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二套《證券時間》記者:趙悅 王乃偉 布日德 劉永波 何明
銀廣夏事件的發生其實并不是偶然的,歷史的原因在銀廣夏事件中的作用絕對不可忽視,我們搜集到的一批珍貴資料,從中不難找到銀廣夏傳奇背后,有著它的必然性。
1984年曾經是銀川話劇團編劇的陳川下海經商,先后創建深圳廣夏文化公司和深圳廣
夏錄像器材有限公司,6年之后,陳川回到寧夏,與寧夏計算機研究所合作,注冊了廣夏銀川磁技術公司,不久后獲得上市額度,在證券市場上撈到了第一桶金,為了維持這份家業,陳川先后籌集資金投資牙膏、水泥、白酒、牛黃、活性炭、葡萄酒、房地產,把銀廣夏辦成了雜貨店,但是上市公司的收益卻始終不理想,這讓陳川心中十分著急。
1998年,銀廣夏投資的銀川麻黃草基地和天津萃取車間展露頭腳,成為銀廣夏的兩大門面,麻黃草因為治理了沙漠,讓銀廣夏名揚天下,但是支撐輝煌名譽的財力卻是天津萃取產業貢獻的。在陳川和他的心腹李有強的指揮下,天津廣夏開始不斷的放衛星,99年、2000年,天津廣夏捷報頻傳,先后向德國誠信公司出口萃取產品1.1億馬克、1.8億馬克,使上市公司銀廣夏股價飛漲到35.83元,不幸的是,好景不長,2000年2月陳川去世,李有強和張吉生沒有守住這份家業,盡管蛋糕越做越大,但危險也同時悄悄走到身邊。
經商的人有一句口頭語,就是富貴險中求,為了致富,不惜鋌而走險的事是常有發生的,那么銀廣夏為了致富到底冒了多大的風險,這危險又是怎樣走到身邊的呢?為了探求故事的真相,8月13日,記者再次來到事發地天津。
得知記者的到來,銀廣夏周圍的村民們議論紛紛,在他們而言,近在咫尺的天津廣夏可是個出名的好企業,如今這樣的企業居然出了事,實在感到意外。在村民的印象中,天津廣夏主要產品是生產牙膏的,企業職工在當地收入較高,所以經常擺出財大氣粗的樣子,修橋鋪路這類的事沒少做,但是口碑并不好,因為他們總覺著村民們做鄰居配不上廣夏的身份,所以準備把鄰居們都拆遷了,如今看著企業關上了大門,空空蕩蕩的大樓里只剩下證監會稽查小組和銀廣夏總部的十幾個人,說不出是喜是優,只是心中多了些疑問,神秘的天津廣夏過去到底每天在忙什么?記者隨后獲準來到天津廣夏著名的萃取車間,目睹了這個每年出口20億元人民幣的神秘所在。
萃取車間負責人對記者“平時這里每天是否都是滿負荷運轉?”的問題,用了“當然有訂單生產的時候。”來巧妙回答,那到底有沒有訂單呢?這位負責人說:“訂單還是有的,我跟你說這是前兩天臨時停產的,這個具體訂單是多少?跟那里訂單,我想還是要有具體的數字的東西,我這也跟你明確說,我們這都是保密的,一個是牽扯到商業秘密,一個牽扯到這個案子本身的處理。”
負責人含蓄的回答加重了記者的疑問,根據記者查閱的資料,天津廣夏96年從德國西伊利斯購置了一條牙膏生產線,98年又兩次從西伊利斯公司巨資購置了3條萃取設備,2000年又接著用三億元人民幣的代價購置了三套更大的生產線,裝備了銀廣夏安徽的萃取基地,至此萃取設備的投資已突破4個多億,那么這些換來的是什么呢?我們發現,天津廣夏每年上億馬克的出口對象都是德國誠信公司,這家1990年用10萬馬克注冊的小公司和設備供應商德國西伊利斯有著千絲萬縷的復雜關系,甚至被銀廣夏稱作是西伊利斯的子公司。
賣設備的和收購產品的都是德國公司,不管天津廣夏是賺是賠,德國西伊利斯公司先賺了一比,那么這當中到底有什么手腳呢?我們在深圳的記者為此采訪了國內的萃取同行,廣東美晨公司的工程師劉漢槎。工程師告訴記者:“一套一千升的設備成本大概在八百萬到一千萬左右,五百升的設備大概是五百萬到六百萬之間。目前它的售價在我們國內的售價基本上是我們的三倍到四倍之間。”
