得這一點很重要。所以,我認為混合所有制對我們國企改革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途徑。對于國企來說,怎么樣能夠進一步發揮它在國民經濟重要領域,去發揮它更重要的作用方面我們還是應當去加以研究。
新浪財經:很多人都會有疑問,混合所有制應當怎么去混,有人說國企占大頭兒,民營企業占小頭兒,您認為這中間會不會出現大魚吃小魚兒?
姚景源:我認為研究誰占大頭兒誰占小頭兒這本身就不是一種科學的方法,在混合所有制方面,所謂混合不是強迫的,是自愿的,我作為非公有制企業我和國企去混合,如果它占大頭兒我認為對我有利的話我就進去,那要它占大頭兒我認為對我不利我就不去了。
所以,這一點改革問題我們就是要把改革這個主動權牢牢的交給企業,而不是政府人為的在那里拼、拉郎配,這顯然是不行。所以,我認為我們現在討論這個問題,誰占大頭兒,誰占小頭兒我認為都是沒必要的,因為你不是企業家,人家企業家自己會決定我進去合不合適,我和它混合有沒有利,有利它就混合,不利它就不混合。所以,這個混合所有制一定要做到對所有的所有制企業都是好事兒它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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