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雅華
2001年,我們似乎變得不認識我們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的,我們天天在其中泅渡、拚搏的中國股市了。
2001年的夏秋之交,中國股市的論壇上展開了一場以海歸派為對手的,如何評價中國
股市的大論戰。
不要低估了我們的對手,以香港的許小年為代表的海歸派,不僅占領了我們幾乎所有的財經主流媒體,甚至直接滲透影響到中國股市最高決策層的重大決策。這場論戰讓我們吃盡了苦頭,誰都不可能置身度外,事關中國股市和我們每一個人的生死存亡。
這場論戰讓我們身上千瘡百孔,到處都在流血,盡管我們艱難地守住了陣地,開始了奮不顧身的“還我河山”的收復失地的反攻。盡管我們在包扎了傷口后,東倒西歪地站了起來,頭上扎著繃帶,臂上打著石膏,頸上吊著夾板,可海歸派還在向我們射擊,戰場上的槍聲并沒有停歇。硝煙并未散去,我們還得繼續戰斗。
我一向認為,股市是投資人投資的地方,正如吳敬璉老先生所說的,股市應當有“賺錢效應”,(“賭場論”并非吳老的本意,是強加給吳老的。)讓投資人賺錢是股市天經地義的事,是股市的光榮和勝利,而大多數的投資人賠錢,是股市的恥辱和失敗。
可《中國股市告別少年期》的作者說,股市歷來就是一賺二平七賠的“零和游戲”。那好,就讓我們從“零和游戲”談起。
從“零和游戲”談起2000年2月25日,《南方周末》首席財經記者陳濤在該報上著文說:
“我們假設一個游戲,全國12億人站一個圓圈,每一個人從上一個人那里買某人東西,然后加1元錢,再賣給下一個人,這樣只要這個游戲能不斷地進行下去,12億人每個人都能掙錢。但是在掙錢的過程中,并沒有新的價值產生,一旦買賣鏈條中斷,就會有人大虧其本。從整個系統看,一些人掙到的錢恰好等于另一些人損失的錢,這只是一個“零和游戲”。”
我們應當仔細地研究這個游戲,因為它代表了從建國以來半個世紀的,對股市本質認識的基本理論。并且時至今日還正襟危坐地統治著中國高校股市理論的講壇。
你讀了這個游戲的規則,你會不會感到股市的本質居然是一種聲名狼藉的,經濟邪教——傳銷?或者說是一個賭場,一張麻將桌。按照這樣的理論,作為一個禁賭的國家,股市是應該被取締的。
如果我們對股市的認識居然50年不變,是不是也是一種悲哀?“零和游戲”的謬誤只要一句話就能講得清清楚楚。
請你注意這樣一句話,這是全部問題的癥結:“但是在掙錢的過程中,并沒有新的價值產生。”
實際的情況是:投資人投入股市的錢,投給了上市公司,直接進入了生產環節,怎么不生產財富?
至于說在這場游戲中,賺錢人所賺的錢正好等于賠錢人所賠的錢,(這簡直就是四個人一圈的麻將。)也與股市的實際情況不符。
在股市上,投資人的錢包除了與另一些投資人的錢包聯動之外,還和上市公司的經營業績、中國經濟形勢、國際形勢,成千上萬的情況變化,包括各種突然事件,所息息相關。
“零和游戲”勾畫的是一個封閉的圓圈。而股市既不是封閉的,也不是一個起點與終點重合的圓圈。它是一個開放型的資本市場,或者說,它是一座連接投資人與上市公司的立交橋。
讀了這段話,你能不感到重新認識中國股市,有多么重要嗎?
股市不生產財富嗎?
