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周末：華晨產權理順 楊寶善完成使命后離職

　　□本報記者　栗源

　　在蘇強等經營層離開華晨之時，楊寶善的離開順理成章。楊寶善的使命是接收，而非經營。蘇強等人的離開，華晨的產權關系徹底理順，楊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5月31日，華晨集團控股公司董事長楊寶善被證實離任。新去處據說是遼寧省政協。 至于其位置誰來接替以及接下來的人事安排，目前仍沒有定論。

　　此前20天，華晨汽車高管蘇強、洪星辭去華晨所有職務，離開華晨。至此，與仰融時代有關系的華晨高層，無論是政府方面的楊寶善，還是仰融自己以前的部屬蘇強等“四大金剛”，至此已全部遠離華晨而去。

　　楊寶善完成使命

　　今年62歲的楊寶善之所以為人所知，不僅因為其遼寧省省長助理的官銜，更是由于華晨。2002年上半年，遼寧成立接收華晨的小組，楊寶善以遼寧省省長助理職務擔任副組長，實際負責全面工作。在遼寧把華晨收歸國有的過程中，楊寶善立下功勞。

　　此后，楊寶善成為華晨集團控股公司董事長。楊寶善為人低調，不事張揚。相當一段時間里，華晨走上前臺的是蘇強等高管，楊寶善一直隱居幕后。

　　之所以隱居背后，當時華晨的經營并沒有顯露出多大的問題。在接管華晨后，遼寧政府方面為了讓蘇強、洪星、何濤、吳小安等人繼續為華晨服務，曾經與他們簽下條件，承諾給他們部分股權。

　　后來據知情人士透露說，之所以與蘇強等人達成協議，原因有二。其一，政府剛剛接管華晨，用此四人來表示政府用人之心迫切，同時由于此四人原來是仰融嫡系，也能穩定局面。其二，由于遼寧方面初接手，對華晨了解甚少，需要借助此四人做力量摸透華晨，同時也希望借此四人之力來作強華晨，不至于接手后即出現大的業績動蕩。

　　于是，蘇強等人在遼寧政府接手華晨后，依然實權在握。蘇強等高管為了華晨業績，也的確作過艱苦努力。包括中華汽車的質量改進以及銷售、制造方面人才的大舉引進。至少在2003年下半年前，楊寶善和蘇強等人的關系基本是合作。因為，蘇強等高管所做的許多事情并沒有遭到來自國有股東的強烈反對。比如，在引入各路人才的時候，蘇強等高管給開出的薪酬并不低。對于一個國有控股公司而言，能夠做到這點已屬不易。因為，楊寶善的工資本身也并不高，據說不過4000元。

　　雙方之所以能夠合作，乃全因為利益使然。國有股東需要業績來證明，在國有資本控股華晨后，華晨依然能夠保持穩定的業績，從而為地方經濟作出貢獻。而蘇強等高管需要以業界取得國有股東的信任，以保證他們自己的期權收益得到實現。因為，楊寶善曾經說過，蘇強等高管的期權收益的實現“需要各種條件的配合”。可以料定，首要的條件就是華晨業績的增長。

　　然而，雙方后來漸行漸遠，恐也因為利益使然。對于楊寶善，華晨需要穩定而長期的收益，才能保證國有股東的根本利益。換言之，國有股東需要長期利益。因此，楊寶善對于華晨的思路，定然是穩健發展思路。2004年，記者在沈陽采訪時，華晨某高管說，相當時間里，楊寶善管理宏觀方面，對具體事務插手并不多。

　　而蘇強等高管不同，他們需要快速把華晨業績推上去，在資本市場上有良好表現，這樣才能快速套現。換言之，他們需要短期收益。因此，迅速提升銷量，擴大市場份額成為蘇強等高管的理性選擇。在這種思路下，蘇強無法給引入的銷售人才以布局的時間，而是指望他們迅速建功立業。所以，蘇強等經營層高管在基本功比如車的質量改進以及其他需要花時間才能完成的事情顯得耐心不足。

　　如果市場至今還能如2002年和2003年那樣井噴，雙方或許還能維持合作的態度。因為，在市場高速成長的時候，長期利益和短期利益看起來能夠一致實現。

　　但天不遂人愿。在2003年下半年后，國內車市大局還在前進時，華晨表現就有下降。到了2004年，國內車市一片慘淡。此時，華晨也遭遇難題。

　　去年下半年，蘇強等人拋售華晨股票，準備套現離開。

　　2003年12月，前沈陽飛機工業集團副總經理，后擔任遼寧國防科技辦公室主任的藺曉剛進入華晨，就任總裁職務。

　　今年5月11日，蘇強、洪星辭去所有職務，離開華晨。楊寶善曾經承認，對蘇強等高管在華晨的業績不滿意。在蘇強等經營層離開華晨之時，楊寶善的離開也留有伏筆。因為，他也完成了遼寧交給他的使命。

　　楊寶善曾經說，“經過兩年多的‘華晨迷局’，華晨現在的產權結構明晰，事實上，華晨本來就是國有企業。華晨經過兩年多的坎坷，國有資產保全了下來，工作重心已從接收轉向經營。”

　　而楊寶善的使命就是接收，而非經營。楊寶善自己評價說，他善資本運作，而不善經營。所以，蘇強等人離開后，華晨與以前的華晨已沒有任何瓜葛。楊寶善的離開也水到渠成，順理成章。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楊寶善、蘇強離開后，華晨未來如何，引人注目。

　　華晨的未來

　　2004年，國內車市遭遇寒冷，華晨亦遭遇重創，舉步維艱。4月下旬，華晨中國年報顯示，2004年華晨凈利潤為4856.9萬元，較上年9.36億元大幅下跌94.8%。倘若不是金杯面包車苦苦支撐，該成績表還將更加難看。

　　今年一季度，華晨表現依然乏善可陳。轎車和金杯以及閣瑞斯客車共銷售2891輛，同比下降11.59%。而國內另外一個自主品牌奇瑞一季度的銷量為34951l輛。

　　因此，藺曉剛可謂受命于危難之際。45歲藺曉剛同樣是國有股代表，目前擔任華晨集團控股公司副董事長和總裁。

　　藺曉剛執掌華晨之后，新動作頗多。華晨推出了新的轎車尊馳，上海車展上也展出了新的轎車。華晨眼下在轎車領域逐漸撇開中華曾經給市場的質量不穩的印象，突出新的子品牌。同時，在新車的研發上，藺曉剛也曾透露出不少新的意思，比如代號M2的新車將在年內投產等。

　　在人事動蕩徹底平息下來后，或許可以期待涅?后的華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