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對于過去的一年,許多人都在靜靜地思量,是什么背景和因緣,塑造了我們股市的精神特質(zhì),造成了今日這不可回避的市場現(xiàn)實?)
特約撰稿 縹緲
來去勿勿的一年,又在大盤的起落之中過去了。
盡管本周股市收高,但回首這一年,市場發(fā)生了滄桑之變。利益之爭使得中國股市比以往任何一年都更有失落的味道。在人聲鼎沸之中,有人迷失了,有人清醒了,投資者第一次開始思考什么是“令人尊敬的上市公司”,以及什么是真正的股市。
簡直寫文章說:蛇年的股市,就如同一只藏在“高音喇叭后面的低音炮,把人們的眼睛和耳朵搞得嗡嗡作響”。
是啊,正如他之所言,中國股市長大了,已不再是那個總抱著我們大腿的孩子了。在一片“賭場”聲中,“垃圾”聲中,“黑嘴”聲中,“海龜”聲中,在我們不知不覺之中,在全線套牢了近一萬億元的寶貴資金之后,長大了……
的確,按照成年人的標準一衡量,我們上海深圳這兩個“股市”根本就不算資本市場,但他們也長起了身骨。既如此,我們就必須先教他們學說自己的母語,然后再接受其他。股份公司、上市、增發(fā)、股權改造,以及三公原則,還包括全流通與完全市場化的那一套。
我們首先要教會他講仁義,教會他講道德,教會他回報自己的哺育者,教會他什么才是自身的文化。很多年前,縹緲曾經(jīng)用一句話簡單地概括了中國股市的文化是“從狼到狗”的文化,是利益的文化,上市的企業(yè)是從“憑牙齒與能力為生”的“狼”到“靠忠誠與道德活命”的“狗”,對比一下中國古代思想,就知道這個形容并不為過。
因此,孔子是第一個意識到人類社會所面臨的這種進化路徑的思想者。他在《論語?為政》一章提出了“君子不器”,就是指出發(fā)展的理論不受任何束縛。這個“器”,就是指文化對于社會先進生產(chǎn)力的束縛。
我們知道,在孔學之前,文字及知識,是由“學者”所壟斷的。學者們壟斷了中國的文字,并通過文字襲斷了歷史文化知識,進而控制了社會的思想。在孔學之后,文字逐步統(tǒng)一,新一代的“學者”又開始壟斷輿論工具,通過傳媒的壟斷、通過著作權的壟斷,控制了文化與知識的解釋權。所以說到底,離開“著作權”和“解釋權”的“學者”與“權威”,在本質(zhì)上根本什么都不是。這一點,只要打開“立德、立功、立言”這“三不朽”的一部中國歷史,就能夠非常清晰地顯示出來。同樣,打開中國股市近十年的歷史,同樣能夠非常清晰地顯示出來。
對此,中國股市在一條曲曲彎彎的小路上走過了最初的十年。就像一位小姑娘,誰想打扮就去打扮,誰想嘀咕誰就嘀咕。但是這種情況在過去的一年中終于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這是一場化蝶的巨變。正是在股市上,所謂“學者”與“專家”的解釋權和話語權遭遇了市場與投資者的空前挑戰(zhàn)。某些人的“鼓吹”,在不考慮其身份的時候,就顯得蒼白,這使股市的本原開始恢復,并一天一天地成為廣大的投資者的共識。
回想起來,也許這僅僅是因為有了互聯(lián)網(wǎng),因為互聯(lián)網(wǎng)使得投資者參與了年初那場“賭場”之爭,并且反轉了雙方的力量對比。“在網(wǎng)上,沒有人知道你是一只狗”,同時,也沒有人知道什么是“學者”與“權威”。
“當孔夫子上網(wǎng)之后,中國第一個‘在野’的思想家和教育家孔夫子,才真正可以繼承文武周公的道統(tǒng),并且與現(xiàn)代的洋玩意,即股市產(chǎn)生了關聯(lián)。”這話是一位網(wǎng)友在去年給我們的留言,是他對于一年多以前,“股市論語”的應運而生,并且受到許多網(wǎng)友的喜愛的解釋之一。他的留言對我們所產(chǎn)生的鼓勵,一直延續(xù)到了今天。
范文瀾先生曾在《中國通史》中強調(diào)中國文化傳統(tǒng)是“史官文化”,事實上,按現(xiàn)代的傳播理論,中國文化其實也是某種道統(tǒng)的文化。這種文化與道統(tǒng)的對象(幾乎是唯一的對象),是服務于政治權威的,沒有,從來沒有獨立出來過。因此,中國股市的文化,也不可能獨立出來。
這種不能獨立,對于絕大多數(shù)學者,都是看得很清楚的,并不是他們不承認,這是中國歷史上的體制決定的,是一種制度安排。所以,經(jīng)過近一年的股市大辯論,投資者終于開始呼喚公正的市場化原則,也開始有了自己的聲音。正是這種聲音,在很大的程度上開始了根本杜絕權力的市場化,開始還市場經(jīng)濟以本來面目。
股市大辯論還成就了一件過去想也不敢想的空前偉業(yè),即對于“國有股減持”方案問題的全民大討論。
