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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張煒
9日公布的吉林電力《換購說明書》，終于給通海高科的流通股持有者帶來柳暗花明的生機。雖然通海高科不具備上市條件，但獲準以1股通海高科換3.8股吉林電力，投資者還是有望間接獲取兌現新股中簽收益的機會。
1%的幸運者并不走運
通海高科的招股說明書刊登于2000年6月30日，當時正是滬深股市如日中天的階段。經過一段時間醞釀后，上證指數于7月攀上2000點，直到2001年6月才告別輝煌。在倡導新股發行市場化改革的背景下，通海高科創下滬深股市新股發行史上的新紀錄，全面攤薄發行市盈率高達61.83倍。
高發行價勢必影響到公司配股等再融資能力，可通海高科還是受到眾多基金的追捧，華夏、博時兩家基金管理公司旗下的5家基金共認購5950萬股，占發行總股數的59.5%，而且有4家基金自愿將持股時間延長至18個月。
通海高科的上網定價發行中簽率為1.017485%。孰料這1%的幸運者并不走運，發行中簽率公告僅隔半個月，就有香港媒體率先披露通海高科上市過程中涉嫌違規。通海高科上市問題的解決一擱就是兩年多，直到現在才明確宣布該公司存在嚴重的財務造假行為，不符合《公司法》規定的股票發行上市條件。
通海高科上市泡湯，流通股持有者難免感到心痛。回過頭看，與通海高科幾乎同時招股的科技類個股，都曾在二級市場上給新股中簽者帶來豐厚回報。億陽信通以35.08倍的發行市盈率定價18.24元，上市首日開盤價65元；安泰科技以50.94倍的發行市盈率定價14.98元，上市首日收盤價42.75元。相對億陽信通和安泰科技，通海高科稱得上是一只大盤股。但在滬市向2000點發起沖刺的背景下，通海高科正常上市后炒一把完全有可能。
造假被揭 休克兩年
造假被揭露，導致上市流產，通海高科流通股股東的損失主要體現在機會成本上。一是可能獲得的巨額資本利得。不同的指數背景、不同的個股基本面，通海高科換成吉林電力，原持有者待吉林電力上市后獲得的收益，極可能今非昔比。二是拖延兩年喪失的投資機會。假若通海高科當時正常上市，被套的16.88億元資金也就沒有了遭凍結的尷尬。如此長的時間所喪失的投資機會，至少對善于理財的基金管理公司是不幸的。
華夏和博時兩家基金管理公司于年初宣布，鑒于通海高科正在進行重組工作，上市日期存在不確定性，決定在該股票的最長流通受限到期(2002年1月17日)后，若該股票仍不能上市流通，則從2002年1月18日至該股票上市之日，該項資產仍按成本估值，但不再就該項資產計提管理費。按此方法計算，兩家基金管理公司將一年損失管理費1500多萬元。
從管理層出臺的善后處理方案看，已在現有條件下盡可能照顧到投資者利益。按《證券法》規定，股票公開發行核準被依法撤銷的，投資人可以要求發行人返還募股資金。而現在管理層給出另一個“法外開恩”的解決方法，即投資者可要現金也可換股份。在兩種選擇下，恐怕很少有人選擇附加利息的退款方式，畢竟換購還能指望換取新股上市收益。
通海高科事件的處理，可以說找到了一個圓滿了結的方案。然而，這個方案還是留下了難以忘卻的傷痛。對國有資產來說，有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吉林省政府選定吉林能源交通總公司持有吉林電力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份作為換購股份，等于用吉林能源所持的權益暫時填補了通海高科募股資金被“私自”動用的損失。
吉林能源在實施換購前，把3.8億元現金及評估值5.52億元的資產贈予吉林電力。此舉使吉林電力在沒有發行新股的情況下，獲得大量資產。而吉林能源又是贈送資產又是換股，能否做到自己不損失，關鍵要看其今后對通海高科相關權利的追索。此前有報道稱，證監會凍結其賬戶并開展調查，發現募集資金達16億多元的賬上只剩下了2.1億元。現在，中國證監會發出了《監管建議函》，建議吉林省政府通知其他所有收取、占用通海高科募股資金的收款方，退還有關資金。倘若募集資金無法全部追回，吉林能源就將代人受過，為通海高科造假付出不菲代價。
換股后收益預期下降
與此同時，中小投資者也可能面臨間接損失。從通海高科到吉林電力，投資者的收益預期大幅下降。吉林電力不同于兩年前招股時宣傳的通海高科，其盈利能力一般。
此次公布的《換購說明書》顯示，一是公司主營業務收入1999年至2001年呈逐年下降趨勢，只是預測2002年較2001年增長5.46%；二是1999年、2000年分別取得電費補貼收入2268萬元和7343萬元，自2001年起該項補貼政策取消；1999年取得債權投資利息收入4027萬元，由于債權投資已轉讓出去，自2000年起不再獲得此項利息收入。如扣除上述補貼收入和利息收入，吉林電力1999年、2000年每股收益將分別減少0.067元、0.078元。三是公司2002年上半年在主營業務收入與2001年同期變化不大的情況下，每股經營性現金流量較以前年度大幅下降，應收賬款余額也較2001年底增長42.29%。
換購上市的前夕，吉林電力接受吉林能源贈予3.8億元現金及評估值5.52億元的資產，凈資產的增加幅度超過50%。接受贈予可產生如同發行新股的效果，使公司放棄了原定單獨發行1.2億股A股的上市計劃，也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公司的經營能力。
但電力專業人士發現，吉林電力接受的電力資產不具備明顯的優勢。渾江發電公司1號機組和2號機組均為2.5萬千瓦裝機容量，二道江發電公司2號機組0.6萬千瓦裝機容量。上述機組屬于熱電聯產機組，雖然不在國家關停小火電機組的范疇之內，但其運行成本高、績效低的缺陷依然十分明顯。
業內認為，通海高科事件的處理，克隆了瓊民源的做法。實際上，也只能作為個案來看待。隨著證券市場化和成熟度的提高，類似的解決辦法可能很難再行得通，防患未然才是關鍵。中國證監會應該吸取通海高科發行審核把關失誤的教訓。如果今后出現通海高科第二，大股東又不是國資背景，恐怕解決問題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容易。搞不好，中國證監會可能隨券商、注冊會計師事務所等中介機構一起卷入民事賠償糾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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