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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悍宗慶后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25日 08:11 財時網-財經時報
本報記者 李娟 我這個人比較大度,讓一點給人家也無所謂,但你要是欺負我,對不起了,那我就跟你針鋒相對拼到底,拼死也不管 他走進會議室時,滿屋子的部下都站立起來。 宗慶后坐定,左側的娃哈哈集團銷售部部長遞過香煙和紅色的打火機,很快有人從后面遞過來銀白色不銹鋼水杯。 這位哇哈哈掌門人略顯疲勞。此前一天,有媒體報道他涉嫌逃稅3億元,宗慶后得知以后拍案而起。“他被氣壞了。”他的部下說。 如果僅從外貌評價,這是一位老者,他發頂凌亂、并未因會見媒體而加以修飾,面部皮膚因為歲月流逝的侵蝕看上去松弛且衰老。他穿著黑色的褲子、藏青色西裝。腳下蹬著數十年前流行的白底黑面布鞋。 “誰說西裝就是正裝。”62歲的宗慶后不僅習慣于這樣的穿著,對于自己認定的事物都有著近乎執拗的堅持。 這從另一個角度詮釋了為什么是娃哈哈一手制造了這個商業時代中的一個樣本事件。 利益之爭 這是一次謹慎的會面。與達能以及逃稅有關的問題都被要求回避。但訪談中,宗慶后的談話熱情很快被激發起來,他很少拒絕提問,但會沿著自己一貫的邏輯去演繹和論證。 最能讓他興奮的還是民族主義話題。“我認為現在中國人確實要發揮點民族精神,中央政府腰板子要硬起來,管他說什么東西,你愿意給我做生意就做生意,不愿意做就拉倒。”他語速很快地說。 但是,對于達能來說,他們顯然很難參透宗慶后的邏輯。法國達能中國區總裁范易謀死活都無法理解,為什么已經簽了字的合同還可以反悔,他也不明白為什么單方面做出一個決定,就會被上升到民族大義的高度。 “中國人已經站起來了,已經不是八國聯軍侵略中國的時代了,中國人有自己的國格、人格,你老是用威脅、恫嚇的口氣跟我說話,只能增加我們的憤慨……”宗慶后說。 “飲料是我們的一個核心業務,我們不會減少目前在達娃合資公司所擁有的51%股權。違反契約精神的那個人,他將在訴訟中度過余生……”范易謀說。 宗慶后和范易謀儼然處于涇渭分明的各自的話語系統,這甚至可以成為窺視二者分歧最便利、同時最有效的窗口之一。前者兇悍而激烈,習慣訴諸于情感;后者看似彬彬有禮,利益和原則上絕對寸步不讓。 “達娃‘聯姻’從一開始就處于一種不正常的狀態。”知名財經作家吳曉波評說。在沖突爆發前,達能一方對宗慶后聽之任之,因為宗慶后和他所控制的娃哈哈為達能賺取了豐厚的利潤。 “我這個人比較大度,讓一點給人家也無所謂,但你要是欺負我,對不起了,那我就跟你針鋒相對拼到底,拼死也不管。”當宗慶后這樣說時,你再也無法將他和剛剛進門見到的那個疲憊的老人聯系起來。在資本和商業利益的角逐中,他是強有力的競爭者。 無疑,在娃哈哈20年的經營以及與達能的11年聯姻中,宗慶后依靠“強硬”作風幾乎無一例外的獲勝。這使得他形成了一種慣性思維和錯覺。當這場糾紛初始的輿論傾向于娃哈哈時,宗慶后決定繼續以前的策略了。 強悍掌門 毋庸置疑的另一個事實是,在娃哈哈集團這個獨立王國里,宗慶后有著“一呼百應”的權威。 娃哈哈集團內部實施扁平化管理,同時又高度集權。從成立至今,娃哈哈一直沒有設過副總經理,都是宗慶后直接面向公司各個部門的部長或分公司總經理發布指令,一錘定音。 “毛澤東說‘大權獨攬、小權放開’,目前投資權是我負責,日常的經營權都是他們自己在負責。”在搜狐奧運報道“中國制造行”活動會場,宗慶后這樣回答記者。 宗慶后的管理模式早前受到過一些質疑,但他顯然得意于自己“沒有套路”的打法,在他看來,娃哈哈現有的管理模式相較那些西方管理理論,更適合中國的環境。 “中國人每個人都想當老板,實際上你去看看,現在搞的比較好的企業都是比較強勢的人在做。”他很自然地解釋,“到我們這里就我一個人的話,不會有這種麻煩。所以我們企業強調有事情當面說,我想做人要簡單一點,風氣也比較好,比較團結一致。” 此外,貧苦的出身使得他對財富具有極強的節約意識和控制欲。 外界很難想象,除原材料之外,娃哈哈系列產品的產業鏈,在娃哈哈內部已經完全能夠自給解決:從吹瓶技術、到模具制造、到商標設計、乃至最后的物流、售后,娃哈哈已經建立起完整的、基本自給自足的產業生態體系。 甚至我們所熟悉“我的眼里只有你”、“喝了娃哈哈,吃飯就是香”這樣的廣告創意和設計,都出自娃哈哈集團的市場部。該部門下設四個分部,共70多位員工,分別負責廣告設計、媒體公關、市場研發等各個方面。 娃哈哈從來不聘請也不信任任何公關公司、咨詢公司。在他們看來,自己最了解娃哈哈,也完全能夠勝任這方面的業務。即使是2007年4月達娃危機爆發以后,娃哈哈也從未和公關公司有過深接觸。 “娃哈哈的電視廣告,除了拍攝以外,其他的都是自己做的。”一位市場部的員工甚至打趣說,連其廣告代言人王力宏,都是娃哈哈的人自己聯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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