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陳雪頻發自上海
和索尼、三星這樣的消費電子企業的技術創新相比,同為消費電子巨頭的飛利浦最近幾年似乎有些沉默了。這家企業在過去兩年時間里高舉“市場驅動型企業”的大旗。
“市場驅動型企業和技術創新并不矛盾。”飛利浦東亞研究實驗室執行總裁、東亞首
席技術官范彥柏在日前的一次專訪中斬釘截鐵地告訴記者,“飛利浦依然專注于技術創新,而且我相信這是實現真正的市場驅動型企業的主要源動力之一。”
作為飛利浦的全球第二大市場,中國在飛利浦的全球布局中正在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從銷售市場到制造基地,從采購中心到研發中心,飛利浦在中國的觸角伸到了產業鏈的方方面面,并正在實現“TOP計劃”以整合各種資源。現在的問題在于,技術創新將在飛利浦這場戰略轉型中如何發揮它的作用?市場驅動
一個明顯的趨勢是,飛利浦的全球研發戰略的重心正在慢慢向中國轉移。飛利浦已經在中國建立了15個研究和技術開發中心,涵蓋照明、彩電、音響、半導體、醫療系統和移動顯示系統等領域,而2000年成立的東亞研究實驗室更是側重于基礎研究。
不僅如此,飛利浦最近幾年在中國的投資項目越來越偏向研發型,對此范彥柏表示,這種變化正是市場驅動的重要表現,他說:“這里有大量成本較低的高質量人才,而且靠近全球第二大的市場,可以保證我們對市場有一個快速敏捷的反應。”
市場驅動的因素在飛利浦的產品定位和設計上也顯露無遺。飛利浦在新的品牌定位中強調“簡單”,這一方面意味著操作界面的進一步簡化,另一方面則意味著飛利浦正在大力加大中低端產品的開發,強調產品的實用性和性價比。
這種品牌定位的思路在飛利浦最近推出的一些中低端的醫療設備上體現得尤為明顯,這些中低端的醫療設備比傳統的專供醫院專業人士使用的高端設備在外觀操作和功能設計上要簡單得多。
“我們發現80%的人不需要那些高端的醫療設備,我們開發的新產品就是滿足這部分需求的。只要我們的產品足夠好,成本低而且可靠,我們的產品就能滿足大多數消費者的需要。”范彥柏認為這是飛利浦從研發驅動到市場驅動的一個重要證明。創新準則
“要保持收入和利潤的持續增長,必須依靠技術創新。”雖然飛利浦正在向市場驅動型企業轉型,但范彥柏依然認為技術創新在企業的長期持續發展過程中非常重要,“一個行業中必需有一些公司進行持續的技術創新,否則就會因為惡性競爭而走向毀滅,所以說他們進行技術創新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自身發展,更是為了推動市場的蓬勃發展。”
但技術創新往往需要戰略前瞻性眼光,而這種眼光則往往與對市場的洞察力息息相關。范彥柏以CD和DVD為例,推斷出一半的產品從技術成熟到成為市場上的主流產品往往需要8年左右的時間,而這還不包括從技術創意到技術成熟的若干年時間。長期性的基礎技術研究往往是偉大產品產生的前提,在這個過程中則需要一定的市場洞察力。
由于技術創新的成功率一般不超過50%,因此需要組織提倡寬容的組織文化以鼓勵創新。除此之外,技術創新還需要跨部門合作,比如說CT醫療設備的技術創新就涉及到物理、醫學和機電等領域,因此對組織的彈性和開放性提出了新的要求。
“如今這個世界已經與以前不同了。”范彥柏認為一個行業的成功需要很多成功的參與者,“技術創新往往意味著行業標準設定,這絕對不是一家公司能夠完成的,CD和DVD之所以能成為行業標準,就與飛利浦將這項專利轉讓給許多其他企業有關。”
范彥柏認為技術專利和知識產權只是對技術創新的一種促進和保護,而不是為了壟斷技術和行業。
“任何企圖以專利擠壓對手,壟斷行業的行為都注定會失敗。”范彥柏說,“技術專利要獲得成功就必須與別的企業分享或授權眾多企業使用,所謂保護知識產權指的是保護專利擁有者的投入回報,而不是通過專利取得壟斷地位。”全球布局
據范彥柏介紹,在飛利浦技術創新主要分為三個層級:第一個層級屬于帶有長期性質的基礎研究,第二個層級屬于業務單元性質的技術,第三個層級則屬于產品的應用性研發。在飛利浦的基礎研究層面,又有三分之一屬于自主選題,還有三分之二屬于集團應用。
從區域分布來看,飛利浦的基礎研究分布在歐洲、美國和中國的三個研究實驗室,大約擁有1200位科學家,構成一個虛擬的技術團體。其中2000年在上海成立的東亞研究實驗室是其在亞太地區的戰略研發中心,主要的研究領域為光存儲、數字電視和無線通信等方面,擁有大約70多位研究人員。
“東亞研究實驗室是在原來臺北實驗室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但現在臺北研究實驗室的基礎研究已經關閉,原先計劃的新加坡方面的基礎研究也沒有開展,甚至為此得罪了新加坡方面,現在的基本格局是亞洲的基礎研究會逐步放到中國來。”范彥柏在談起東亞研究實驗室的由來和現在的地位時說。
而在應用性的技術研發方面,飛利浦的研發中心則呈現出典型的“逐水草而居”的生態特征,即產品開發往往隨著市場、制造基地和采購中心的遷移而遷移。據范彥柏透露,這類技術研發中心的遷移路徑是南歐到新加坡,再到韓國,現在主要集中在中國,將來則有可能會遷移到成本更低的地方去。
飛利浦在亞太區的三個重要研發城市進行了相對分工。比如印度班加羅爾聚焦于軟件,新加坡側重于互聯星空項目,上海的研發則是橫跨飛利浦各個產品部門,屬于集團層面,聚焦于在照明、制造技術、消費電子、半導體和醫療系統領域的基礎研究和產品開發,以及合作建立中國標準。
而在飛利浦的事業部層面,飛利浦的研發中心也由原來的“各自為政”正在進行一系列的調整,其中一部分基礎技術研究收歸東亞研究實驗室,并開始逐步發揮這些研發中心的協同效應。范彥柏說:“今后還會有更多的研發中心進來,并且我們會有將這些研發機構進行整合的計劃,具體的工作正在準備過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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