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閔毅達:這三個屏幕跟我們原來的傳統消費需求——吃飯、睡覺是兩種層次的需求。以前是關注實際的需求,現在則進入了人們高端的需求。
技術就是超越身體的需求而滿足腦子的需求。當你的腦子有了需求,技術會讓你的需求更加強大、更加有力,當人們用腦子來創造東西的時候,創造力會更多。所以,中國的文化作為一個頭腦中的東西,通過現代的技術,能夠給世界更多的影響力。
林正剛:如何看互聯網的發展,今天的中國已經領先全世界——中國的網民是全世界最多的。其實,無論推什么技術、什么內容,用戶不接受還是沒有用。比如上網,如果沒有網民的需求,最終就不會有網絡的發展,也就沒有這么多的網民出現。所以,技術只是手段,最后能否成為趨勢,完全是市場的需要。
因為金融海嘯的關系,所有的公司都會受影響,大家的第一個反應是降低成本。思科降低成本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安裝一個視頻系統,一年中思科大概節省了1億美元的會議往來交通費。
關志華:有兩個很簡單的詞:一個是生命周期,一個是生活方式。我們看一個產品要看它的整個生命周期,包括發明、制造、使用的過程。所以,我們可能是問題的制造者,但是綜合來看,有些則是可以解決問題的。
第二個是生活方式,就是我們以什么樣的方式去生活。我們要反思生活的需求。我們告訴所有的生產商,我們需要什么和不需要什么。
制度創新
高群耀:外企進入中國分為好幾個階段。原來講引進,與之對應的是沖向中國。今天講走出去,所以,已經在外企工作和即將工作的人,他們即將是中國走出去的力量。外企在進入中國的過程中,最難的是人,現在中國走出去最難的也是人。
外企在中國做事,常常得益于政策的變化和制度創新。我想請幾位老板談一談,你在中國有沒有這樣的體驗,如果有,你在什么地方曾經做過制度創新?
林正剛:過去幾年來,我沒去特別追求創新,沒去追求在美國沒有做過的東西,只是根據需要,想了一些方法,自然就變成了一種創新。這代表什么呢?實際上,我覺得今天的中國市場是很大的,所以有很多機會創新。
張亞勤:我舉一個例子。幾年前,很多的優秀人才都希望得到博士后學位。但是,博士后本身是外企或者是跨國企業所沒有的。這對于我們是一個限制,微軟就很難吸引這樣的人才。最后,我們和有關部門花了3個月的時間,在微軟研究院做了一個試點,成立了跨國企業的博士后工作站。通過這個機制,我們吸引了400多個最優秀的人才。但是,這種做法在美國是不存在的。我認為,這就是在中國的制度創新。
關志華:制度創新不是關著門自己創新,創新是一門學問,需要很長的時間。我想,國外公司基本上在國內都有研發,而這些研發人員、技術人員基本上都是國內的。在這種交流上,重要的一點是外資公司能夠帶動創新。
科技本身可以帶動很多,但是這種科技不是我們一家獨有,還要看市場。我們更希望跟國內的品牌合作,共同尋找未來的商機。
陳錦亞:在過去的20年,我們在考慮一個問題:我們到底在追求什么?跨國公司在中國追求什么?到底全球在中國追求什么?中國在全球追求什么?
我不能說我得到了一個正確的理解,但是我最近在看老子的《道德經》,我發現觀念轉換是個最重要的問題。妄自菲薄是不可取的,目空一切也是不行的。30年的改革和開放,最重要的是把中國人的觀念給改變了。所以,技術創新最終改變的還是觀念——中國人不要把中國看成是國中之國,全世界也不要把中國看成負面形象。
我記得一位偉人說過:“人們的社會存在就是因為人們的意識”,其實人們的意識總是落后于社會的發展變化,而中國人的特點是社會的變化可以被接受,中國人的包容性比誰都強。
閔毅達:中國要取得成功,最大的風險是在全球化和金融危機當中的保護主義和封閉。中國的成功要依靠全球一體化,在一體化的進程當中,才能夠看清中國的位置。
全球化是好的、技術是好的,這是大家接受的觀念。現在的問題是,為什么創新能夠給我們帶來力量?所以,當中國接受了全球化是好的、技術創新是好的這兩個概念,實際上中國就接受了這兩個東西的核心——融合、共融是好的。所以,當我們從這個角度來看創新的時候,創新最大的益處就是它帶來了長期的利益。
金巖石:和諧社會的“和諧”一定是超越國界的,而技術創新和全球化都給我們帶來了和諧的利益。所以,什么是中國價值,其實就是我們中國的智慧,是在全球化的背景下,通過各個不同的角度都能夠看到的東西。
(文字整理|周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