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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位出局(5)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5月14日 16:12 新浪財經(jīng)
許才江繼續(xù)抽煙,仿佛這空氣含氧量太高,不混合點煙霧他適應(yīng)不了。 “你說的是哪只股票?”彭總問。 王艷梅瞪著大眼盯著許才江。這正好也是她想問的。 許才江不說話,吐了個煙圈,看著彭總問:“我有什么好處?” “不是說好了嘛,事成之后給你百分之十。”王艷梅搶著回答,對“事成之后”之類的承諾她一貫爽快。 “那不行,”許才江說,“你現(xiàn)在一毛不拔,我先告訴你是哪只股,你多拖幾天,拖到他們找別人做了,你再白做轎子?” “那你說怎么辦?”王艷梅說,“你這相當(dāng)于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 許才江思索了一會,把煙掐滅,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似地說:“這樣吧,我也不要錢了。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是哪只股,你我今天就把車換了,事成之后辦理過戶,否則再換回來。怎么樣?” 王艷梅稍微想了一想,直起腰,伸出右手,對著許才江猛擊一掌,夸張地大呵一聲:“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許才江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迎上去對擊一掌。 這個“條件”也是彭總與許才江商量好的。他們了解王艷梅,不提條件她反而懷疑,條件高了她會猶疑,提這個條件恰到好處。雖說王艷梅的“奔馳600”價值二百二十萬,但作為女孩子開起來并不比開“寶馬728”實惠,盡管后者只值九十八萬。王艷梅曾對人說過,奔馳是為配有司機的老派老板設(shè)計的,坐在后排舒服,開車的并不舒適,她自己就有體會,已經(jīng)把駕座調(diào)到最前面,還是別扭;寶馬是專為她這樣新貴設(shè)計的,新貴崇尚自由自在,自己駕車,而且寶馬的駕座視野寬闊,輕便舒適,但后座反而被收縮的車頂弄得有壓抑感。但說是這么說,她也絕不會白白拿奔馳去換寶馬。今天許才江主動放棄百分之十的“期貨”,改為用寶馬換奔馳提前“貼現(xiàn)”,固然有其精明之處,但對王艷梅來說可謂正中下懷。 這時候,王艷梅好像怕許才江變卦,當(dāng)即取出了車鑰匙,對著彭總說:“彭總作證。” “好,我作證。”彭總一語雙關(guān)地說,“你們今天做什么我都作證,但你們此次操作的主要交易只能在我的三江證券進(jìn)行。” 王艷梅保證沒問題,許才江說恐怕有難度,估計他們不會答應(yīng)。彭總也表示理解。 “說吧,哪只股?”王艷梅交換了鑰匙就有了說話的資本。 許才江將脖子伸進(jìn)三人之間的茶桌,彭總和王艷梅也跟著伸長了脖頸,三人幾乎頭挨頭,很像小時候看的電影里特務(wù)接頭。許才江左右看看二位,馬上變了個臉,異常嚴(yán)肅地說:“絕對不能外傳!” 王艷梅發(fā)誓似地使勁點頭,臉也變得異常嚴(yán)肅。 “說吧。”彭總用不著發(fā)誓,嘴巴不緊做不了證券公司老總。 許才江這才一字萬金地吐出四個字:九鋼股份。 彭總聽后馬上露出笑容,身體向后一仰,說:“我早猜到了。” 許才江“疑惑”地望著他。王艷梅一臉茫然地問:“你怎么猜到的?” 彭總似乎有意賣關(guān)子,不急于回答,只是笑,邊笑邊用牙簽扎一條小沙丁魚,魚并未立刻送入口中,而是充當(dāng)了音樂家手里的指揮棒,一邊比劃著“指揮棒”一邊說:“你剛才說股價在十六元附近,我便將這個價位的股票大概捋了一遍,好像這幾天也就是ST九鋼對大盤不理不睬,依然堅挺,不是它是誰?” 王艷梅不由自主地豎起大拇指,一派五體投地。