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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1年02月20日 11:43 中國經濟時報
一、要正視股市存在的一些問題 1、股市預期只說好不說壞,預期都是指數高漲。過分保護和愛護是兩碼事 那些明知故犯的行為實際是縱容投機和作惡,這是中國資本市場發展最大的潛在危機。比如預測今年上指達到2500點,10年達到10000點;創業板問世,立即打造100個億萬富翁云云,這是鼓動人心,讓人們產生錯誤的感覺和認識,認為股市的現在和未來到處是黃金,而掩蓋那些投機者背后的動機。等到市場產生危機或被外部沖擊發生危機的時候,人們都不清楚怎么回事情,覺得不可思議。韓國就有這方面的教訓。對于1997年底發生的金融、經濟危機,人們不相信,不理解,韓國經濟如此之好怎么會發生金融危機!總結教訓,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在于人們經常聽到的看到的都是好話,輿論不去涉及和暴露問題,而是試圖通過這些好話、預期結果來消除投機者和市場本身存在的嚴重問題。股市很容易進入這樣的角色和心態,忽視對市場的真正分析和把握,大家都被眼前和預期的利益迷惑而憧憬于未來的股市發財美夢。 股市持續一段的繁榮時期,會加劇這種期望,最后形成一個社會的整體意識,認為股市會不斷高漲。對美國股市1997年底以后的繁榮,美國國內也存在這樣的認識,一些人甚至預測道指數最高點在36000點。幸虧有很多人看到了其中的泡沫,給予了無情的譴責。日本在1985年股市開始繁榮以后,各種價格開始上漲,銀行大量參與股市投機,1985-1989年的5年,輿論也曾經批評其中存在危機和泡沫,但是銀行家、企業家、個人很少相信,當那些外國投機者在日本股市、房地產市場大撈一把以后,把資金撤了出去,導致1990年的泡沫經濟破滅,從此十年一蹶不振,銀行和企業在股市的嚴重虧損到現在也沒有解決。日本政府想了各種辦法來刺激經濟,但是,缺乏微觀支持基礎,收效甚微。中國證券市場如果不注意在宏觀和戰略上的把握,一旦發生危機,沒有條件像美國那樣很快得到恢復。 政策和戰略一定不能被利益所迷惑,要居安思危,特別是在發展和繁榮的早期就要把這些心態消除,使民眾心態正常化,至少要經常提醒。否則,就達不到發展資本市場的目的,甚至適得其反。這是亞洲市場存在的一個共同問題,求財心態太過熱切,欲速則不達。因此股市發展要有哲學觀、歷史觀,危機觀。 2、市盈率確定權力化,使得股市發展走向博弈,到處流傳圈錢和發財的神話,社會心態走向貪婪 企業上市確定的贏利率遠遠超過其真實能力,發行價格過高。市贏率是指股票發行價格與每股稅后的利潤之比。這個指標在不同體制下作用是不同的。如果是計劃經濟和權力經濟,政府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而確定發行價格,因此市場發行價格其實就是壟斷和權利價格,這就像工業品與農產品價格剪刀差一樣。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如果確定贏利率的主要單位能夠產生共同的預期甚至聯合,發行價格就是壟斷和預期下的投機價格。只有在完全競爭,市場行為比較規范和穩定情況下的發行價格,才是競爭價格和市場供求價格,這個時候的贏利率才真正反映對未來預期。現在,發達國家的贏利率正常在10—20倍,一般不超過30倍。但是,中國目前可以達到60—80倍,因此存在嚴重投機。