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以后,上海股市失守1800點牛熊分界線,1700點無聲而破,連1600點也岌岌可危,退回到2000年春節后三天的位置,股指跌掉30%。若扣除一年半中上市的新股和國企超大盤股所虛占的指數,目前大概只相當于1300點的水平,牛市成果可謂喪失殆盡。
人們不禁要問:近幾個月的股市連續暴跌30%的“病根”在哪里?一些經濟學家認為,是由于二級市場泡沫太多。我則以為,這只是“病”之表,深層的問題在于:
1、新股發行上市前就造假、造泡沫
由于中國股市中企業招股上市的目的不是為了完善法人治理結構、優化資源配置,而主要是為了圈錢,加上國有股“一股獨大”,因此,新股剛發行上市,就為日后二級市場的泡沫埋下了三大隱患。一是偽造業績,騙取上市資格。如早年有紅光、藍田、活力28、大慶聯誼、康賽、東方鍋爐、瓊民源、樺林輪胎,近又有華紡股份上市第二天就露餡。估計此類上市公司所占的比例不會低于10%。二是虛增業績,以滿足上市資格。估計此類上市公司所占的比例會有50%。三是以30—40倍的高市盈率發行新股,以40—80倍的市盈率增發新股,即在進入二級市場前,就存在極大的泡沫。一級市場的這個“病根”,無論是在以往的額度制、審批制下,還是在近年來的核準制下,管理部門都一味姑息,不塞住“病源”,卻不時地對二級市場的泡沫加以整治,頗類似于以前光治理蘇州河的水,卻不堵住排向蘇州河的污水管一樣的徒勞,遂導致二級市場“病情”惡化。
從這個意義上講,目前暫停發行新股的舉措是正確的。只有把假貨、泡沫消滅在上市之前,才能逐步把二級市場治理好。
2、國有股減持方案是引發股災的導火線
自公布了國有股捆綁式減持方案后,與流通股不同“股”(成本價)的“國有股”,卻打著維護國家利益的旗號,硬要與流通股同“權”(接受市場價)減持,打擊了投資者的信心,引起股指的暴跌。當擊穿了1800點后,便導致眾多機構的資金鏈斷裂,被迫爭相強行平倉,遂加劇市場的恐慌性拋售,嚇退買盤,使股指越走越低。
以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標準的觀點和“三個代表”的要求來衡量,前期公布的國有股減持方案,社保基金只在減持中拿到了幾個億,新股就發不出了,增發新股就無法實施了,短時期內,股指跌掉了30%,市價總值跌掉了15000億,流通市值損失了5000億,可謂因小失大。更嚴重的是,眾多的券商、機構、私募基金和上市公司因股市暴跌資不抵債,將申請破產,而有限責任公司只承擔有限責任,他們向企業的巨額融資和向銀行的巨額貸款(直接或間接)便成了逃債,將金融風險轉嫁到銀行身上,后果十分嚴重。這不是維護國家利益,而是禍國殃民。
因此,將要出臺的國有股減持細則,惟有改變原國有股減持方案,以凈資產為基礎,才是避免股災發生的關鍵所在。
3、在發展和規范的股市政策上老是走極端,加劇了股市的風險
記得1996年512點時,強調發展,而當年12月1258點時,《人民日報》發表特約評論員文章,強調規范,把44倍市盈率說成是“危如累卵”、“嚴重的過度投機”。而1999年5月《人民日報》又發表特約評論員文章,再度強調“發展”,把44倍市盈率說成是與當時銀行利息一樣地具有投資價值,只是“恢復性的上升行情”,并要人們“滿懷信心,迎接中國證券市場的明天”。
2000年春節后,從香港請來了首席顧問,發表了《新千年開始之際的中國資本市場》,有關管理者也提出了“超常規發展中國證券市場”的口號。于是,發布了允許券商股票向銀行貸款,允許三類企業進入股市這兩個多年來被視為禁區的特大利好,眾多代客理財的私募資金應運而生,人大《投資資金法》起草組官員多次強調,應讓私募資金合法化。股市遂從1341點漲到2125點。2001年6月,再漲到2245點。
但是,2001年經濟學家指責40—50倍市盈率是泡沫經濟,管理層又來了一個超常規整頓規范證券市場,嚴查銀行違規資金進入股市,并將私募基金貶為與非法集資同類,并超常規地“打假”、“擠泡沫”,造成了市場的恐慌和懷疑一切,希望在一個早上把中國股市的市盈率降低到成熟國家股市的水平,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這里面難道就沒有管理層的責任?
其實,正如發展不能“超常規”而應“摸著石頭過河”一樣,規范也不能“超常規”,一蹴而就,也應走一步看一步。資本市場的泡沫是不能徹底捅破的,也應有適當的泡沫。即使要減少泡沫,也應有一個歷史過程。
為了拯救當前頹勢不堪的股市,我認為,當前刻不容緩的是,對“違規”資金和私募基金不能搞嚴厲打擊,限期退出(事實上也不可能如期安全退出),而應使之逐步規范化,走上法制的軌道。
而上述三個病因,核心的問題是國有股減持方案。如仍不改變,堅持與民爭利,那么,投資者是懂得“用腳投票”的道理的,到頭來。中國股市發生股災,將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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