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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雄文曹章武聊中國EMBA五周年訪談實錄(3)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1月09日 16:41 新浪財經
曹章武:剛才您講到了師資,教師資源是商學院發展的一個靈魂,我想您剛才講了復旦大學要打造一流的商學院,一流的商學院必須要有一流的教授資源,我們之前的訪問當中有商學院院長,說在中國真正有能力教EMBA課程的老師可能加在一起不夠50個,我不知道他的標準是國外的標準還是本土化的標準,就是說師資是缺少的資源,當時國務院對開展這個項目師資有一個規定,您感覺這個規定的意義是怎樣的?我們復旦的資源又是怎樣? 陸雄文:我非常理解教育部對這個規定的要求嚴格,這是教育體系的一個重大嘗試。我們的學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委員會頒發的,所以國家有些統一的規定完全是合理、合法的,問題是如果我們完全受制于當時資源條件不足不發展EMBA項目的話,我們就不能為重要經濟的發展做出貢獻,我感覺教育部在這一點上是與時俱進的,他們也擔心商學院變得急功近利,資源沒有準備好為了短期、現金的目標去粗制濫造人才,什么都不怕,最怕的是人才的粗制濫造,我感覺這個條件是合理的。而且我們也非常理解國家的規定,其實在國家正式批準中國的院校開始EMBA的時候,我們的合作就經過教育司的批準,奧林商學院在本國的知名度、地位,認為這是一個世界的商學院,又額外我們一起合作,也是探索中國EMBA的道路。我們原來想,奧林項目上馬以后,估計還有兩到三年的時間中國的EMBA才可以上馬,沒有想到半年后教育部很開放,允許中國的三所管理學院開始EMBA,設定這些條件我感覺是合理的,因為自主招生,你怎樣自主?中國的管理教育體系,并不那么完全的發達,可能其他的商學院老師也有評論,也反應了這樣的客觀情況。我覺得我們是嚴謹的,我們知道是缺乏的,教育部規定30%是海外來的,我們非常幸運的地方,常年來靠打基礎、重實際來發展我們商學院、發展管理教育的,所以當時我們積累了一批非常有經驗的、資深的老師,如果說必須80%、90%是本校的老師我們也可以做到。如果國內有50位的合格老師,至少我們這里有20位,這也是我們當時很有自信的開始了我們的EMBA教育。我們也很清醒,如果你搞了300或者更大的規模我們就無法做好,如果都是外面的老師那就是雇傭軍,所以我們想清楚,我們有多少能力做多少事。這里我要插一句,當我們教育我們的企業家,要做百年企業,要基業常青,戰略是什么?大家都忘了一個問題,因為企業大多數都是短命的,三五年的小企業,大企業是十年、二十年要被人收購或者是自己倒閉,但唯有學校,尤其是大學可以是百年的,甚至是兩三百年,為什么?政府要被顛覆、要被換屆選舉,企業被收購,或者是自己虧損倒閉,但是大學遵循的路徑是慢慢的積累,變成一個百年的名校,甚至你今天回來看百年來什么時候開始的,什么時候擅長,百年後的今天還是什么擅長,遵循的是有機增長,不應該是急功近利,企業要收購,有短期壓力,如果大學有短期壓力就忘記了自己對社會的使命和責任。所以當時我們盡管有20個老師,并沒有招300個或者更多的名額,要招多也就招多一些,我們有責任,但我們不會無限擴大,找雇傭兵打仗,所以我們很實在的,一年四個班,一季兩個班,又不斷的送老師到國外,不斷邀請老師加盟我們的管理學院。在過去的五年里面,我們老師的規模從105個到現在的133個,大多還是年輕老師為主,也有一些資深老師加入。