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玩家魏武坐莊中房股份 留下80億虧空后匿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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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5年04月19日 11:58 證券市場周刊 | ||||||||
以2億元現金為杠桿,在中房股份坐莊獲利,留下超過80億元的虧空。一個以外逃為終的資本玩家魏武,是另一個“呂梁”?只有理清買殼、坐莊、掏空上市公司、拖垮證券公司等諸多環節中的利益輸送,我們才會真正了解這個“鬼故事” 本刊記者 謝姝/文
債務危機 一個以資本玩家外逃為終的事件背后,究竟有著怎樣的故事? 2003年還盈利596萬的中房股份(資訊 行情 論壇),2004年預虧。公司公告稱是“受計提國債投資減值準備金及壞賬準備金等因素的影響”。中房股份受質疑已久的國債投資和其他債務問題,再難掩飾。 債權人對中房股份償債能力的擔心與日俱增。僅從公開信息統計,中房股份目前已形成極大風險的壞賬就有:在甘肅證券的1.37億元國債投資,武漢證券的9750萬元國債投資,長春長鈴集團欠上市公司及控股子公司的其他應收款1.13億元,長春長鈴集團欠上市公司2003年8月出售下屬配件、附件兩家公司的股權支付款6060萬元。共計2.95億元。 隱藏的風險當然不止這些。僅從2002年12月底到2003年6月底,中房股份負債就凈增9.6億多元,巨額資金流向不明。 目前,中房集團所持有全部中房股份國有股已被質押或凍結,唯亞所持有全部中房股份社會法人股也已被凍結。 中房集團是國資委直屬企業中惟一一家房地產公司,總資產約600億元人民幣。這樣一個央企,在大盤看跌之時,耗資兩億元買下一個殼,然后又任憑一個來路隱秘的私人公司在自己的上市公司里折騰,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魏武在中房股份的莊家生涯,始自2000年攜兩億元入主唯亞。此后其便以唯亞為平臺展開了一系列買殼、操盤以及資金騰挪技巧。 坐莊多幕劇 2000年8月,魏武先說服上海人潘亞平,聯手入主1999年9月成立的唯亞,擴充股本至4億元,各持股份50%。直至2003年12月,潘亞平“因業務發展”需要,將其持有的50%唯亞股權以1元的價格轉讓給魏武,兩人至此分家。 魏武進入中房股份的多幕劇,是從“廣瀚電子”開始的。2000年10月,即魏武進入唯亞僅兩個月之后,他先拿唯亞旗下的廣瀚電子75%股權與長春長鈴所持的江門市大長江集團有限公司17%股權和通化方大(資訊 行情 論壇)藥業股份有限公司37.35%股權,做了一個股權置換,這兩個公司曾是長春長鈴集團(當時長春長鈴的大股東)旗下產業。 前者評估值為2.5億元,后者評估值為1.5億元,最后雙方各自作價1.5億元轉讓。看上去,唯亞虧大了。 然而,作為1999年3月成立、注冊資本金為4640萬元、賬面凈資產為4284.44萬元的電子加工廠,廣瀚電子的評估值為什么能高達33287.13萬元(75%股權評估值為2.5億元)?即使在正處網絡泡沫時期的當時,這項資產評估也遭到不少質疑。 緊隨其后,潘亞平演出第二幕:于2000年11月與長春長鈴集團達成股權轉讓意向,唯亞將受讓長春長鈴集團持有的長春長鈴29.78%的股權,從而成為大股東。由于此次股權轉讓導致國有股性質變更實在太明顯,未能獲得財政部批準。于是,唯亞做了一個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拉中房集團入伙。 2002年6月30日,唯亞、中房集團與長春長鈴集團簽署了《股權轉讓協議》,將長春長鈴集團所持的長春長鈴51.78%國有股股權分別轉讓給中房集團29.78%、唯亞22%。這樣,唯亞就成了名正言順的二股東。 唯亞迅速在上市公司管理層中安插自己人。變更后的副總經理兼董事馬洪偉同時兼任上海唯亞投資部經理,財務部總經理張宗也是上海唯亞財務負責人。 知情人士曾向《證券市場周刊》提供消息稱,唯亞成為二股東這筆交易,并未出現金,而是憑借第一次資產置換所持有的大長江集團17%股權和通化方大藥業37.35%股權,受讓長鈴集團所持有的長春長鈴22%股權,兩者價值相當。 根據長春長鈴2003年4月4日《關于國家股股東股權轉讓的公告》,轉讓給唯亞的22%股權,按2002年中期每股凈資產1.53元計算,價格為1.6億元,與大長江集團17%股權加通化方大藥業37.35%股權的總和1.5億元評估值接近。剩下1000多萬元的差價,在長春長鈴集團退出上市公司后,唯亞一直沒有支付。 所以長春長鈴集團曾在2003年9月左右將唯亞訴至法庭,使唯亞在中房股份的股權被司法凍結。據提供消息的人士分析,很有可能在那時,長春長鈴集團已意識到魏武坐莊的危機,所以以股權糾紛為借口,先行保全部分利益。 在科技概念股大行其道的年代,長春長鈴將廣瀚電子作為主要的利潤來源和概念支撐點。2001年8月公司公告宣稱:“廣瀚電子2002年將實現產值25億,凈利潤2.5億。” 