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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 曹騰
日前，由王文京領銜的用友軟件(資訊 行情 論壇)(600588)與曹德旺帶隊的福耀玻璃(資訊 行情 論壇)(600660)分別公布了股權分置改革預案和最終方案。兩家民企10送4.5與10送1的對價形成巨大反差，表面上看，差異體現了兩位老板的“大方”與“小氣”，而數字背后，則折射出兩家公司不同的資本市場軌跡和股市文化。
用友軟件和福耀玻璃分屬完全不同的兩個行業，但毫無疑問，兩家公司都稱得上是各自行業內的翹楚。這一共性使用友和福耀在股改對價測算中，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被業內人士普遍認為適合于績優公司的“流通股市值不變”的思路。
測算結果與兩公司績優的特征非常吻合，用友和福耀“應該”支付的對價分別僅為10送1.52和10送0.76。但正如一些股改公司所坦言的那樣，對于對價方案的確定，理論依據只能“拿來看看”。那么，在用友1.52躍升至4.5、福耀0.76微調至1的背后，又是什么在主導呢？這也許不能簡單地用王文京的“豪爽”和曹德旺的“吝嗇”來解釋。用友軟件和福耀玻璃判若云泥的上市價格、歷年回報、股價走勢、投資者損益或許才是決定兩者對價差異的關鍵因素。
翻看福耀玻璃的“歷史檔案”，公司1991年8月定向招股，發行價1.5元，1993年6月上市，開盤價在40元左右。自上市以來，通過多次分紅、送股和轉增，公司還權后的上市價格為1.79元，僅相當于當前價格的1/3。而從二級市場走勢看，2003年前介入的股東大多獲得了不錯的投資收益。這，可能就是曹德旺敢于“10送1”的“心理優勢”。
用友軟件則不同。公司趕在2001年股市最后瘋狂前發行上市，發行價高達36.68元，發行市盈率64.35倍；上市當日，公司還客串過“百元股”。但正是這曾經的輝煌給用友留下了“歷史欠賬”——即使在還權以后，公司發行價仍為20.78元，上市開盤價則為42.76元，相對于23.64元的當前價，上市時介入的投資者虧損幅度達到44.71%。從公司歷年走勢看，用友的投資者也基本屬于“虧損一族”。王文京的大方，或許有他的不得已。
當然，以投資者的損益作為對價確定的基本依據，似乎很難說是一種道理；但這又是一種心態、一種文化、一種現實、一種欲使股改方案通過的公司都必須遵循的規則。新興市場投機氛圍濃重的共性因素和股權分置的個性特征，共同制造了中國股市五年的熊市，要厘定清楚二者各自應承擔的“責任”并不現實，以對價支付為基本內容的股改，正是要以一種妥協精神去正視歷史而又告別歷史。
告別歷史是為了面向未來。應當認識到，股改在革除制度弊端的同時，也是對所有市場參與者的一次“洗腦”——在后股改時代，在沒有重大制度性缺陷干擾的資本市場，任何人都必須樹立起為自己行為負責的意識。
市場化的大潮并不容許與之相悖的文化長期存在，如果不隨股改一起，完成對自身投資理念和行為模式的再造，在后股改時代真的很難混。屆時，也許再也沒人去評論王文京的“大方”和曹德旺的“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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