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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股評論：伯南克是最佳提振手段
本文作者是1995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羅伯特-盧卡斯。
上周二聯儲降息受到大家的歡迎，但同時也有質疑的聲音。現在聯邦基金利率已經接近于零，這是否意味著貨幣政策已經用盡了？20世紀30年代，當美國經濟陷入嚴重衰退之時，這種質疑便被用來為聯儲的不作為正名。
20世紀90年代，這種論調再次被日本銀行用來為其抵御通縮和衰退不力而開脫。這兩次事實上都有建設性的貨幣政策可用，但被束之高閣。上周二，聯儲主席伯南克在聲明中明確表示，他不贊同這種觀點并打算繼續采取措施刺激支出。
他腦海中所盤算的并無神秘之處。過去4個月，聯儲已經將6000多億美元的儲備金注入私人部門，用其來折價各種金融機構所持有的五花八門的證券產品。
這是聯邦儲備系統建立以來，聯儲對最后貸款人功能最大膽的實踐。伯南克表示，只要環境需要，他準備繼續或者加大這一折價活動的力度。
為什么我將這一舉措描述成刺激支出呢？現在金融市場已經被“逃向品質”的沖動所綁架，同20世紀30年代給經濟帶來重創的“擠兌風潮”非常類似。出于流動性和安全性的雙重考慮，每個人都想獲得政府發行或政府擔保的資產。個人投資者通過售出其他證券來達到這一目的，但是由于“品質”證券的供給并未增加，他們這么做只會壓低其他資產的價格。個人唯一還能采取的行動便是通過節約支出來囤積現金和政府發行的可兌現的求償權。這種削減支出的行為乃是導致衰退或使之惡化的罪魁禍首。通過直接增加作為最終流動性和安全資產的儲備金，聯儲擴大了“品質資產”的供給，緩解了削減支出的需求。
在正常時期，如果聯儲想要刺激支出，它會利用儲備金在聯邦基金市場上購買國債，從而降低基金利率。但是當利率接近于零的時候，國債變成了現金的等價物，這種公開市場操作所產的效用并不比用一張20美元的鈔票交換兩張10美元的鈔票更大。它對“品質”資產的總供給并不產生影響。
無路可走了？非也。聯儲可以用儲備金或通過“印鈔票”來購買證券產品而非國債，從而達到滿足市場對品質資產需求的目的。6000億美元的資金正是通過這種方式進入私人部門的。
聯儲這種信貸擴張行為并未破壞利率不能低于零的限制，將來也不會。市場上有數千種不同的利率，而近幾個月它們之間的息差出現戲劇性的擴大。現在短期國債的收益率已經同現金一樣：零。但是國債和私人發行債券之間的息差非常大，所有期限的產品均是如此。逃向品質正好意味著許多人急切地想用私人票據交換無息或者低息的儲備金。在聯儲的幫助下，他們每天都在進行這樣的活動。
6000億美元的新增儲備金能否被稱之為救援呢？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是的。聯儲所提供的貸款條件是私人銀行所不愿意提供的。聯儲并不是在代表公眾尋求被低估的“便宜貨”，這也不是它的使命。它的任務是通過履行最后貸款人的職責，向系統提供流動性。我們并不關心聯儲做到這一點所獲得的資產質量，關心的是其負債的規模。
刺激支出有很多種辦法，其中許多現在正在進行嚴密的論證。但是在我看來，伯南克所采取的貨幣政策是迄今為止應對衰退最有效的辦法，它將繼續在未來數月里展現出獨特優勢。這種措施見效快而且靈活度高。除此之外不可能再有別的辦法能夠如此快地將6000億美元注入系統，而且如果有需要也能夠同樣快速地撤出。資金以貸款的形式出現。它不需要成立新的國有企業、政府不必在私人企業持有股權、不必對私人業務運營進行價格管制或其他控制、政府不必參與各種經濟活動的資本配置。對我而言，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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