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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張煒
近來發生的兩件事，使一直以來青睞與券商結緣的上市公司受到不小打擊。一件是福建水泥委托理財的資金被挪用，由于鞍山證券被罰出局，眼看著3400萬元委托理財將打水漂。另一件是亞華種業三季度業績預計將比上年同期下降50%以上，受拖累的緣故則是公司參股的泰陽證券2002年三季度報告虧損5358.52萬元。
參股券商、委托理財曾經是上市公司應對主業不旺的妙招，也造就了一批漂亮的報表業績。如雅戈爾因參股中信證券曾分得7600萬元紅利；遼寧成大因投資廣發證券而獲利1.27億元，占遼寧成大當年凈利潤的75%左右。可如今行業景氣度急轉直下，翻船的券商不計其數，上市公司也只能跟著嗆水。
任何投資都有風險，上市公司對投資失敗本來就有充分的思想準備。然而，與券商打交道，“借雞生蛋”的結果會如此慘，多少讓人感到有點始料不及。拿參股券商來說，豐厚回報在去年還挺有把握，可到了今年，券商的贏利表現已判若兩人。一是“變臉”快。只要對照一下利潤總額排行榜，就可發現排名前20名的變化很大。2000年度排名前20位的證券公司中竟有7家從2001年度20強中“出局”，其中包括華夏證券，興業證券和西南證券也是稍縱即逝。這種變化反映出券商贏利的穩定性不強，由于國內券商的利潤主要來自經紀、承銷、自營業務三塊，有時候自營業務投資某一只股票的輸贏，都可能對業績升降直接產生影響。
二是業績滑坡似跳蹦極。中國證券業協會公布的統計顯示，2001年，全國106家證券公司的利潤總額共計為64.99億元。其中，排名前20位券商的利潤共達63.04億元，占利潤總額的96.99%，平均每家券商的利潤額為3.15億元。而在2000年度，排名前20位券商的利潤總額共計為150億元左右。2002年以來的情況更糟糕，據一份近日公布的排行榜，今年1至9月券商的累計綜合業務價值量(經紀業務和承銷業務的推算收入)大幅萎縮，總量只有190.9億元，相比去年同期的299.8億元萎縮了109億元。位列第一位的中國銀河證券業務價值量為12.14億元，只有去年同期的三分之二。而第二位國泰君安只有10.71億元，這個數字在去年只能排在十名以外。
再看個案的變化，業績升降速度更加驚人。泰陽證券在2001年前三季度取得凈利潤3828.87萬元，而今年三季度凈利潤為-5358.52萬元，滑坡幅度高達240%。亞華種業坦言對泰陽證券的巨額虧損缺乏思想準備，因為泰陽證券在今年中期的利潤為2341.37萬元。
泰陽證券由盈變虧，使上市公司參股券商迷失了方向。證券市場變化快的特點，決定了券商業績將顯現出一定的“猴性”。今年盈利豐厚，明年沒準滿盤皆輸。對上市公司來說，惟一的指望是重現火爆牛市的熱鬧景象，那樣即便是傻子經營的券商也能夠贏利。
券商贏利能力的急劇萎縮，意味著熱衷于參股券商、委托理財的上市公司跟著受累。實際上，上市公司很多時候把問題想象得過于簡單化和理想化。例如，參股券商在不少公司看來，可實現產業資本與金融資本的嫁接，使上市公司還能夠借券商的“腦”生財。事實上，上市公司通過券商借“腦”生財，從來就沒有特別理想的結果。國內券商從事資產重組及投行業務本來就十分薄弱，可以給上市公司資本運作提供的幫助非常有限。
在證券行業風險控制較難的情況下，上市公司與券商打交道，必須對可能發生的風險轉移加以防范。福建水泥因委托理財而被鞍山證券所坑害，便是值得上市公司引以為戒的教訓。其一，券商不是摔不碎的金飯碗，今后類似的違規出局及破產案例難免不斷增多。深圳證券業協會的最新調查報告表明，目前深圳市各證券營業部傭金收入水平較去年同期平均下降30%，深圳證券營業部將有可能出現1995年以來首次全行業虧損。這一調查引出業內人士的感嘆，普遍表示有七成券商面臨虧損的局面。更有甚者稱，部分券商可能陷入破產邊緣。而若退出案例發生的話，與券商打交道的上市公司肯定受影響。值得一提的是，上市公司當初參股券商或委托理財，都可稱得上一擲千金。亞華種業投資泰陽證券的金額達2.34億元，在損失的背后更加難算一本實業投資減少的賬。
其二，道德風險不可低估。上市公司存在某種舊觀念，認為券商與商業銀行一樣同屬金融機構，有較高的信任度。可問題在于，金融機構不是守信用的代名詞，券商行為不檢點屢有發生。福建水泥于2001年3月把5000萬元資金，委托給上海泰和投資管理咨詢有限公司進行理財投資，對方在合同中承諾確保福建水泥投資年效益率不低于15%。三個月后，又追加了500萬元。福建水泥與泰和投資在鞍山證券上海陜西北路營業部開設了共管資金賬戶，作為委托泰和公司理財賬戶。可誰想到，在未取得福建水泥代表簽字同意的情況下，鞍山證券擅自將共管賬戶中資金3400萬元全部挪用。
福建水泥的委托理財不是直接交給券商，但側面暴露出券商經營的破產風險和道德風險。其實，參股券商也可能象委托理財那樣遭遇道德風險。特別是在券商遭遇經營挫折時，有可能向上市公司轉嫁風險。而在這方面，國內上市公司的風險防范機制，甚至是監管層面，都存在較多的空白。例如，上市公司參股券商后產生的關聯交易，就需要管理層給以規范和引導，以防止侵害股東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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