投資者最終發(fā)現(xiàn),國有股的減持的意義決非減持本身,而是我國經(jīng)濟可持續(xù)發(fā)展的關鍵所在,是我們國家、我們民族在新的世紀里,能否繼續(xù)發(fā)展的重大政治與經(jīng)濟問題,是一場真正的社會革命,它可能最終完善我們國家的體制,是一次馬克思主義的重大發(fā)展。而這一點,“學者”們并沒有認真地表述清楚。也許這是因為他們不能,也許這是因為他們不屑。
如果將中國作為一家上市公司考慮,國有股減持絕不是什么簡單的經(jīng)濟問題,而是重大的政治問題。這個問題的提出,不是在市場;這個問題的解決,也不能在市場。在沒有網(wǎng)絡傳媒的時代,這種形式的討論,是不能想象的。
我們認為,股市是一個信息相對集中的市場,在一個有效市場上,股票的價格應當反映市場中的所有信息,這包括通過各種已經(jīng)存在的信息以及將要發(fā)生的信息。但是,股市還要利益。
在利益方面,股市對投資者負責;對包括政府在內(nèi)投資者負責、對包括某些利益集團在內(nèi)的投資者負責、對包括千千萬萬的中小投資者負責。這種文化,在中國文化中根深蒂固。這就是孟子所說的“王曰‘何以利吾國’,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然而,“上下交征利則國危矣”。所以“知兵者非好戰(zhàn),知利者散其財”。萬乘之國,弒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國,弒其君者,必百乘之家。如果政府也做不到先義而后利,“不奪不饜”,那么,誰來提倡“仁義”呢?
投資者是股票市場得以生存、健康發(fā)展的基礎,由于信息不對稱的原因,投資者在信息的獲取方面總是處于劣勢地位,從理論上來說,輿論應對投資者負責,就我國證券市場而言,主要是對中小投資者負責,在這方面,中國股市的進展是巨大的。
同時,我們不想回避一個問題,那就是股市現(xiàn)在的境況,并不是很好。大盤走得還是弱,不少投資者被高高地套在2000點之上,他們有某種失落的感覺。
對于中國股市前期的巨幅震蕩,市場付出了多少代價?又收獲了什么可能的果實呢?這樣的心緒,這樣的問題,經(jīng)常會驅(qū)使我們駐足一個血與汗水交織的時代,傾聽市場的呼吸,細讀大盤上波瀾壯闊的起伏,總想在更真切的氛圍里,體認近半年來,天風海雨下的人文與國事。
許多人都在靜靜地思量,是什么背景和因緣,塑造了我們股市的精神特質(zhì)?造成了今日這不可回避的市場現(xiàn)實?
我們認為,中國股市聚集著中國最優(yōu)秀的一切資源。中國股市中的方方面面,不論思想的保守、創(chuàng)新,或者實戰(zhàn),不論他是留美、留日,或未曾出過國門,不論他的人生志向是什么,大家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來自于民族文化、民族要自強的潛意識,大家都是從共同的市場與關愛的立場出發(fā)的(那些出賣自己祖國與文化傳承的人,永遠只是極少數(shù))。大家一致的關懷對象,是國計民生,是愛民敬業(yè),大都是從一個大的文化源流匯聚在一起。這是中國股市的正氣所在,也是光明所在。
我們的時代是個大時代。這個時代,有文人的風骨,有學者的悲情,這個時代的特質(zhì)是人們不甘落寞的奮斗精神。因此,才有國家的崛起與昌盛,才有我們股市的輝煌。
在這方面,孔夫子是亙古第一人。他曾經(jīng)在暮年寫了下面的《獲麟歌》:“唐虞世兮麟鳳游。今非其時來何求。麟兮麟兮我心憂。”這里,我們看到了一位憂國憂民的歌者,在歷史的舞臺上,為國家的動蕩,為個人的抱負而慨嘆不已的滄涼。孔夫子這種脫力的感覺,這種“心憂”的痛惜,真的只是少數(shù)哲人的焦慮嗎?
不是的。
我們相信,每一個股市投資者,都有自己的回答。自古大道不孤。有朝一日,當大家真正暢所欲言,我們的市場,會是什么樣子呢?
舊歲將過,新歲將生。翻出去年賀歲詞,重讀頗多感慨。現(xiàn)步原韻,附后。
人事滄桑有變遷,
亦醉亦醒亦陶然。
斷編殘簡經(jīng)霜筆,
萬古春秋刻石年。
惜歲月,嗟風煙,
等閑花發(fā)又啼鵑。
懷遠僅踵哲人跡,
不在云邊在日邊。
我們衷心祝愿祖國繁榮昌盛,祝中國股市再創(chuàng)新高,祝所有的朋友們心想事成,來年好運。
(附前詞:
花界傾頹事已遷,
浩歌遙望意茫然。
江山王氣空千劫,
桃李花發(fā)又一年。
橫翠嶂,駕寒煙,
野花平碧怨啼鵑。
不知何限人間夢,
并祝沉思到酒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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