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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籌股公司到國內募集資金,既能壯大自身規模,也能為國內投資者提供更多機會,促進國內股市和資本市場的發展,這基本上已經成為共識。李榮融和尚福林最近都發表了相關的言論,表示對紅籌股回歸的支持。但自2002年中國聯通在A股上市之后,就再無第二家紅籌股回歸,關于中移動、中海油等申請A股上市的傳言很多,但都沒有經過官方證實。由此可見,紅籌股回歸的道路仍然存在著一些障礙。
表面上看,阻礙紅籌股回歸的主要原因是具體操作上存在難點,不能確定何種回歸方式更優。紅籌股回歸有三種基本方式,一是紅籌股公司直接發行A股,二是紅籌股公司發行CDR(中國存托憑證),三是采用“聯通模式”,這是由中國聯通在2002年首創,即在境內注冊成立一家對紅籌股公司進行控股的母公司,由這個母公司發行A股募集資金。
這三種方式都有一些缺點,“聯通模式”的股權結構比較復雜,增加了管理成本;發行中國存托憑證未有先例,而且對于發展國內股市起不到太多促進作用;而直接發行A股,有人認為還存在法律障礙,因為紅籌股公司都是在境外注冊,而《公司法》中所指在內地證券交易所掛牌的上市公司,需要在境內注冊。
但最近又有人認為,紅籌股公司直接發行A股并沒有法律障礙,既然它不屬于《公司法》指涉的范圍,那就無須受這部法律約束,可以《證券法》作為依據在內地上市。的確,法律方面并不存在不可突破的障礙,完全可以在紅籌股直接發行A股之后,再對《公司法》進行修改和完善,實質的改變往往先于法律。這將是一個重大的改變,既然紅籌股公司可以在A股上市,那其他類型的境外注冊公司也可以提出相同的要求,因為它們性質相似,一旦國有紅籌股先行,接下來就會是民營紅籌股,然后是香港等地有中國業務的公司,甚至會擴展到國外的公司。如果中國資本市場足夠有吸引力,它們都會接踵而至。
同樣,其他回歸方式,不管是“聯通模式”還是發行CDR,都不存在不可克服的缺點。它們最終都可能導致相似的結果——其他境外注冊公司效仿,以同樣的方式到國內融資。因此,紅籌股回歸實際上是打開國內股市和資本市場的國際化之門。那么,紅籌股回歸的真正障礙,不在于選擇何種方式進行操作,而在于中國資本市場是否有國際化的追求以及能力。
現在談紅籌股回歸的問題,應當先理清它們以前不選擇境內注冊和境內上市的原因。它們當初之所以選擇境外注冊和境外上市,有兩方面原因,一是境外注冊受到的管制更少,效率更高,境外股市監管水平更高,有利于公司治理的創新和水平的提高,二是境外股市規模更大,融資能力更強。直到今天,國內股市與發達市場的差距仍然存在,管理水平仍然不高,比如,市場規則影響公司的激勵機制,而前不久的一份研究報告顯示,紅籌股公司的薪酬結構優于H股公司,而H股公司又優于A股公司;融資能力也還有待證明,雖然儲蓄存款2006年底突破16萬億,A股市值也在迅速擴大,但因為資本項管制,外匯不能自由進入股市,限制了國內股市利用國外資金,這可能會妨礙A股融資能力的持續增長。
總而言之,國內資本市場目前還沒有完全具備國際化的條件,因此吸引力還不夠強,當初紅籌股公司選擇境外注冊、境外上市的原因仍然存在。H股公司并沒有注冊地的問題,但也不是都回歸了A股市場,建設銀行就不是很積極,這反映了境外上市公司回歸的意愿不是非常強烈,紅籌股公司更是如此。因此,紅籌股是否成批地回歸,關鍵在于國內股市的管理水平和融資能力能否提高。國內股市可以試點方式引進紅籌股公司,逐漸提升能力,推動國際化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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