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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范迎春
就在國內乳業巨頭們為2008年北京奧運會贊助商的名分爭奪得熱火朝天時，在黑龍江省尚志市，蒙牛全資新建的一個日處理150噸鮮奶的液態奶生產企業在很短的時間內拔地而起，計劃在2006年元旦前后開工投產。
當復原乳概念的“蓋子”被揭開后，國內乳品企業的目光自然而然地重新聚集到原材料基地的問題上。無論此前是否與復原乳有瓜葛，他們若要保住已經擁有的產品市場，就難免被卷入新一輪原材料的爭奪。蒙牛的快速反應，讓人們在沉寂了一段時間的黑龍江奶源戰場上又看到了硝煙。
干乳進口數字耐人尋味
國辦《關于加強液態奶生產經營管理的緊急通知》規定，從10月15日開始，如企業生產滅菌乳、酸牛乳等產品時使用復原乳，必須在產品包裝上醒目標注“復原乳”字樣，并標明所占比例。這個規定一出臺，等于間接公布了乳品企業在生產原料上的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
其實，到底有多少企業用復原乳冒充鮮奶銷售、銷售了多少很難做出準確統計。上海市奶業行業協會不久前提交的一份調查中統計，1999年我國從進口干乳制品合計14.6萬噸，到2004年上升到34.4萬噸。其中進口量排在前5位的省份分別是上海、廣東、天津、北京和內蒙古，而它們恰恰是國內乳品制造業相對發達的省份。尤其耐人尋味的是，2004年奶牛飼養量和鮮奶產量均居全國首位的內蒙古，奶粉的進口量卻從2002年的5670噸飆升到2004年的2.02萬噸。這么多的奶粉用來做什么？
“并不是說復原乳不能喝，也不是說它有質量問題，關鍵是要讓消費者買得明白，他們有知情權。”黑龍江省奶業協會秘書長王存國說，“廠家為什么不這樣做，原因很簡單。花鮮奶的價買來的卻是奶粉，其實是對消費者的欺騙。如果消費者知道了他們買的所謂鮮奶是用奶粉兌水沖出來的，他們還會買嗎？”
被遮遮掩掩的復原乳問題一經“曝光”，事情反而變得清晰和簡單化。乳品生產企業之間的競爭將回到一個新的起點上，面對消費者對真正的鮮奶的需求，企業的本能反應就是找到更多的奶源。“在新一輪的乳業競爭中，奶源控制戰將更激烈。關于復原乳標識的新規定，已經對行業產生了明顯影響。”王存國說。
奶源基地出現多云轉晴
去年以來，黑龍江乳業上空出現陰云。雖然奶牛飼養規模和鮮奶產量仍然持續攀升，但步伐明顯放慢，奶業效益也出現明顯下滑。與此同時，奶牛的身價回落到平均每頭萬元以內，降幅達40%左右。在國內乳業一路高歌之時，奶源基地的相對蕭條令人費解。盡管還不能斷言出現這樣的局面與復原乳之間有什么必然的因果聯系，但一個非正規的計算公式或許可供參考：我國2004年進口的34.4萬噸干乳制品如果全部還原成的液態奶，相當于100萬頭高產奶牛一年的產奶量。
黑龍江省畜牧局局長祖偉說：“國辦緊急通知制止了行業中的一些不良傾向，為奶業持續、健康、高效發展創造了更寬廣的平臺，為奶農的持續增收提供了有力的支持，對奶源基地省份是一個福音。”
最近以來，黑龍江省各地鮮奶身價普遍上揚，收購價格比國慶節前每公斤平均上漲0.4元左右。哈爾濱周邊部分地區的收購價格恢復到每公斤2元錢以上，結束了去年以來的持續徘徊低迷狀態。
王存國說：“各企業為了得到充足的奶源，自然以提高收購價格為條件，這是黑龍江奶業多云轉晴的主要原因。”
奶價的回漲使奶農們的積極性又被調動起來。在哈爾濱郊縣的一個村子，前陣子一直張羅賣牛的養殖專業戶張德祥最近開始琢磨怎么改善牛舍條件讓奶牛們舒服過冬。張德祥說：“牛舍弄好了，還準備再增加幾頭。”
有序競爭方能經久不衰
黑龍江省一家本埠乳品企業最近打給省里的一份報告說，外來企業在黑龍江搶奪奶源，侵害了當地企業的利益，搶占了當地企業的生存空間，希望省里加以“限制”。對此，省里有關部門的答復很干脆：基地省份對待內外企業將一視同仁，政府將盡可能創造公平的競爭環境，鼓勵所有的企業發展。
王存國說：“目前黑龍江境內的鮮奶生產加工形勢總體比較平衡，而且都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在過去的幾年里，乳品企業之間存在著一些不正當競爭的現象，導致行業出現‘泡沫’，影響其健康有序發展，未來需要著重注意避免出現同類問題。”
種種跡象表明，乳品企業圍繞黑龍江奶源基地的新一輪爭奪戰已經拉開序幕。與蒙牛在尚志市建設新廠的同期，伊利公司宣布今明兩年在杜蒙、肇東、林甸追加投資1億元，新建改建原有生產線，使日處理鮮奶能力由現在的1400噸提高到4000噸。
在哈爾濱周邊的一些奶牛飼養集中區，近來悄然出現了許多個新建成的機械化奶站。由當地領軍企業黑乳集團投資建設的這些高標準奶站，一方面表明當地企業面對大戰到來不甘束手就擒的姿態，一方面也預示著已經開始的新一輪奶源爭奪將在高標準上起步。
除此之外，黑乳集團近期還出資聘請各路乳品和畜牧業專家深入到奶牛養殖戶當中“籠絡人心”，向他們傳授科技知識，解決疑難問題，為下一步發展出謀劃策。
黑龍江省畜牧局局長祖偉說：“國辦的新規定為奶業的振興和發展帶來了新的機遇。作為奶源基地省份，我們將不遺余力地創造良好的發展環境，維護競爭的公平性，使奶業得以持續健康發展，經久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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