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河

　　稱他們為申草們，是因為他們是一個群體。而之所以關注這個以因質疑上市公司財務而聞名的民間群體，一是因為他們常在幕后，比較神秘；二是因為近期他們引發的爭議較多，不少人懷疑他們質疑上市公司財務舞弊是另有所圖；借著財政部在南方某城市舉辦新會計準則培訓的機會，這個群體有幸短暫地聚攏在一塊，我們也有幸與這個群體進行了一次近距離接觸。

　　首先說說飛草，與網上的赫赫大名對照，飛草給我們的感覺實在是普通，性格內斂而不張揚。由于前段時間質疑幾家上市公司的財務信息，飛草目前受到許多壓力。飛草一直在為他的行為給同事及領導帶來的麻煩心感愧疚。他告訴記者，前段時間，為了不因為投資者的各種電話影響到同事的正常辦公，辦公室甚至一度掐斷了對外的電話線，但還是有不少電話打到了領導那里，給學校領導添了不少麻煩。

　　飛草說，每一次的質疑在事后被證實正確時，自己感到的不是滿足而是失落，因為他更希望市場能證明他的質疑是錯的，這樣才能表明上市公司在財務方面經得起拷問。飛草并沒有把自己看成是道德高尚的人，他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與自己的工作性質有關，“如果發現上市公司財務有問題，不寫出來告訴公眾會覺得很難受，也對不起自己的工作”；“而且通過對上市公司財務舞弊分析，我可以提高自己的專業能力，如果說我質疑上市公司有什么個人目的，這個可以算是目的。”

　　在網絡上，飛草這個網名代表的是一個人，如果出現申草，則代表的是一個團體———上海國家會計學院公司財務舞弊研究中心。這個團體有三個人，都用申草這個網名對外發表文章。在與他們的交談過程中，如果不聊財務話題，他們顯得很平和，感覺不到他們的銳氣，就是大學里面的普通老師，但如果聊起財務話題，他們就難免顯得有些激動。

　　孫進山、王紀平等人因為質疑藍田股份等公司而引起市場關注。與申草差不多，他們也多半是因為平時研究或者講課的需要，再加上興趣，從而關注起上市公司財務舞弊問題的。多年的關注帶給孫進山的最大感受是，上市公司財務舞弊是一個系統的工程，他的觀點是：只有體制內的監管與體制外的監督有效結合，財務舞弊現象才能有效減少。而王紀平的本職工作是大學老師，他們在學校成立了一個信息披露研究中心，除了關注上市公司財務舞弊外，目前他將研究重點轉到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的實用性上，王紀平認為，上市公司的財務數據除了要求真實性外，提高財務信息的實用性及披露的時效性也很重要。

　　外界愛把他們的行為看成是財務打假，也有把他們理解為安徒生童話里指出皇帝新衣的小孩，對這些稱號他們都不認可。他們認為自己并不是為了打上市公司的假，只是根據自己的分析向上市公司提出質疑，希望公司方面能向投資者澄清這些疑問，從而讓投資者更全面的了解公司。而把他們比作安徒生童話中的小孩，他們認為，如果說真話的人在外界看來都是安徒生童話里的小孩，恰恰說明我們社會說真話的人太少，這既是個人的悲哀，也是整個社會的一種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