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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 張煒
截止到上周末，54只封閉式基金的市價均已全部跌破面值，最低的基金景宏周末收盤時市價只有0.73元。封閉式基金在二級市場上遭遇的窘境，使投資者對其折價交易的現象更有怨言。
其實，封閉式基金悉數跌破面值，早在市場各方的預料之中。一方面，大盤連日下跌，迭創今年“6.24行情”以來的新低，在沒有金融衍生工具作對沖的市場缺陷下，基金市價勢必跟著一起“縮水”。另一方面，市場趨淡后的基金折價現象進一步放大，以基金金泰為例，7月26日折價幅度為5.93%，11月8日6.67%，11月15日升到8.49%。
跌破面值必然使封閉式基金的市場形象大打折扣，與基金持有人間的關系更趨緊張。而從目前的市場情況看，封閉式基金欲在短期內擺脫“頹勢”，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在投資者信心尚未完全恢復的情況下，又遭遇大盤連跌不止，對基金來說可謂“屋漏偏逢連夜雨”。為此，封閉式基金轉為開放式基金的呼聲越來越高。表面上看，封閉轉開放與基金改變跌破面值狀況間沒有直接關系。實際兩者間還是相互作用的，封閉轉開放可促使部分基金重返面值之上。上周末，基金興華和基金融鑫等單位凈值尚高于1元，基金安順、基金裕元、基金安瑞等單位凈值接近1元。倘若大盤稍有回暖，一批運作較好的基金打算封閉轉開放，在可迅速擺脫折價交易尷尬的預期下，部分封閉式基金的市價有望爭相重返面值之上。
封閉轉開放最大的積極意義，是緩解基金公司與持有人之間的關系。封閉式基金目前在二級市場上“節節敗退”，折價交易現象嚴重，難免導致投資者“用腳投票”。作為封閉式基金的最大持有人，保險公司對封閉式基金的態度明顯發生變化。據來自中國保監會的數據：保險資金在今年6月對基金曾進行規模高達25億元的減持；7月整個保險業又對基金的投資規模減少了近9億元。至于保險資金投資減少的主要原因，折價交易難逃其責。
封閉式基金沒有贖回壓力，可保險公司的漸漸撤離，絕非基金管理公司所愿意看到。封閉式基金走到如今這一步，已經對基金管理公司產生較大的負面影響，直接損失便是封閉式基金的發行“擱淺”。可見，基金管理公司非常希望早日嘗試把封閉式基金轉為開放式基金。前不久發行的基金銀豐，使封閉式基金轉為開放式的設想具有了可能。基金銀豐承諾，在基金管理人提議、持有基金份額10%以上的持有人提議和法律、法規及監管部門有關規定等三個前提下一年以后可轉成開放式基金。
封閉式基金轉開放式后，可迅速擺脫折價交易的尷尬。雖然開放式基金的申購和贖回費率略高，但其可按基金凈值贖回的優勢，確立了基金持有人對這種轉換方式的認可。太平洋保險公司資金運用管理中心有關人士表示，在封閉式基金大幅折價交易的現實面前，保險公司都非常希望實現封閉轉開放，封閉轉開放可以使封閉式基金二級市場的價格向其凈值回歸。據稱，封閉轉開放的設想最先出自基金管理公司，現有基金管理公司與保險公司接觸，商討有關封閉轉開放的事宜。甚至有消息稱，目前已有基金管理公司主動向證監會提出，將旗下的封閉式基金轉為開放式基金。
但需要看到的是，開放式基金存在贖回壓力和競爭壓力，封閉轉為開放并不等于封閉式基金能夠從此轉危為安。若封閉式基金轉為開放式基金，同樣將面臨贖回壓力的考驗。有市場人士就此擔心，盲目推行封閉轉開放，可能使基金業遭遇“擠兌”風波。甚至有一種觀點預言，屆時最積極加入贖回行列的將是保險資金。特別是那些折價幅度較大的封閉式基金，一旦轉為開放式可能成為長期被套資金的最好出逃機會。贖回風險究竟會有多少，也是管理層需要考慮的問題。封閉式基金目前持有股票的比重不算很大，但在其轉為開放式基金后必須更多考慮到資產的流動性，對所持股票進一步減倉并非沒有可能。有市場人士算過一筆賬，54只封閉式基金總份額是813億份，以50%的股票持倉量計算，投入股市的資金量約在400億份左右，基金持股市值占兩市流通市值3%左右，贖回壓力不會導致整個大盤特別大的波動。不過，這種預計過于樂觀。要知道在十分疲軟的市場環境中，封閉式基金稍有明顯減倉的跡象，就可能使二級市場“雪上加霜”。
實際上，封閉轉開放肯定不適合所有的封閉式基金。封閉式基金已經有較長的運作歷史，投資者對不同的基金形成不同的評價。對基金安信、基金興華等市場形象較好的封閉式基金，轉為開放式基金，或許是一個不錯的主意。較佳的理財業績史，已經使其建立了良好的信譽，轉為開放式后有望引來青睞者，擴大基金規模。這樣的話，基金管理公司非但不用為贖回壓力犯愁，相反還能夠增加管理費收益。而那些理財業績偏差，特別是曾經遭遇過風險事件的封閉式基金，轉為開放式后的情況則完全不同。贖回壓力和競爭壓力并存，將可能使部分基金嘗到優勝劣汰機制的苦澀滋味。
封閉轉開放是封閉式基金擺脫折價交易的有效辦法，可這只是一次性的拯救措施，基金業發展的核心問題依然存在。開放式基金不是摔不碎的“金飯碗”，贖回壓力達到一定程度就將轉換成退出壓力。而且，設計有可能把封閉轉開放方案的基金銀豐，目前也沒有能夠擺脫折價交易的困擾。上周末，基金銀豐的單位凈值為0.983元，收盤價只有0.90元。這說明封閉式基金的生存還是要靠業績說話，市場不會盲目追捧某只可能轉為開放式的封閉式基金。基金銀豐折價現象的消失，恐怕還要等到設想兌現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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