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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約評論員 張濤
日前奧巴馬向美國國會提交了上任以來首個預算提案,將2009財年的政府預算赤字總額推高至1.75萬億美元,進而使得美國國債依存度一舉躍升至12%,成為自二戰以來的最高水平,也是美國歷史上在非戰爭狀態的高點(二戰期間美國的國債依存度年均曾達到22%左右),因此從這個意義上來講,不如直接將希拉里的亞洲之旅稱為“營銷之旅”。要知道僅中日兩國的外匯儲備就占到全球總量四成之多,同時兩國又是美國國債持有量的頭兩位,尤其中國僅去年一年就增持有了美國國債超過2000億美元,總量達到6962億美元。因此,如果說奧巴馬要在凱恩斯主義的道路上有所建樹,那么中日等國就成為關鍵因素。
盡管人們認為鑒于美國“雙赤字”情況的愈演愈烈,長期而言,美國的國家信用會被此拖累,因而未來美元的長期趨勢是貶值。但每當危機出現時,尤其是全球性經濟危機發生時,投資者卻在強烈避險的需求之下,迫不得已還是選擇美元資產。由此就產生了一個悖論:雖然長期看貶美元,但在危機時刻美元卻會得到支撐,長期美元靠不住——危機時美元更安全的循環始終不能破解,因為一旦出現更安全的資產,可能會傷及美元低位之時,那么一定伴隨危機的重演,自此這個循環就不停的演下去,但這就不僅要問:美元長期趨貶是不是一個偽命題呢?因為美元不可能被美元自己擊破的。
這就好比是一窩螞蟻面對兩堆食物,一堆代表美元,一堆代表其他資產,當大家都沖向美元堆的時候,后續的螞蟻聽說前面的人都在美元堆里取到了食物,去美元堆的就更多了,但當有的螞蟻開始覺得去美元堆的螞蟻太多了,好吃的估計也要分完了,開始慢慢從另一堆取食,慢慢的這種心理擴散開,就引發現蟻群又轉向了另一堆食物。但與自然界不同就是,蟻群轉換中的帶頭大哥也是在不停的輪換的,而經濟生活中這個帶頭大哥,卻只有美國。可能這就是布雷頓森林體系瓦解之后,美國克服“特里芬難題”和能夠長期抓住世界經濟的牛鼻子的關鍵所在。而當這次發軔于美國本土的金融海嘯席卷全球時,當大家都在質疑美國這個最大的裸泳者什么時候露出水面時,突然發現自己的泳衣早已借給他了(自2008年9月15日雷曼破產以來,美元升值了11.26%,歐元貶值了11.17%,英鎊貶值了20.57%),現在大家做的無非就是盡力保住美國身上僅有的泳衣罷了。
如果在上述背景下,中國考量如何管理外匯儲備的時候,恐怕僅計算投資收益是遠遠不夠的。如果說過去我們處于保證經濟的快速增長,來竭盡全力的拓展海外市場,那么現在適逢全球經濟危機時期,如何保護我們現有的和未來的海外利益應該盡快進入我們的視野。由此,也就不難理解近期中國在海外市場的積極作為[中俄簽250億美元貸款換石油協議、中鋁公司向力拓集團投資195億美元、中國五礦集團以26億澳元(約17億美元)收購澳大利亞資源公司OZ Minerals、巴西與中國達成一項協議,同意按市價每日向中國供應10-16萬桶石油]。這是為未來做準備。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如何實現內外銜接。這需要更大的膽識,雖然我們已經準備拿出4萬億和制定了十大產業振興計劃,但還要更多的智慧來為未來更大的挑戰做好準備,也許這就是我們下一個30年如何發展的最大機遇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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