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來,索羅斯縱橫全球金融市場,操作避險基金,狙擊英鎊、泰銖、港元,進出各國股市,斬獲甚豐。但1997年炒作香港股匯市,遭港府反制失利而返,又在俄羅斯股匯市慘賠。
近幾年來,索羅斯已減少操作,致力慈善事業,推廣開放社會理念。本月初他來到中國并呆了10天,推介他的新作《開放社會——全球資本主義革新》中文版,他特別接受報界
專訪,暢談他的理想。
紐約金融地位未動搖
問:這次紐約世貿大樓被擊垮,造成投資人對美國信心動搖,會不會因此改變全球資金流走向?
答:當然。事件發生后,資金供應者第一個反應是趕快把錢移走,以躲避風險,日元強勢升值,就是因為日本政府把資金撤走,歐洲人也把錢拿走。經此沖擊,大部分國家也不太敢把錢投資在新興市場,因此資金也從巴西流出。
問:這件事件是否會傷及紐約全球金融中心的地位?
答:絕不會。因為投資者別無選擇,紐約世界金融中心的地位很難取代。但是在那些依賴金融中心投資者的國家會造成緊張,例如巴西。
避險資金不會貿然入亞洲
問:西歐與美國站在同一條戰線,也可能成為恐怖分子攻擊的對象,資金是否會轉而流入亞洲?
答:投資者會先把資金收回再說,觀望的時間可能會很短,但不會貿然投資亞洲。1997至1998年亞洲金融危機后,國際貨幣基金已經改變營運方式,不再無償提供救援,改由私人企業來承接,但私人企業不是慈善機構,因此必須分攤包袱,所以風險和資金的費用均增加。
由于各國利率的差異,利率高的國家必須支付的貸款金額增多,造成資金流動減緩,經濟增長降低,風險提高,獲利減少。因此造成資本體系中心國家和邊緣國家之間的鴻溝加大,早在恐怖攻擊之前我就看出這個問題了,“9·11”使這個問題加劇了。
問:這是否表示在面對全球不景氣時,國際貨幣基金作為一個國際金融機構已失去其作用?
答:國際金融仰賴IMF來維持,但它的問題在于強國主控,美國貨幣當局會關注全球經濟走勢,但它首先考慮的是美國的繁榮,因此制訂游戲規則不盡公平。
中國經濟表現最優秀
問:你判斷景氣什么時候會回升?
答:依我看,最快要到明年上半年。但是股市通常比經濟情勢動得更快、更早,因此估計股市在今年第四季度就會好轉,投資者應耐心留意股市走勢,因為股市自然會找到支撐點。
問:你如何看待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后的發展?
答:加入世貿組織對中國的確是一件大事,這將加快中國現代化的腳步,促成國有企業的重組,使改革繼續前進,我認為中國會成為世界經濟強國。
在“9·11”之前,受到全球經濟減緩的沖擊,中國的出口也減少,但它的貿易順差大,可以刺激國內的需求來支撐出口的衰退。因此它能持續吸引外國資金進入。所以今年外來投資仍有25%的增長,資金活躍也帶動其他商業活動,相對來說,中國的經濟表現仍是最優秀的。
中國股民炒股像賭博
但是,我認為中國在對外開放的同時,也要對內開放,尤其在金融市場制度方面,因為日本、韓國和東南亞過去的經驗顯示,如果金融制度在一個封閉的體系內運作良好,一旦對外開放將變得十分脆弱,中國金融市場也要注意這一點。
效益不高的融資貸款是中國金融很大的問題,中國儲蓄率很高,銀行把大量的存款借貸給虧損的國有企業,由于金融系統基本上仍然是封閉的,只要債信良好,仍然可以維持下去。但是開放以后外資銀行也可加入競爭,中國人會選擇效益好的外國銀行,屆時本土的銀行可能面臨危機。
中國還必須發展內部的金融市場。現在,中國股市投資者大都屬于散戶,他們以賭博的方式來操作股票,因此需要制度化的投資公司,如成立共同基金、或設立退休金基金。另外還必須建立金融市場法規。所以我認為中國還有很多需要努力的地方。
金融風暴來自另一方向
問:這一波的經濟衰退潮對亞洲國家影響有多大?
答:這些國家在這波經濟衰退潮中可能受創更重,因為他們處于經濟低潮,卻沒有足夠的資金。目前亞洲的金融風暴是從另一個方向發生,而且自1997年即已見端倪,以民眾向銀行借貸的資金為主的組合投資以及私人信貸同時流出這些新興國家和地區,去年亞洲的信用已逼近負1050億美元。
你知道我現在正從事金融結構的改革計劃,其中一個建議是提供一些額外的誘因,使錢能從中心國家流到邊緣國家。
問:你指的是托賓稅(Tobin Tox?
答:各國都有貨物稅,我認為國際金融貨幣交易也應該征稅,我無法確定托賓稅是否能減低貨幣市場的波動,但它確實可以減低貨幣的投機活動。然而托賓稅也有很多問題。它可能抑制市場的流通性,特別是涉及龐大資金的交易,企業并購對匯率就相當敏感。此外還有諸如如何向衍生性工具或綜合性工具征稅、如何征收、收稅的國家可以留下多少比率的資金等問題。
“中國人都叫我大鱷魚”
問:在闊別12年后重訪中國,你是大忙人,這次花那么長的時間訪問是不是意味著你將進軍中國市場?
答:如果時間到了,機會成熟了,我會對中國的市場感興趣,因為畢竟它是目前世界上最具活力的市場。基本上,我從事的是以股匯市投資理財業務,但是中國的股市現在還沒有完全開放,現在仍言之過早。不過,這次來我發現自己在中國很有名,人人都叫我“大鱷魚”。
問:你是否認為互聯網會加大貧富之間的差距,即所謂數字差距的問題。
答:不錯。受過教育、知道如何使用網絡的人會占優勢,因此必須盡量讓網絡普及化。我因此成立了一個互聯網基金會,我特別在俄羅斯推廣互聯網,在32個省的大學設立網絡中心,我在各地廣設基金會,這是我改變世界計劃的一部分。
問:面對市場如此不景氣,你采取什么策略來操作你的基金?
答:我現在已不像過去那么活躍了。我現在對避開麻煩比賺更多錢有興趣。
有生之年只想花錢
問:這是否和1998年投資俄羅斯盧布和股市失利有關?
答:不是,是我的年齡,和我的人生哲學有關。目前我只會作適當的投資,因為已經賺到足夠的財富,現在我只對如何在我有生之年有效地花這些賺來的錢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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