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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N記者 陶冶
近日，美國商業銀行一向居高不下的股票價格突然急轉直下，9月19日收于每股31.16美元，較一周以前下跌7.7個百分點。而恰恰是一周前的9月12日，該銀行發布警告，稱其今年剩余時間的收入可能無法達到華爾街預期。是什么讓一向被視為華爾街寵兒的美國商業銀行集團遭遇如此挫折？挫折的背后是否又隱藏著某種具有普遍意義的信號？
多年來，美國商業銀行集團的定位在很大程度上更像是一個零售機構而非專業銀行。從分支機構的運作模式上看，它很接近麥當勞和星巴克；而從高管來源上看，該銀行許多現任高管的老東家都是沃爾瑪、迪斯尼這樣的零售巨頭。不幸的是，隨著近期“低利借入、高利貸出”這一銀行業獲利基本因素的變更，上述零售概念正在日益失去光澤。
今年以來，美國長短期利率息差持續縮窄，導致花旗銀行、美洲銀行等業內巨頭第二季度損失不菲。現在這一負面影響又開始波及美國商業銀行和五三銀行等以零售為核心業務的地區性銀行，并有可能貽害更深。上周四，美國第九大銀行——五三銀行表示如果這一趨勢繼續下去，該銀行第三季度收入降幅將高出預期。隨后，部分華爾街分析人士調低了該銀行的評級，導致其股票直降至每股38.10美元的5年低點。9月19日收盤價為每股38.86美元，較聲明發布前直降4.1個百分點。地區性銀行之所以更容易遭受損失是因為其來自收益曲線中的息差收入占總收入比例更高，平均達到60%以上。這個數字在花旗是49%，在美國商業銀行則是71%。
眼下，收益曲線的走向已經成為投資者密切關注的焦點。自去年美聯儲開始提升短期利率以來，華爾街用于衡量收益曲線的代表性數據——2年期和10年期國債息差已由1.68個百分點縮減至0.26個百分點。如果美聯儲本次會議宣布繼續加息，則這一趨勢還將繼續。按照許多分析人士的說法，越來越多的銀行將可能因此無法實現預期收益。
今年美國銀行業的狀況似乎始終不妙。費城證交所針對24家銀行的KBW銀行指數今年下降5%，大大高出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1.3%的降幅。據稱這是5年來銀行業績首次不敵資本市場，由此可見銀行所處環境之艱難。面對提供高儲蓄收益以吸引新客戶的壓力，銀行發現自己所能支配的空間已極為狹小。但同時，他們還要努力在競爭異常激烈的房屋抵押貸款和房屋凈值貸款市場上爭取獲得較高利息。
然而，屋漏偏逢連雨天，新的潛在風險正在逼近銀行業，這就是信貸質量的惡化。一旦這一潛在風險成為現實，銀行業下一年的收入將難免遭遇進一步侵蝕。如果這一風險不會把銀行業收入拉低至歷史低點，至少在接近周期性低點上并無太大爭議。比如，美國商業銀行、KeyCorp和國家城市銀行等已宣布第二季度凈呆賬轉銷率達到0.27個百分點。對于這些銀行來說，更正常的呆賬轉銷率可能應該接近0.6個百分點，從而將每股收益拉低5%到13%。有專家預計，這些銀行的呆賬轉銷率明年將繼續爬升，但仍將大大低于正常的呆賬轉銷率。
不過，隨著銀行收入壓力的日益加大，一段時間以來始終波瀾不驚的收購和并購活動有可能漸趨火熱。有數據顯示，到目前為止，美國今年交易價值逾5億美元的銀行并購交易僅為17宗，是1990年以來的最低水平。雖然JP摩根大通和花旗集團等大型銀行集團的高管們對于擴展消費者銀行業務的興趣正在日益顯現，但令他們猶豫的是，收購地區性銀行的交易價格往往能達到其收入的13到14倍，相比之下大型銀行的并購價格僅為其收入的10或11倍。不過隨著收益曲線走平漸漸緊縮地區性銀行的盈利空間，這種情況將會發生變化，從而意味著整合時機的成熟，相信美聯銀行、JP摩根大通以及花旗集團都可能在適當時候有所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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