原因在于企業利潤沒有增加,或者都是非主要業務的增加,或者是投資者清楚存在虛假,或存有懷疑,但是,股票價格卻持續上漲。這顯然是另外的預期因素在左右這個贏利率,而不是發行價格本身的競爭和供求以及企業利潤及其預期,顯然這就是賭博,看誰在這個因素上能夠獲得成功。 這個因素是什么呢?首先,是國有企業的性質,大家知道是國家的,國家是老板,是最后的承擔者。政府選擇和推薦企業上市,政府要為國有企業解困,大家都預期如此。另外一個因素是中國預期的特殊性。股市是新生事物,且與國外對比,中國差距很大,發展有潛力,因此預期很高。而發行價格的確定實際是政府長期引導以及企業、證券商家和推薦單位、某些政府機構確定的。證券知識讀本就告訴人們一般贏利率在15-20倍,大家上市就這么確定,這是最低了,是否跌破發行價格,就看政府態度,確定這個指標的各方的態度了,就是說,這個市贏率正常情況下不應該低于這個數字。差的企業尚且如此,好企業贏利率哪能不往60-80倍上。這東西和物價一樣,大家都上來,就是通貨膨脹,贏利率走高就是股市價格膨脹。這是中國股市與發達國家的差別所在,而它能夠獲得市場的認可也在于人們都在相互利用這種貪婪之信譽來博弈。 贏利率奇高,必然導致圈錢行動的神話。于是社會到到處流傳股市個人發財和企業圈錢的神話,大事渲染和鼓動爆發心態和行為,整個社會的貪婪心態和不平衡心態因此嚴重發展起來。很多辛苦實干的企業看到那些在股市輕松圈錢的企業和企業家心里都很羨慕、眼紅,他們無心于實業發展和技術投資,于是大家都想進股市圈錢。現在,上市的企業1100家,想上市的還有保險、銀行、證券商、科技企業、中小企業,這些企業加起來至少是現在上市企業的3倍,就是說,至少還有3000多家企業希望上市(包括創業板)。大家都對股市給予如此高的熱切期望,都期望通過股市來發財,來圈錢,這說明我們的股市存在很嚴重的問題和發展漏洞。所有進去的企業都能夠圈錢而不會賠錢,這當然會導致股市熱,導致人頭腦發熱,導致心態不正常,社會風氣不正常。不能上市,就炒股票,用企業資金炒股票,拿公款炒股票,賺錢歸個人、虧損歸單位,即使炒股票獲得了利潤,也不是去投資實業,資金就在金融市場打轉。 3、企業上市做假現象嚴重 好些企業不以作假為恥,反以欺詐為能。即使在一些政府部門,也沒有把包裝作為欺詐,甚至幫助企業做,以便上市。包裝已經成為自己成績和手段的榮耀,你不會是你沒有能耐。如此缺乏誠實和真實,將來的隱患很大。這個心態就像做賊,第一次害怕,第二次就不怕,后來膽大,再后來就把偷盜作為自己成功的標志,每偷一次很高興,沒有什么羞恥和道德自我譴責;如果大家都做賊了,你不做賊還活不了。當然這并非中國的特殊性,日本、韓國等造假的也不少。基金黑幕算什么,有人說,比這厲害的交易商或其他行為多了!大家都假了,世界都假了,假就成了真。問題在于各自的程度和結果暴露多大。但是,西方企業在這些方面就誠實多了。不誠實,就沒有信譽,也就沒有了事業和地位。我們市場上的隱瞞、作假,最終是要損害國家和民族利益的,不是現在,就是未來。 4、企業不能破產,只進不出,必然是只有圈錢 市盈率過高,發行時候的票面價格與實際發行價格差距太大,上市很大程度完全成為圈錢行為,企業成為圈錢的機器。這是很多業內人士的話語。有很多企業很清楚,把錢拿到手再說,這種帶有不負責任性質的圈錢運動,給未來股市發展的不良影響是很深遠的,它可能使得未來股市根本沒有利潤可以獲得,或者只能繼續更大的投機來維持,這就是發展金融泡沫,發展股市泡沫。或者是長期投資者沒有利潤或者面臨巨大虧損和跌破發行價格的可能。現在,贏利率幾乎是你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就怕你不敢。