許多人至今仍認為股市是一個不生產財富的地方,只是一個投機家的樂園。
而且不幸的是,直到今天,這還是一種對股市認識的半個世紀以來的主流觀點。
自新中國誕生的那天起,我們的軍隊進入大上海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封上海股市。我們從那時候就認定,股市是一幫游手好閑的投機分子不勞而獲、興風作浪的污穢之地。半個世紀過去了,我們一次又一次地重新認識我們的國家和我們這個時代,盡管世事滄桑,天翻地覆,但對股市強烈的恐懼和敵意,似乎并沒有太大的變化。這真讓我們悲哀。
我們不禁要問:果真如此嗎?
2000年,證券印花稅收入高達478億元,平均每個交易日多達近2億元,比1999年增加59.2%,為全國稅收增加幅度的10%。為全國稅收增加幅度最大的稅種。
2000年,國家從股市籌集的資金和收入的稅費超過了2000億元,這個數字是沒有水分的現金,或稱作硬通貨。
而這個數字已高達2000年中國所有國企盈利的總和。也就是說,國家從股市拿走的資金,已超過了占到中國企業比重43%的國企盈利的總和。中國股市對中國經濟貢獻如此之大,可居然還有人在說,股市是一個不生產財富的地方。
而在國企的盈利中有多少水分,誰能說得清楚?據中央電視臺CCTV2披露,國家統計局公布的數字說,國企中有68%的企業報表中有假帳。
中國有哪個國有企業能天天為國家提供如此穩定的巨額財政收入?能說股市不生產財富嗎?當中國股市如此慷慨地為國家解囊的時候,卻仍然如此被歧視至此,這對于中國股市是公平的嗎?
而這還只是事情的一個方面,一個次要的方面。
上個世紀末,據《中國證券報》報道,證券業有過一個調查:1999年在4400萬股民中,有29.66%的股民贏利,4.56%的股民持平,也就是說,超過65%的股民虧損!其中有50%的股民深虧,虧損額度超過35%。
讓我們再看看同樣以“大牛市”稱著的2000年情況如何:
據網上調查顯示,在2000年的大牛市中,有六成股民沒有賺到錢。
具體情況如下:
此項調查共獲得了1363個有效問卷,結果發現僅有39.68%的股民,在今年1到10月在二級市場中賺了錢,虧損的人數占43.22%,另外有17.09%的股民基本持平。
面對中國股市對投資人這樣的一個回報,我們應該如何評價?我們還會認為這是正常的嗎?面對中國股市的如此現狀,我們能不憂心如焚嗎?
我們如此關心國企的扭虧,可我們關心過股市的扭虧嗎?難道說國企的錢是錢,為國企投資的投資人的錢,就不是錢嗎?
在改革開放20年之后,還把股市當成一個賭場,認為盈虧都是投資人分內的事,這不僅是一種無知,甚至是一種愚昧了。
中國股市是條黃金水道
股市不是禍水。股市是一條黃金水道。
股市是使中國迅速富裕和強大起來的一條黃金水道。對于改革開放的中國,對于像沙漠對水的渴盼一樣,患有強烈的“資金饑渴癥”的中國,股市像母親河長江黃河一樣,在哺育著中國的資本市場。
中國股市從誕生至今已經11年了,我們對“禍”的感覺比對“福”的感覺要強烈得多。對股市怕漲不怕跌。眼睛總是時時盯著河道里的水位,唯恐它上漲,弄得它常常干涸,年年斷流。弄得中國股市像黃河一樣沒有了舟楫之便,兩岸的稻禾無水可用,弄得黃河流域年年鬧水荒,弄得它成了一條內陸河。難道我們就不怕我們賴以生存的土地荒漠化嗎?
就像對長江,我們除了修堤筑壩,是不是還要疏通河道,水土保持,治理污染,還田于湖,甚至還要修建像三峽那樣,一投就是上千億巨資用于建設水庫?長江里流淌的是富饒和繁榮,長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是中國最富饒的金三角。長江水患是母親河對于我們過度開發的悲憤的報復!
如果我們對股市的認識還停留在鯀的階段?還沒有上升到大禹的階段。能治理好股市嗎?
看來我們還真得好好重新認識中國股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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