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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城濟寧的60萬人大遷移


http://whmsebhyy.com 2005年08月26日 22:53 財富時報

  本報記者 耿承濤

  不搬遷則無煤可采

  趙金是一名三輪摩托車司機,現在全家的收入都靠這輛摩托車。趙金居住的村莊叫道溝村,是兗州市興隆莊鎮的一個普通的小鄉村。唯一特別的是,道溝村的地底下埋藏著大量
的煤礦。但正是由于這些寶貴的煤礦,趙金必須離開世代居住的道溝村,搬到數十里外的地方。由于煤礦的開采已經危及到村莊的安全,所以道溝村必須整體搬遷。像道溝村這樣的村莊在兗州市還有近百個,而在濟寧大約有317個,涉及人數60萬人。

  “兗礦已進入不搬遷村莊就無煤可采的困難時期!”兗礦的一位負責人近日對記者這樣表達兗礦面臨的處境。據統計,兗州煤礦2005年上半年產量為1990萬噸,作為華東地區最大的煤炭企業,全國最大煤炭生產企業之一,兗礦壓煤問題的解決牽動著全國煤炭市場。

  濟寧市區將成“孤島”

  濟寧市區將會變成四面環水的“孤島”,這是記者從濟寧市壓煤村莊搬遷辦公室了解到的情況。

  濟寧城市人口集中,村莊稠密,村莊及建筑物占壓煤田現象嚴重。據估算,各類建筑物占壓煤田18億噸,僅兗州、濟寧、滕南三個煤田煤炭采完后,全市將有437個村莊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壞,有317個村莊需要搬遷,搬遷人數將達到60萬人!

  一位在礦區工作的老工人告訴記者,“濟寧市已被礦區包圍,隨著山東省老礦區煤炭資源的枯竭,煤炭工業的布局進一步調整。

棗莊礦業集團公司采場西移,主要開采濟寧市微山縣境內的煤田;肥城礦務局南遷,開采濟寧市嘉祥縣的煤田;淄博礦務局西移,集中開采濟寧市區北部的煤田。”濟寧已經被煤礦包圍。

  搬遷辦的負責人介紹說,“大規模煤炭資源的開采,造成了大面積土地塌陷。到本世紀中葉,各礦區基本達到最終塌陷。濟寧全市土地塌陷面積將達到400多萬畝,接近現有耕地總量的50%。”

  據專家計算,幾十年后,濟寧市除現有總面積12萬公頃的南四湖外,將會出現一個超過南四湖面積一倍還多的“北四湖”,濟寧市區將會變成四面環水的孤島!

  大型煤礦面臨資源枯竭

  記者乘坐的汽車在公路上飛馳,在公路的前方出現了一個警示牌:前方2900米處塌陷。

  兗州到了。

  地形起伏不定是兗州的一大特色,這是由于廢棄礦區塌陷造成的。“塌陷”是煤礦區特有的名詞,不過這個詞在濟寧的各個縣區都頻繁出現。在兗州礦區的周圍記者找不到一條平坦的道路,所有的道路都像波浪一樣起伏不定。

  走進靠近礦區的村莊不用問就知道是產煤區,整個村莊的地都是黑的,各家門前無論怎樣打掃都留有煤的痕跡。“這是煤塵污染所致,附近的煤塵飄到了村莊里。”趙金向記者解釋說,“不要以為這里家家都有煤礦工人,相反興隆莊煤礦很少有當地的工人,礦上的工人是從別的礦上調過來的。”對于礦上沒有解決多少當地居民的就業問題,像趙金這樣有牢騷的人很多。

  兗州人口密集,壓煤村莊眾多。“兗礦煤炭生產已經接續緊張,壓煤村莊搬遷難度大。兗礦已經進入不搬遷村莊就無煤可采的困難時期。”兗礦一位負責人說,“由于壓煤村莊不能及時搬遷,打亂了正常的采場布局和生產接續,工作面頻繁安撤,造成自燃發火、沖擊地壓等災害隱患,嚴重威脅礦井安全生產。”

  “有的村莊的房屋已經開始坍塌,出現了大的裂縫。農田里也時常出現地縫,一不小心就會陷下去,都是塌陷造成的。”趙金告訴記者,去年他澆地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塌陷地的裂縫,一下子陷了下去,幸虧只漫過腰部,趙金才撿回一條命。

  隨著煤礦的進一步開采,塌陷的范圍會越來越廣,搬遷的村莊就會越來越多,但是不搬遷村莊煤礦就無煤可采。

  對于兗礦來說比較幸運,搬遷壓煤村莊就可以有煤可采,而山東許多大型的煤礦就沒有那么走運了,許多大型煤礦已經資源枯竭。

  “按2002年集團公司核定生產能力1115萬噸/年,備用系數1.4計算,新汶煤礦剩余開采年限只有17年。” 新汶礦業集團負責人無奈地表示。

  不僅僅是山東的煤礦,國內許多煤礦都遇到了資源枯竭的難題。據了解,山西一家大型煤炭企業的六個主要生產礦中,已經有三個礦經過不到50年的開采,面臨資源枯竭,即將在三五年內關閉。

  解決煤炭城市轉型的問題已經到刻不容緩的地步了。

  搬遷后遺癥

  兗州擁有豐富的煤炭資源,煤炭給兗州人民帶來了大量財富的同時也帶來了無盡的痛苦。由于越來越多的礦區塌陷,使得越來越多的耕地變成洼地,常年積水,莊稼絕產。

  “我承包的三畝農田都在這個水洼的下面,”趙金指著面前的大水灣對記者說,“只是我們興隆莊鎮大約就有上萬畝土地塌陷,變成了湖泊和濕地,基本不能耕種。”趙金向記者講述了當地的一個怪現象,無論雨水豐沛還是干旱,他們村都欠收。由于當地的洼地太多,當雨水多時,洼地的莊稼基本絕產;當雨水少時由于高地上的莊稼缺水也是豐收無望。現在趙金家的口糧基本上從市場上購買,這對于像趙金一樣的農民來說是一筆不小的負擔。“盡管礦上已經發放了補償,但補償期只有4年,4年以后呢?”說這句話的時后,趙金的眼睛里充滿了無奈。

  趙金現在以開三輪

出租車為生,但是那些以種地為生的人將何去何從?

  在汶鄒公路的兩側記者看到壓煤村新的樓房正在建設當中,樓房建成后村民們將集中住在樓房當中。當然,這對于世代務農,住慣了瓦屋大院的村民來說,需要有一個適應的過程。

  “小區離農田30多里地,”馬上就要搬遷的村民劉富對小區的位置有些不太滿意,“不過再過幾年就不用去種田了。”劉富發完牢騷后無奈地說。由于礦區塌陷面積的逐步增大,大量的農田積水,替代農田出現的將是大大小小的湖泊。

  由于農民無地可耕,十幾年后這里將出現大量的閑散勞動力。

  山東大學社會科學系的張教授告訴記者,資源型城市都會面臨一個轉型的問題。煤炭總有一天會采完,之后煤礦的勞動力應該如何安排?由于開采煤炭產生的待業人員如何安排就業?這些都是煤炭城市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張教授認為國外的一些資源型城市的轉型值得借鑒,如日本將九州煤炭工業區成功改造為高新技術產業區,建立全新產業,實現結構轉型。再就是實行開拓轉型延伸產業鏈,帶動相關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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