因此,包裝欺騙、作假也就必然了,為了利益的各種越軌乃至犯罪行為自然因為巨大的利益誘惑而出現。而企業特別是國有企業不能破產,意味著所有進入股市的大中型企業就不可能有退出的可能,破產都沒有可能,為什么要退出股市呢?正是這個體制和機制,人們看到了,企業看到了,所有參與股市的人看到了。因此,中國股市不正常的現象可以長期存在。 股市成為圈錢的機器,還在于現實中很多籌集的資金可能缺乏投資方向和合適的項目,最后大家要么去追求時髦的產業和投資,要么就是追逐那些利潤很高的產業,企業主業及其不穩定,名稱變化也快,這反過來又被利用逃避市場的監管。資金真正投資的不多,仍然在金融部門和市場轉,自我循環來謀取股市高漲,來虛增利潤和價格,進行全社會國民財富的重新分配。 5、政府一定要逐漸從市場中擺脫出來,減少風險,引導民眾自我承擔責任和風險 股市與過去年度計劃經濟的差別在于依靠的是未來,推動股市繁榮,期望股市興旺,就會把矛盾、問題集中到未來的時點。中國市場雖然經歷了行政手段下的股市不景氣,但是,沒有經歷市場經濟下的危機,政府陷入股市將來要承擔責任。現在投資者自己清楚,可以吃政府。將來出問題,人們仍然會責怪政府而不認為是市場經濟的規律起作用。一切依賴政府,而政府在企業上市、選擇上也做了很多規定。因此,中國的股市,不完全是市場經濟的股市。其實,政府定位以后,應該(部分或逐步)退出,讓市場去選擇和篩選上市企業,把功能轉向完善市場自我約束和加強監管。 鄭百文事件中的一個擔心就是中小投資者的利益,但政府這種擔心實際在預期民眾把責任推給政府,而不是培養股民的市場意識和自我承擔風險意識。這樣的機制,怎么能夠適應市場經濟發展的競爭與自我承擔風險的需要,如何適應更加開放后的競爭?政府一定要逐漸從中擺脫出來,減少風險,引導民眾自我承擔責任和風險,要教會他們自救,改變價值觀。當然,政府的幫助仍然是不可少的,但是,是在關鍵時候的慈悲,人們是感激,而不認為是應該。 6.監管力度有限,力量太少,中國股市如果繼續現在的狀態發展而沒有整頓,未來5-7年內有可能出現股市危機和萎縮 上市企業是如此之多,參與股市的交易和投資者是如此之多,一個監管部門幾十號人如何應付得了企業的上市審查?證監會80多個各自有工作的評委,審查228個企業上市資格,僅會議就67次,還有229家配股和增發的年核,會議59次,合計126次,每3天就有一次會議。這些人還都是知名人士、社會活動家,還有很多其他事情,如何能夠審核明白?更不要說把基金、交易商的行為弄清楚!因此,必然是頭痛醫頭,實際如救火,很難有戰略考慮。因此,監管必然是力量微薄。 此外,對股市治理力度也不夠,社會監督檢查不力,缺乏手段,缺乏經驗,也是很大的不足。這包括政府部門手段不足,經費不夠,對事實掌握和了解有限。另外在于輿論本身的批評沒有形成道德約束力和審判力,沒有指責道德水平低下的不干凈、非良心、不道德,甚至把作假、黑幕行為作為正常現象,不作假、不操縱、不欺詐反而是不正常,被人們笑話,認為傻,不會辦事。 一個民族的災難或危機的形成,絕對不是哪個人的缺陷,而是社會長期累積起來的結果,是社會意識和時尚的必然。因此,我們不要聽不得批評意見。 中國股市如果繼續現在的狀態發展而沒有整頓,未來5-7年內有可能出現股市危機和萎縮。不過這可能不是行政性手段而導致,而是市場本身導致,原因在于虛假問題的累積、暴露及其嚴重,其次是投資者被欺騙后的信心喪失,再次是社會短期內無法承擔這個利益損失,因此而養癰成患。這里的根本問題在于監督和檢查以及法規和政策制定的思路和途徑,根本的辦法在于讓民眾參與監督、檢查和管理,從法律上保護,并給予獎勵。 二、調整資本市場發展思路,謹防孕育危機 1.