但記者自蘇州當地工商局查到的資料是:2002年廣瀚電子實際實現的凈利潤僅有208.16萬元。 令人疑惑的是:2000年7月,廣瀚電子置入上市公司之前,凈利潤只有101萬元,到2000年年底便猛增為3452萬元,2001年6445萬元。也許,對置入前后凈利潤的炒作,才是廣瀚電子真實價值所在。 第三幕:2003年11月,唯亞又拿在上海的一塊地皮與中房股份換回廣瀚電子42%股權,重掌廣瀚電子控股權。據說這是潘亞平與魏武合作之初就講好的協議。用于交換的土地是上海漕河涇工業開發區的一塊空地,唯亞以3500萬元購入使用權,作價5496.21萬元。 實際上,這相當于魏武以兩億元為杠桿,再出了一塊地,便完成了買殼過程。而潘亞平只是借出一個廣瀚電子助其買殼,后來又完璧歸趙。 長春長鈴改旗易幟的過程,正是該股股價飛漲之期。從1999年12月23日最低價5.35元始有建倉跡象,到2003年4月16日漲到20元左右(復權后36元左右),最大漲幅700%。按照坊間說法,該股莊家控盤程度達90%以上。 股東人數急劇減少的數據亦支持了這一說法。2000年底,公司股東總數為14921戶,到2002年9月急劇下降為3293戶,此后至今,一直維持在3000多戶。 魏武在二級市場到底賺了多少?沒有人知道。中房股份崩盤突然,魏武撤退并不從容,但是從他的外逃結局以及坊間傳說唯亞留下的關鍵人物每人都收到500萬元“封口費”情況來看,魏武所獲頗豐。 粗略計算,中房股份兩億股流通股,坐莊的成本投入超過30億。這些資金,莊家從哪里籌措得來?后來中房股份在接受北京證監局巡檢后的整改報告及公告中陸續暴露出了零星問題。在中房股份被非法轉移的資產、武漢證券和甘肅證券的巨額虧空中,亦端倪顯現。 圈錢手法 中房股份的十大流通股股東中,有6家——合計持有22.4%的股權。令人嘆為觀止的是,從2002年年報到2003年中報,股市經歷了劇烈波動,上市公司也歷經了虧損、重組、扭虧為盈等重大事件,6家流通股大股東所持股份卻居然一股不多一股不少,鐵板一塊。看來是被鎖死在20元高位,而且行動一致。 上海唯亞是武漢證券的第三大股東,直接出資比例為12.13%。唯亞是2001年武漢證券增資擴股時進入的,加上陳純澤等一致行動人,早已被業內公認為是武漢證券的實際控制人。 據此前媒體報道,上海唯亞在掌握武漢證券以后,迅即以武漢證券為平臺,展開了一系列總額達30億元的融資活動。這些資金一到武漢證券以后,在賬上根本不作停留,就被劃到上海唯亞的賬上,供該公司在二級市場炒作長春長鈴股票。 2001年7月至2002年8月,武漢證券以提供信用擔保或合作監管的方式,為上海唯亞總計貸款8.9億元,其中信用擔保7.53億元,合作監管1.37億元。 在東方證券和興安證券,亦有類似情況發生。 此外,唯亞還通過民間借貸等方式大量融資。包括向蘭州鐵路局借款4億多元、向浙江巨化集團借款4億元、將上海一家醫院的股權質押計2.5億元等,這些現均成為壞賬。 魏武之殤 浙江利捷分析師余凱認為,中房股份的操作方式跟新疆德隆很相似,就是利用國債回購來籌集資金。券商把資金用來購買國債,然后再進行回購,這個過程中資金出現10倍甚至更高的乘數效應。 一般的操作手法是這樣的:莊家通過證券、信托公司進行融資,外圍資金通常委托與莊家關系密切的證券、信托公司進行國債投資,而證券、信托公司再將國債進行回購,回購現金則轉到莊家指定的賬戶中。莊家與資金方的三方協議中給出的條款相當優惠,足以吸引相當一部分資金殺入,先后融到巨額資金。 但隨著宏觀經濟發生變化,真實存款利率為負數的現實令國債市場逐步低迷,莊家手中回購的國債不但跌破合同簽訂時候的“市面值”,更想不到的是跌破100元面值。 按合約,莊家必須彌補差價,資金融出方見勢不妙陸續強行回購,莊家不得不向銀行舉債。但此時,尚未從國債回購漩渦抽身的“豪莊”又遇政府收縮銀根之故,加之其他不利因素相互作用,資金鏈嚴重吃緊便失去護盤能力。 據悉,唯亞的國債回購規模做得很大,約150億元左右,虧損1/3多,由于國債回購融資比例的放大效應,留下的窟窿至少超過50多億元。唯亞利用回購獲得的資金炒作股票。依照唯亞持有中房股份90%左右流通股計算,在中房股份崩盤后,由于股價下跌造成的虧損達到近30億元。魏武外逃,唯亞破產,留給市場的是80多億元的虧損。 魏武留下的疑問又何止于此。長春長鈴集團作為此前的大股東,以轄區差異為由,一直未將股權過戶之前的公司檔案交至中房股份。這些檔案中又隱藏著什么秘密呢? 魏武其害,似一只倉鼠,啃下的是堤壩上的一塊磚,造成的卻是洪水決堤,其連鎖反應和放大效應,不能不引起監管層重視。 背景資料:魏武其人 1966年生,湖北人,早年在深圳做期貨起家,曾成功參與策劃炒作過金路集團(資訊 行情 論壇)(000510),后在深圳成立國貝投資發展公司(曾是武漢證券的大股東之一),將辦公地點設在深圳地王大廈。 2000年魏武帶著2億元現金到上海淘金,試圖炒作一只股票。他將籌碼押在了當時股價尚在8元左右的長春長鈴。在當時,2億元投入二級市場,不過九牛一毛,然而魏武卻以此為杠桿,做下系列驚天大案,其所用手法,與如今市場能夠公開看到的一些經典案例頗為相似,不啻為又一個張海、呂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