我們也擴大了海外合作,我們是戰略合作,你到我們這里來,不僅是上課,有很多老師有其他的使命,這些老師的補充,使我們的資源變得有充裕,不僅可以辦好EMBA,也可以辦好MBA,甚至對博士、碩士的增長也有好處,提升老師的研究能力和水準,甚至國際上的影響,這是綜合的系統,這樣才可以支撐我們長遠、可持續的有機的增長。我非常同意剛剛薛先生所講的,要做百年復旦,我們不是短期的夢想而是長期的夢想,現在的老師當中,除了自己終生聘任的還有三個系列,特聘教授來幫助我們EMBA教育做支持,也幫我們做合作研究,提升老師的研究能力,特別是青年老師。有兼職教授,支持我們EMBA、MBA的教學,往往是企業家,有很好的訓練,有很多有博士學位、高級職稱,非常有思想、有研究成果,愿意和我們的EMBA和MBA的學生分享。第三是訪問教授,這些教授海外來,利用學術休假到中國做研究,我們歡迎他們,我們非常的開放,歡迎他們來,不僅提供辦公室,而且免費吃午餐、免費使用我們的設施,讓他們來和我們的老師融合,幫助我們。我們的師資體系是一個系統,不是招一兩個人、雇一兩個人,臨時聘一兩個人,形成師資體系為未來奠定基礎。就像造樓,我們去南京、杭州,無論是滬杭還是滬寧,旁邊有很多農民的房子,就像現在有些學校,我們不說什么學校,農民在當地看到地皮,看到城市的洋房就造一個樓,當地看到這樣的房子很漂亮,我們城里人看見就很土氣,沒有國際的視野和標準。我們在城里造摩天大樓、現代化大樓,有藝術內涵、現代化設計,功能非常強的大樓、非常人性化的大樓,你做的時候要有智慧,同時要打地基。而我建立這個師資體系就是打地基和設計的工作,地基打好了設計做好了后面添磚加瓦豎鋼筋就容易了。現在我們的發展,會面對自己可能形成的條件。我的前人院長鄭教授和我有一致的想法,我們慶幸我們對我們的責任是清醒的,所以我們做事比較有基礎、比較穩健,有機會成為未來世界一流的商學院。 曹章武:復旦大學有沒有對自己的教授有一個自己的評估體系?有沒有哪位教授達不到您的評估體系而被淘汰的? 陸雄文: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問題,坦率的講,以前我們是有評估體系的,這個評估體系是大學要求所有的管理學院、系都要做的。我們認為這個評估體系不夠科學和嚴謹,我相信我們大學領導也同意這樣的看法,所以并沒有達到有獎有罰的制度,最近建立了體系,一個是從職稱晉升來講,這對老師來講是最具有挑戰的,一輩子的夢想就是做優秀的老師、教授,所以我們對職稱的評審有要求,大家達到了入圍的標準要競爭,這對老師來說形成了壓力,這是天然的考核和評估。第二是更廣泛的評估,這個考核、評估就是過年五、六年到了一定的年限去評的,但是我們對社會有很大的責任,我們要盡快提升能力。我可以和大家分享,做評估,很多的學院有不同的實踐,國外是通過職稱評審,老師基本上都是做學者,國內可以做老師、也可以做企業家,也可以做咨詢顧問,并不是所有的老師都有那么強烈的要從實研究道路,所以我們要幫助老師建立長期的承諾、使命,所以我們希望不僅是在職稱評審,有的評了副教授,但是他可能走了,我們希望他不要走,給他一定的壓力,這壓力也就成為公里。國外就是通過職稱的晉升來考核,而國內有兩個極端,一個是寬松,感覺思想、知識的創造要寬松,像藝術家,這是一種假設。另外是像工人,一年是必須多少文章發在什么方面,要考核,達不到標準要懲罰,要降級、要淘汰,我現在沒有聽說真正淘汰的,盡管做出了這樣的制度,也沒有什么淘汰的。我們初步認識到教育的規律,是什么?