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0日,歐盟推出一項總額高達7500億歐元的歐洲債務危機穩定計劃。對于全球投資者來說,一個最大的疑問就是:這項計劃管用嗎?
從金融市場的最初反應來看,效果比較明顯。由于計劃趕在美歐主要金融市場開盤前推出,過去幾周因擔心希臘債務危機蔓延而動蕩不已的全球股市奮起反彈。有人描述,華爾街在得知歐盟推出穩定計劃之后,倍感“欣喜”。當天,亞洲、歐洲、美國和拉丁美洲主要股市全部上揚。與此同時,此前飽受打擊的歐元匯率出現反彈,其中,對美元比價從14個月來的低點1比1.25升至1比1.30。
客觀來講,歐盟穩定計劃的推出,短期內避免了希臘成為第二個雷曼兄弟。過去一兩年,各種關于金融危機第二輪沖擊的傳言不絕于耳,有人擔心中東歐國家問題,有人擔心美國商業地產問題,還有人擔心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長期“零利率”政策所引發的“投機之母”問題。但客觀來看,這些都暫時沒有引爆金融危機第二輪沖擊波。而從市場表現看,希臘債務危機以及由此引發的歐洲債務危機,是所有問題當中,最接近金融危機第二輪沖擊波定義的事件。
在過去一兩周,市場恐慌情緒明顯蔓延,由于投資者避險情緒增加,黃金和美元上漲;由于投資者過于擔心希臘“破產”,希臘十年期國債收益率一度升至近12%的“荒謬”水平;由于擔心新的金融動蕩,國際金融系統內部流動性出現短缺。這一切,與一年多以前,雷曼兄弟申請破產保護時的情形非常相似。
在歐盟穩定計劃推出后,歐元區國家“破產”警報暫時解除,從而避免了雷曼兄弟破產后引發全面國際金融危機的糟糕局面。歐元區國家走出債務危機的根本之道在哪里?
第一,增強經濟競爭力。債務危機只是現象,背后的根本原因在于不少歐元區國家經濟增長乏力,政府稅收下降,難以維持其長期以來實行的社會福利模式。歐洲理事會常任主席范龍佩警告說,在經濟只能增長1%的條件下,歐元區國家社會福利模式難以為繼,更進一步,在經濟增長率如此低的情況下,歐元區也很難在世界舞臺上發揮重要作用。
第二,加強歐元區危機應對機制建設。希臘債務危機之所以久拖不決,就在于歐元區成員國內部猶豫不決,喪失了應對危機的寶貴時機。對于一個剛剛成立11年的泛歐洲貨幣聯盟來說,歐元區內部體制、機制建設依然任重道遠。
第三,必須加強國際金融改革,改善全球經濟治理。這次危機再次顯示,投機往往是金融市場動蕩背后的“推手”。不管是沒有受到監管的“信用違約掉期”(C D S)等金融衍生品,還有不受制約的國際信用評級機構,都成為危機的“加速器”。
對于中國來講,固然要對歐元區國家的債務危機引以為戒,但在當前特殊情況下,應繼續堅持國際金融危機中“攜手應對、共克時艱”的精神,積極參與國際金融和經濟政策協調,避免危機進一步惡化和蔓延。在此基礎上,則應以危機為契機,重提國際金融改革等話題,謀求世界經濟和金融穩定的“長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