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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經濟持續萎縮、失業率不斷上升,美國創造財富和就業機會最強大的引擎卻正面臨嚴重的乃至致命的危險。
30多年來,以硅谷為核心的“企業家創業-風險資本-IPO”循環為美國帶來了新的財富和商業化的創新成果,創造了大量新的公司和行業,并提供了無數的工作崗位。在過去20年里,正是這一過程所產生的一些優秀公司——包括英特爾、谷歌、eBay、微軟和思科等——拉動了美國經濟大部分的增長。最初這一過程只有科學家和工程學博士才能夠進入,后來變成向幾乎任何有可行商業計劃和健康創業動力的人開放。
在最好的情況下,這種循環是自我推動的。創業者提出一個新思路、組建一個團隊、撰寫商業計劃,然后向風險資本家兜售他們的思路。如果風險資本家被說服,他們便開始投資,通常會經過幾輪分批投入,在此期間創業公司必須達到一定的績效標準。如果公司獲得成功,它就可以公開發行股份上市。
IPO給創業者和風險投資者帶來回報,也能夠讓普通公眾參與公司的成功。這些公司成千上萬的秘書、職員和技術人員也通過IPO獲得了未曾夢想過的財富。與此同時,這些收益的一部分又被投資于新的風險基金,開始新一輪循環。
這一體系一直表現出驚人的效率,從過去來看,它最大的弱點在于有時候會創造出過多生存能力不足的公司(比如在“互聯網泡沫”中)。現在,這一強大效率可能正在走向崩潰。
新世紀伊始,新公司的創設過程就一直受到立法者和監管者的打擊。他們對待它的方式就好像這是一種可以隨意操控和開發利用的自然現象,而非數代人經過艱辛勞作、承擔風險和發明創造而產生的脆弱的作品。在“公正”、防止出現“安然第二”和加強監管的名義之下,國會、證交會和財務會計準則委員會(FASB)讓經濟背上了沉重的負擔,使得創業者面臨巨大風險。
新的法律和監管條文并未消除欺詐,也沒有促進公平,但它們成功地扼殺了美國新上市公司的創造力、削弱了風險投資行業、損害了企業家精神。根據美國風險投資協會的數據,整個2008年只有6家公司上市,相比之下1999年的IPO數量是269家,1996年是272家,1986年是365家。
由于上市面臨難以承受的申報成本,現在新公司更愿意將自己出售給現存的大型集團。過去4年來,似乎硅谷所有新的商業計劃最后的結語都是這樣的:“然后我們把自己賣給了谷歌。”現在整個風險投資行業都在潛水,投出去的錢還不如吸納的多。潛在的小股東無權享受公司未來的成長。現在權力正前所未有地集中于地位穩固的大型公司。
對目前這種局面,我們首先要感謝《薩班斯-奧克雷法案》。這一法案是在本世紀初發生數宗會計欺詐案后推出來的,它基本上扼殺了美國新上市公司的創造力,讓紐交所和納斯達克傷筋動骨(同時讓倫敦交易所發了財),據估計,它給美國產業帶來的損失超過2000億美元。
與此同時,FASB不斷在會計準則上做文章,正如Cypress Semiconductor總裁羅杰斯最近在博客里寫的:“我們公司的財務報告連我自己都看不懂。”FASB“按市價估值”的會計準則促使美國國際集團和貝爾斯登破產,盡管它們仍持有現金。
FASB對美國經濟和美國人民犯下的最嚴重罪行是它決定對無法衡量的“期權費用”進行測算。新創公司大部分的股票期權根本就一文不值,測算費用簡直就是徒勞無功。但FASB堅持這么做,于是那些冒著風險加入一家新成立公司的人無法得到期權激勵,并確保傳說中的百萬富翁秘書從此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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