一方面充分尊重老師的自主權和自由權,思想是自由的,學術的活動、研究要有自己的空間,要有一定的時間和耐心,這是一個基本的性質,所以我們不能用計件工資、短期考核,但由于我們對社會承擔的使命,我們必須要有速度,必須加快我們的能力提升,我們必須給老師一點壓力,所以我們目前總的原則是三年一個評估,每年一個提醒,每年看看你這一年做得怎樣,三年一定要達到一個什么目標,那么六年你從助理教授變成副教授完全可能,再變教授,不斷提醒我們的老師,你要努力,你要能力快一點,辛苦、勤奮一點,你做不到,我們也會告訴你結果,你自己做不到你自己考慮,你不要浪費自己的青春,你還有很多的機會。 最近有一個例子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下,我不感覺是壞事。最近要評職稱,一些老師對照自己是否夠格入圍,一位老師感覺自己按照現在的要求比較難,已經到了一定的年齡,在教學教一定年齡的書,但是他的研究成果、其他方面的條件有些欠缺。再過一兩年也許可以達到,但是競爭越來越激烈,所以選擇去其他的學校。其他學校的院長和我溝通,這個人在我這邊很有發展,有很大的用處,我們是否可以允許這位老師轉到其他的學校?我覺得這是好事,樹挪死、人挪活,我非常鼓勵老師進來和出去。我們引進了很多的老師,有管理學院說復旦大學最近挖了很多人,我說這是人家愿意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只能把門打開,愿意來的就來,愿意走的就走,這就是人盡其才,資源在更大的范圍內合理配置、發揮更大的效應。要走的人我今后要給他“嫁妝”高高興興的走,拿了嫁妝別人還有“聘禮”,這樣對他的發展更好,這對國家學科建設有好處的我們都愿意去做。盡管現在我們的評估體系還在制訂細則的過程當中,但我們通過一輪兩輪的教授咨詢會、各方面教授的座談會,把大的原則定下來,現在進入細的討論階段,還沒有完全的實施。我想,我剛剛講的思想、原則都是一樣的,效果也出來了,是大家集思廣益的結果,老師也非常認同要成為世界一流商學院必須要這樣做,所以我們沒有內部激烈矛盾的沖突。過去,國有企業改革,形成很多激烈的矛盾沖突,我們都沒有發生,我們很平和,為什么?我們都認同。所以我感覺我作為院長對慶幸的,我們管理學院比較和諧、比較容易形成共識,大家少了很多矛盾成本。 曹章武:產品好不好用戶說了算,今天有這么多學員,學員當中心目當中優秀的教授標準是什么?在復旦學習的過程當中,如果給所有的教授排分,哪個學科或者哪位老師給您印象最深刻? 楊曄:這個問題很好,但回答起來有點難度。心目當中的老師,我是這樣感覺的,剛才我們開始的時候還在講,EMBA的學員訴求和MBA的學員不太一樣,畢竟我們的學員有豐富的工作管理經驗,有很多是成功者了,剛才陸院長也說過了。我們這些學生,進入復旦的EMBA讀書,一方面確實是想從理論上有一個系統的學習,大部分的學員可能都不是這個專業科班出生,又在從事著企業的管理,所以大家有強烈的愿望,希望可以學習系統的管理理論,這是我們很強的一個愿望。第二個,我們感覺對于我們這些學員來講,更多的還是希望學到的東西或者是陸院長說的,學到的方法可以運用到自己的工作當中,畢竟他已經在管理著一個很大的企業。從這個角度來講,對EMBA的老師來講,可能要具備兩個方面的素質,一個是要有很深厚的管理理論水平,能夠把管理的東西完整的交給我們,而且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整的交給我們,要把自己的只是在四天當中讓我們把他知識的精華掌握了構架和方法。第二是要有很多實踐經驗和案例的積累,光是單純的講理論,對EMBA同學來講還是不夠滿足的,我感覺復旦管理學院這方面做得很好,我們回想了一下,上了這么多課,很多的老師都具備這樣的條件,很多的老師既做了多年大學教授,又到企業工作多少年,或者是先去企業工作再教書的,這樣的老師給大家上課,大家感覺針對性等方方面面更好,這是我的感覺。 