以正確的心態來對待中國加入WTO與股市發展、開放,要注意金融內部和外部投機導致的金融風險,先把資本市場的問題解決好 要充分認識和準備中國面臨入世后的金融危機與金融投機沖擊。無論我們如何自信,無論我們如何去考慮辦法,我們不能排除風險和危機。很多人不相信經濟全球化后的危機,認為到處充滿機會。墨西哥1992年開放資本市場,大量投機資本進入,1994年加入北美貿易自由區,赤字加大,1994年底爆發金融危機。1995年,韓國國民到處談論利率自由化、金融市場開放,談論韓國要加入OECD,企業大談世界化、國際化的市場,但是,兩年不到,發生了危機,而且非常嚴重,為什么呢?自身內部的矛盾和問題認識不清楚,眼睛就看外部了,所產生的認識必然是不牢靠的、淺薄的或不充分的。這場危機如果發生在中國,再崛起就很困難。亞洲金融危機的國家誰起來了?韓國恢復很快,畢竟在政治上具有特殊性,美國不會看著它危機而不救,其他國家就沒有這個待遇。中國如果發生危機了,有誰會來挽救? 亞洲國家金融危機的一個重要教訓就是金融過早開放。現有的金融和資本市場漏洞是如此巨大,如果我們認為加入WTO以后,金融市場、股市也加速開放,弄不好和東南亞一樣,也會把辛苦多年的成果一夜之間讓投機資本拿走了。這是所有不成熟的市場經濟國家所必然會遇到的問題。如果我們沒有準備,不知道自己的風險、危機所在,以為一個開放、競爭的世界就是平等的競爭,認為自己完全有能力和人家競爭,未免過于樂觀!因此,證券市場在未來5-7年內不應對外開放,證券市場的發展心態要正常。中國的金融開放或金融市場開放,只允許成功而不允許失敗和被嚴重投機,否則,其后果并非僅僅是經濟和金融問題。我們不要把金融開放特別是證券市場的開放作為簡單的開放來對待,而火急火燎。 當然,證券市場在內部要積極適應國際金融發展而進行改革和發展。要充分認識大國金融開放與小國的差別,要注意研究我們的條件,不能簡單看金融開放趨勢。大國不是簡單跟隨潮流而被擺布,而是要引導,否則,我們就無法產生長遠的健康的金融市場,必定是被人家左右、控制發展的市場。因此,我們也不應該籠統提與國際接軌,而是要在開放中接納許可和認同的規則,要創新自己的特色。我們已經在很多方面做到了,也得到了國際社會的認同,證券市場的發展同樣要這樣做。只要與發達國家之間的主要差距沒有縮小,本幣沒有成為國際貨幣,我們的匯率制度還沒有走向自由,金融自由化還沒有實現,企業還沒有能夠規避金融風險的競爭力和能力,企業還不能真正與國際跨國公司競爭,那么,我們的短期資本市場就不應對外開放,只能先內部加速發展,提高競爭力,等待時機和條件成熟再開放,但是,不應該放棄吸收外部的經驗乃至部分小范圍的開放試點。 2.正確處理物質經濟與泡沫經濟關系,端正資本市場發展的目的和方向 無論認識如何,金融資產和金融工具的膨脹已經是一個無法阻擋的趨勢,我們已經進入金融經濟的社會,金融資產的需求和膨脹遠遠超過了物質經濟本身的價值需要,它在體現貨幣價值的同時,也趨向體現信用特征。導致這個現象產生和發展的原因是金融經濟進入了一個自我循環、自我擴張并脫離物質經濟運動變化規律的軌道,因此而具有了其自身的規律。 金融工具和金融交易發展依據四個因素:首先是預期,對未來的預期;其次是寅吃卯糧成為現實,大家都吃未來,而未來是不可窮盡的;三是基于對利益的需要和追求,總是不斷有新進入者或更大的進入者,包括機構和個人;最后是自我擴張和膨脹的操作成功。自我擴張和循環乃至開放的擴張,使得金融工具和資產膨脹成為沒有物質意義但具有貨幣財富和某種信用意義的自我循環,因此而導致金融服務業的發展。而這個前提條件是技術成熟、社會競爭力基本成熟,企業能夠避免正常經營風險進行國家化的發展。