按照這位工程師所說,天津廣夏公布的萃取產品出口價格對他們來說是同樣也是驚人的,比國際市場的價格明顯高出3、4倍,因此對于天津廣夏高價買設備,高價賣產品的做法捉摸不透,那么真相到底如何呢?記者提出約見造假事件的主要當事人天津廣夏的董事長董博,總經理閆金貸和前任天津公司總經理李有強,然而卻遭到了拒絕,因為這一切需要銀廣夏總部派來的孔祥平副總的配合。
孔祥明的態度很堅決:“我沒法給你聯系,我沒義務沒有責任給你找這個事。”當記者要求見李有強時,他說做不了主,再到后來,干脆把電話給掛上了,孔祥明的理由是:能讓他們正常工作。”這樣的態度實在與他們的公告不相符合,他們承諾的是:認真做好接待工作,態度要熱情,耐心解釋和答復。
由于陳川已經去世,因此他的衣缽傳人李有強和董博成為了我們尋找真相的唯一希望,但是事實表明,從我們提出與二者見面的一刻起,采訪成為了一件難事。8月14日,為了了解真相,記者再次來到天津廣夏,可是卻已經沒有了進門的待遇。經過5個小時的等待交涉,從廠區前門到后門,我們始終沒能如愿進入天津廣夏采訪,這和前一天的遭遇是截然相反的,那么為什么記者提出采訪李有強、董博以后,遇到這么強的對抗呢?已經被停職的李有強居然還有這么大的管理權限嗎?在一系列的疑問促動下,我們決定尋找另外的突破口了解企業真實的財務狀況,我們的第一站是天津海關,海關的負責人向記者出示了天津廣夏在全國各口岸出口的統計證明:99年出口額480萬美元,2000年出口額3萬美元,2001年6月30日前出口額為0,這和銀廣夏公布的每年上億馬克的出口額相去甚遠,混亂的數字迷惑了記者的視線,那么天津廣夏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呢?
記者隨后找到天津市北辰區國稅局,意外的是,稅務部門已經開始著手稽查天津廣夏。國稅局涉外所所長魏賀飛公布調查的結果:“企業的經營情況一直不好,沒什么銷售,98年銷售收入86萬元,虧損13.1萬元,99年銷售收入73.4萬元,年虧損100萬元,2000年銷售收入222萬元,年虧損1969萬元。”
魏所長告訴記者,天津廣夏今年1-6月仍然只有一兩百萬的銷售額,可是今年7月份突然冒出9600萬元的收入,報稅1400多萬元,現在已經繳了稅款500萬元,還有900萬沒交齊,對于這9600萬元收入是真是假,還有待發往全國各地的發票核對反饋,但是有一點可以斷定的是,天津廣夏在7月份就已經開始意識到紙里包不住火了,我們的追蹤至此事實已經基本清晰,但廣夏作假動機仍然是一個問號,那么就從銀廣夏98年以來的人事變動和資金變動中尋找答案吧。
1999年9月銀廣夏配股成功,募集資金3億元。其中3,689萬元用于補充天津廣夏和寧夏廣夏房地產公司流動資金
2001年3月20日,公司決定配股,募集資金9.2億元,其中用于萃取項目的資金6.7億元
2001年4月與沈陽北商技術簽訂總額1億元人民幣對等融資擔保協議
2000年9月12日與中關村科技互為對等融資5億元人民幣擔保。
2001年2月14日向蕪湖廣夏公司提供3億元流動資金貸款擔保
2000年8月10日為天津廣夏1100萬美元貸款提供擔保。
2000年1月4日從中國工商銀行總行營業部借款貳億元人民幣到
目前為止,銀廣夏銀行欠款已接近12億元人民幣
造假嫌疑人李有強2000年由天津公司總經理升任銀廣夏董事局副主席兼總裁
造假嫌疑人董博2000年由天津公司財務負責人升任天津廣夏董事長
我們討論的一個問題就是為什么銀廣夏會出亂子,禍從何來呢?答案就是禍從利來,支撐一個財大氣粗的門面需要有虛假的包裝,爬上一個總裁的寶座也需要一份漂亮的業績,了解了這一點也就找到了一切的根源。(2001年9月13日下午16:30——17:00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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