老師的排名,我感覺老師都很好,可以談幾位引向深的老師。第一堂課的李若山老師,就是具備了這些條件,在 陸雄文:抱歉。 楊曄:四天多的課程,有一天是三點睡,一天是沒有睡的,很多的東西要求你消化,消化之后用你理解的東西表述出來,所以留給我們的也是很震撼。還有奚愷元、項寶華、包季鳴、芮明杰老師,他們都有深厚的理論底蘊和豐富的實踐經驗,所以我的感受是這樣的。 陸雄文:我本事不大,壓迫同學們。但也可以看到我們的EMBA同學是很勤奮、認真的,老師布置作業多一點就多做一些,我本事不大,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逼同學去學。 鄭蘇芬:我們給他起的外號是“魔鬼老師”。 陸雄文:謝謝大家對我的評價。 鄭蘇芬:每個同學心目中的老師可能都會有差別,我想共識部分應該一樣,希望老師理論知識豐富、博學,除此之外希望老師有很好的表達能力,希望有人格魅力,在講堂上可以抓住同學的目標,可以把同學的耳朵說得豎起來。我在兩年的學習過程當中,我感覺復旦給我們安排的老師,加上講座的有30、40位老師,我認為這些老師中絕大部分的老師都具備剛才所說的理論水平非常高、很博學的魅力。但卻是,像楊曄說的,這么多老師過了一遍,有幾位留下非常深刻難忘的印象。有共識的李若山老師,這位老師非常富有激情,感染力非常強,上他的課,同學互動力很強,肯定不會打瞌睡,不僅不會打瞌睡,每一堂課都充滿了掌聲, 張海波:我還再一個過程中,沒有所有的老師都碰到,包括“魔鬼教授”陸院長。現在來評判老師可能還不完整,不能枉自評判,當然很有幸上過李若山教授的課,感覺和兩位學姐一樣,除了查實的理論基礎和實踐,上次上他的課,甚至說李若山老師是不是受過表演系的專業訓練? 楊曄:會拉手風琴。 陸雄文:在文工團。 張海波:這是一個輔助,還是有扎實、充分的實踐經歷,加上這些就更好了,和同學的互動更好,讓你在輕松的環境下學到東西。從我個人來講,好的老師可能有這么幾點,把簡單的東西講得復雜其實不是太困難的事,要把復雜的東西講得簡單那是不容易的。你有一個理論,你可以講得非常復雜,讓別人很暈不難,要把很復雜的東西,讓大家都聽得明白,就像白居易寫詩念給不識字的老太太聽,我覺得這是不容易的、是很難的。因為每個學生的專業背景、學科的背景和從事的工作都不一樣,起點不同,所以你要統一的去把最簡單的東西讓所有的人聽懂,我感覺這是一個好老師很重要的標準,當然也要放到實踐的案例當中,讓你有更形象的認識。 第二,我感覺激情和表達也是很重要的,這是讓你可以學進去的一個基礎,觀點要鮮明。這個觀點是錯的還是對的?還是偏頗的?不重要,你要相信EMBA的學員有評判的能力,不會像一個大學生一樣,完全像海棉一樣吸過來,他會和教授有互動、反駁、討論,都有可能,最怕的是沒有觀點,一定要有觀點,沒有觀點,我認為這個課上下來你體會不多。 第三,我感覺很重要的是這位老師是否可以讓你靜下心來?我覺得這很重要。這些學員平時都很忙,很客觀的講,我們自己也感覺到,心很浮躁,社會的變化太多,人很浮躁,可以抽一點時間過來念書,一個是學、一個是討論,很多人是想把自己的心靜一靜,思考一些事,或者是像陸院長講的“悟道”,這位老師是否可以讓你四天當中很快的靜下來?你靜下來才可能排出雜念去悟道、領會新的東西,這也是很重要的。他的課程可以讓你靜下心,有啟發性,讓你回去之后還回味、領悟這些東西,我覺得這也是很重要的一點。當然,別的還有很多,這三點是我認為對EMBA來講,教授如果可以具備這三點是比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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