而其背景是社會已經進入物質財富相對豐富、需求已經進入相對穩定的階段(特定階段、特定范圍),社會或人們從追求物質財富轉向追求紙幣財富。 物質經濟和金融經濟的區別在于物質經濟的自我循環受到自然資源和市場結構、市場需求的限制,但是人們對于貨幣財富的追求卻可以無限制地膨脹起來。國家經濟的競爭力和實力、地位的衡量也因為貨幣對物質財富的支配而轉向以金融工具和資產的規模發展狀態來衡量。從這個意義來講,只要我們參與經濟全球化,只要我們以外幣或國際貨幣來衡量本國的經濟實力和地位,如果你不發展金融和資本市場,本國經濟就沒有國際實力和地位,就沒有競爭力。因此,金融資產和金融工具與物質經濟比較的膨脹具有必然性和不可阻擋性,具有快速發展性,它的價值與物質經濟的比較可能不具有正確的判斷和決策意義。金融經濟價值與物質經濟價值差距擴大也是趨勢,是否合理、多少是合理,可能沒有一個界限。真正的問題可能在于金融交易過于投機和頻繁,乃至存在很多不透明的不正當的行為。特別是由于投機、競爭的存在,使得這種發展因為本身的實力、經驗等差距,可能會使得金融交易和金融工具的發展走向危機,從而喪失對物質財富的支配力和控制力,在國內導致財富過于集中,在國家之間發生財富的國際轉移。 因此,問題不在于是否應該發展,而是如何發展,如何開放。在國內發展中保持貨幣財富利益的公平,避免危機,在國際上注意開放的競爭風險和投機風險,注意政策操作的成功。2000年,我國股票市值占GDP達到50%,這個比例與發達國家比較差距更大,因此,我們可以大力發展資本市場和金融交易,發展我國的金融經濟。特別是要擴大銀行、保險、證券等金融機構進入股市的數量,并以此來提高金融資本的發展能力和國際競爭力,這是時代和潮流的需要,如果我們繼續限制這類企業進入股市或這類企業不能進入股市,那么,金融機構在未來發展的金融地位將很快下降,沒有金融機構的進入,很多衍生品工具的發展不能得到結算上的支持,金融經濟發展也就受到很多制約。但是,也不能期望一口吃一個胖子,不要急于求成,欲速則不達,這也是規律。 在這個過程中,同時要特別注意,中國物質經濟還很不成熟,競爭力非常有限,如果我們過分超常發展資本市場,不僅物質經濟的技術和競爭力不能提高,還可能孕育過分快速發展的風險、危機以及漏洞,使得資金在金融部門打轉,而真正需要發展的新經濟和新產業、新技術沒有規模資金投入,因為資本市場大多是短期投資和利益行為,長期的不多。目前,股市價值上升較快,占GDP比重2000年比1999年上升20個百分點,很多企業和個人因此產生不正常的暴發戶心態,企業把資金用于股票市場的循環炒作,而不是實業投資,雖然對發展金融市場有利,但對國家經濟競爭力的提高特別是在開放中避免金融風險沒有幫助。因此,需要完善市場、交易規則和上市監督、管理,政策和立法要反映機構投資者、個人以及證券商的要求,特別要控制上市企業的數量和質量,要有進,更要有退和淘汰,以保持資本市場的健康發展,同時,要注意引導長期投資,使投資者的預期長期化、穩定化。 中國物質經濟的不成熟和不發達(技術、市場、競爭力等)決定了金融市場在開放過程中,缺乏物質經濟的國際競爭力支持。我們沒有多少跨國公司,也沒有多少在國際上有競爭力的企業,單純追求和發展金融市場而忽視對物質經濟特別是企業技術發展和競爭力的資金支持,對長期發展和避免金融、經濟風險都不利,因此,一定要引導金融資本與產業資本結合或為產業資本服務、投資,乃至整合產業組織,提高中國企業的競爭力。而這最好的辦法就是降低市盈率,使企業真正把籌集到的資金用于投資產業和技術的研究與開發,市場開拓等。 3.股市發展要有調節手段和政策,利用政策來控制股市的過熱發展 美國是用利率和股市制度完善來調節股市過熱,中國依靠什么?