許才江故作驚恐相,連聲嚷道:“我的乖乖咯的咚,這以后誰還敢與你過招?!” 彭總受用著二人的吹捧,終于將那條充當(dāng)指揮棒的沙丁魚送入口中,邊吃邊說:“這股有戲。” 余下的兩天里,許才江再沒有主動與王艷梅聯(lián)絡(luò),只是不惜血本地護盤。他相信貪財是商品社會里人的天性,更相信王艷梅是聰明絕頂之人,貪財而聰明的人絕不放棄任何一次賺錢的大機會。 第三天上午,許才江近乎沉不住氣了,他的資金即將告罄。突然,喜從天降—— 中科創(chuàng)業(yè)從跌停板直躥漲停板!一股得道群股升天,大市迅速反彈,ST九鋼也跟著沾光,無須許才江護盤,自動從十六元漲至十六塊六。許才江反應(yīng)很快,趕緊下賣單,趁機在高位出貨,能回一點是一點。這時候,心情也隨之亮堂許多。 好事逢雙。王艷梅的電話來了。許才江懶洋洋地問:“是不是要把車換回去?” “瞎說什么呢,許大哥,”王艷梅天大冤枉似地說,“這幾天每天在調(diào)資金。你問彭總,我已經(jīng)把錢全部打進(jìn)來了。” “那就好,”許才江說,“你在哪里?” “還能在哪里,就在彭總辦公室。” “好,我馬上過來。” 許才江說著,就安排下面的人邊拋邊進(jìn),以拋為主,拋多了,股價往下掉了,就買幾單抽一抽。好像放風(fēng)箏一樣,慢慢放線,放快了,風(fēng)箏往下掉了,就使勁拉幾下線,往上抽一抽,只要股價控制在十六塊二以上就行。 王艷梅果然在彭總辦公室。她這幾天并沒閑著,一直在暗中“拉攏”彭總,甚至通過彭總找到了九鋼股份的董秘打探虛實。她只能拉攏彭總,不能走其他路子,消息一擴散就沒戲了。這兩天她與彭總的關(guān)系進(jìn)展到什么程度許才江不好推測,但肯定比微笑更進(jìn)了一步,這一點許才江一看便知。 王艷梅見許才江進(jìn)來,先發(fā)制人:“你問彭總,這幾天哪天不是在調(diào)資金。怎么樣,什么時候操作?” 許才江看看彭總,像是征求他的意見,說:“彭總你看呢?” “我這里沒問題,”彭總顯然是“向著”王艷梅,“她的錢已經(jīng)到賬了,你讓對方把保證金劃過來,然后盡快將股價打到十五元,這么高的價位她怎么進(jìn)?” 彭總說著指著熒光屏,上面顯示十六塊三。 “最快也得兩天時間,”許才江說,“如果說定,我今天通知他們在十五塊八收盤,明天再打五毛,你也不在乎幾毛錢,低于十五塊五就可以進(jìn)了。怎么樣?” 王艷梅看看彭總,彭總點頭。王艷梅說:“行。” 說話間,彭總?cè)〕鰝渫洠跗G梅顯然是早就看過了,假裝看看,簽了字,隨手推給許才江,推到一半又停住,問:“你簽還是他們簽?” “當(dāng)然是他簽。”彭總說,“你沒必要與對方見面,你只認(rèn)保證金和你許大哥的面子就行了。” 許才江得好賣乖,仿佛受了委曲似的,嚷道:“話可說清楚,我沒在對方拿一分錢好處,他們以為是我自己做,要知道我用半臺車把機會讓給別人,肯定罵死我。”說完,趴在桌上簽字,又向王艷梅要了賬號,撥了一號碼,故意將話筒離開耳根半寸,讓王艷梅和彭總都能聽見電話里的聲音。王艷梅聽清了,“對方”在電話里強調(diào):只能鎖兩千萬,多了你負(fù)責(zé)。許才江說:不會的。 許才江今天十分開心,在十六元之上差不多走掉四分之一,大大攤薄了成本。到了收市之前,許才江還在一路打壓,沒想到ST九鋼還真叫勁,以至于許才江有那么一刻甚至暗想:說不定不用王艷梅也能順利出局?那樣豈不是自找麻煩白賠錢?又一想,還是保險為好,誰知道明天會怎樣,賺一個億夠了,別太貪,再說,不是還換了輛“奔馳600”嗎?這么一想,又下定了決心,加快出貨,終于在雙方約定的十五塊八收盤。 王艷梅今天閉門謝客,雙眼一分鐘都沒離開熒光屏,特別是最后一刻,她看見ST九鋼準(zhǔn)確地收報15.8,她被徹底折服。她想,管它怎么回事,明天先拿他們的保證金進(jìn)貨。 新浪聲明:本版文章內(nèi)容純屬作者個人觀點,僅供投資者參考,并不構(gòu)成投資建議。投資者據(jù)此操作,風(fēng)險自擔(d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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