利率政策對股市調節作用很小。原因在于股市與企業的經營狀況脫節,提高利率能夠抑制股市泡沫,但對那些非上市企業打擊大,對出口成本影響大,影響宏觀經濟目標。這就反映了當前宏觀經濟政策與股市操作上的兩難。我們依靠的只能是股市自身的手段。主要有如下手段:控制資金途徑和規模,進入速度;增加新的企業上市,而且數量可多些;國有股減持,法人股流通;限制買空和賣空,增加這方面的監管,這需要推進目前的信息化進程,監管部門要通過信息化實施24小時監管和申報制度,對異常現象設置報警機制和系統;完善企業破產機制,嚴格實行企業退出制度,嚴格對券商、交易者、莊家的監管,對于違犯規則和規定的,要清理出市場。嚴格規范信息披露制度和要求,對違法規定、弄虛作假的,實行警告制度,一年內滿三次,摘牌。兩年以上,多次在關鍵時候欺詐、玩弄手腕的也清理出場。不要怕清理,要給投資人和投資機構認識到退出機制的嚴肅性和權威性,否則,法律和政策就沒有權威,或有權無威、無力。同時,已經制定的法律,要加強執法監督和檢查,對于已經普遍違反的既往不咎,新違反的,則堅決制裁,要加重處罰力度。要建立一支專業隊伍和專業部門來解決中國股市發展中存在的各種欺詐、造假、操縱、投機等,其經費來源從對股市交易商的費用和收稅來解決,作為國家法律和政策,對一切發生問題的單位和個人,一切調查費用由其承擔。 作為政策和管理部門,要不斷發現和解決問題,防微杜漸。股市本身是必然要投機的,否則,股市可能就沒有活力。管理的責任在于將其控制在適度范圍而不產生危害,因此,對股市要采取經常性或周期性敲打的政策,凡是太過高漲,就要檢查,注意完善制度,用政策和手段去調節。 4.政府要見好就收,逐漸退出對企業上市的操辦、推薦 股市定位為國有企業發展和解決困難是符合時代需要的,是正確的,而且今后同樣如此,債轉股還要繼續下去。中國經濟的主體或領先部分是國有企業,不為國有企業服務,怎么可能?一個社會的安定、國家政局的穩定如果忽視國有企業是無法搞好的。但是,我們不應該在上市以后還繼續這樣,而是要創造一個上市后的企業公平競爭環境與評價體系,實行企業淘汰制度和政府退出制度。同時,股市要走向為所有企業服務,讓不同所有制的企業能夠公平進入股市,而不是差別對待。股市要有真正的風險。股東多了,就不能破產,就不能退出股市,這是沒有風險的股市。股市只有贏家,沒有失敗,大家心態就都不正常。只有讓投資者、股東都感覺到投資股市要承擔責任,自己承擔,沒有任何別人,才會讓進入股市的企業和股東都是謹慎的,負責的,是風險投資的。現在都是由(或預期)國家來承擔,這怎么行?這些要有明確規定。股市要支持和主持公平。 5.集中群眾智慧,改變法規和制度的建立途徑 我們的法律和政策制定,要改變從上到下的制定方法,要肯定人民群眾的智慧,對微觀具體的法律細則和規則,必須從基層和經濟主體開始討論、修改和完善。最基層的組織和個人,最了解問題的所在,也最清楚需要什么樣的細則。因此,證券市場的法律和政策不應該作為部門的專利,作為市場經濟首先應該從基層和由當事人來完成,然后進行廣泛的社會討論和部門討論,只有這樣才能減少矛盾和麻煩,避免法律和制度的抽象、原則化,缺乏可操作性或漏洞太多。管理部門也要集中群眾的智慧來解決問題。證券監督管理要改變監管方式,不能直接管理到企業,可以管理一些主要企業,其余由證券商去做判斷和推薦,讓市場去承擔責任和風險,建立篩選機制。要制定讓投資人具有知情權的制度和法律。陳炳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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