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財經訊 由證券日報主辦的“第十一屆中國證券市場年會”于2015年11月20日在北京舉行。主題為“新趨勢、新動力、新生態”。中國人民銀行金融研究所所長姚余棟在會上調侃道：“習總書記提出供給側改革后，現在經濟學家說話言必稱‘供給側’”。他說，未來我國實現可持續發展迫切需要引入供給端管理的理論。他表示，經濟學工作者的理論要適度超前，一國的經濟才能防患于未然。他呼吁，我國的經濟學者必須打破“西天取經一定對”的思維。另外，他提到，供給端的老祖宗是馬克思，馬克思是最重視供給側最重視生產力的，生產力的發展和革命才是對整個經濟體最大的挑戰，這是基本基礎。

　　以下是姚余棟講話實錄：

　　主持人：我們相信我們創新是要容忍失敗，而未來創業板中會誕生更多的行業龍頭，他們代表著中國新經濟新榜樣，2015年雙十一阿里巴巴[微博]創造了912億元的天價銷售額，無論這個數字是否準確，但它背后體現的是中國巨大的消費市場能力，我們看到今天中國經濟轉型正在從依賴投資出口向依賴消費轉型，這背后未來中國的消費會如何崛起？下面有請中國人民銀行金融研究所所長姚余棟先生為我們帶來主旨演講，他演講的題目是中國進入大消費崛起時代。

　　姚余棟：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專家、各位媒體朋友們，很榮幸能到這次的《證券日報》年會來做一個匯報分享，前天參加了《財經》年會，今天參加你們的年會，人言必稱供給側，今天少談點消費，咱們談點供給側。剛才黃院長給大家做了非常精彩的分享，我做點補充關于供給側的工作。

　　今年11月10日在中央財經領導小組會議上習總書記指出，在適度擴大總需求的同時，著力加強供給側結構改革。11月18日習總書記在APEC工商領導人峰會上說，要解決世界經濟深層次問題，單純靠貨幣刺激是不夠的，必須在下決心推進結構性改革方面做更大努力，使供給體系更適應需求結構的變化。總書記在不到十天的時間內兩次提到供給側的問題，而且11月18日是在全球的舞臺上提到這樣一個問題，實際把中國的經濟思想向全球做了闡釋。學習總書記的講話體會結合前段時間跟賈康院長、滕泰首席經濟學家還有黃劍輝院長、徐林司長等一批曾經一起做供給側研究的學者們研究分享一點需要體會。

　　第一，國際金融危機的爆發以及無效或者低效的救助措施彰顯了現在主流經濟理論和政策理念的困境。發達國家可能因此再度陷入增長乏力的困境，現有主流的經濟理論難以指導發達國家真正走出危機，更不能指導發展中國家包括新興市場國家實現可持續發展。美國復蘇是比較強勁的，美國前財長也提到一個長期停滯，最近格林斯潘也提到對美國經濟停滯的問題，回到長期的軌道上還是處于停滯的軌道上，現在判斷不清楚，不能過早下結論。這個問題一定要認真對待，為什么歷經這么長時間進行QE退出，現在恢復起來有待判斷，現在美國依然在做QE。雖然在美國勞動力市場經濟達到充分就業，但是勞動力工資沒有漲，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值得思考。

　　第二，未來我國實現可持續發展迫切需要引入供給端管理的理論。我想分享一下日本和匈牙利的經驗，一個經濟大國當逐漸走向全球矚目的時候，要求經濟學工作者適度超前，日本沒有做到這一點，大家查查歷史資料可以看到，上世紀80年代日本經濟從廣場協議之后日元升值很厲害，房地產已經有巨大泡沫，但是當時的日本經濟學主流想法主要是發展經濟學，劉易斯那一套，強調主銀行體制，對泡沫不夠懂，不知道出大事，這是一個教訓。到了上世紀90年代等日本91年出現了泡沫崩盤以后處理僵尸企業不夠快，導致97年發生幾家銀行的破產，還想用財政手段不能果斷處理容忍僵尸企業。日本停滯了已經有十年，到2000年開始進行QE操作，全球央行購債首先是日本央行開創的，日本購債從六千億到八千億，當時日元大幅度貶值，當時進行量寬理論操作的時候還不成熟，還缺一點，光購債不行，必須有前瞻性指導，但是沒有。購債失敗了，后來不購債了，QE沒成功，要把日本拉出通縮，又停滯通縮。到08年以后國際金融危機之后，安倍經濟學搞QQE應該說比較及時，應該說效果也是明顯的，時機不好，趕上去年大宗商品暴跌，終于有前瞻性指導，把日本引導出2%的通脹，但是全球都陷入通縮風險，現在很難相信這個前瞻性指導行不行，只能繼續搞QQE2，但是安倍經濟學供給側改革推動的是令人失望的，所以很難配合這樣一個工作。日本經濟還是面臨很大的憂慮。

　　前段時間我見匈牙利的學者，為什么匈牙利壞賬率這么高？外債也不管，當年從歐元區借了很多外債進入房地產，主要是銀行體系，外債資本市場上缺乏對宏觀審慎考慮，匈牙利以前是我們學習的模型，難道不知道多層次資本市場很重要？一個經濟體如果是銀行主導的就糟糕了，經濟的風險都會集中在銀行，銀行經濟出了問題銀行壞賬怎么處理？周小川行長很早就說多層次資本市場，一定要多層次資本市場跟銀行一起分擔風險。匈牙利經濟學者沒有提出多層次資本市場，現在銀行壞帳很多，貨幣傳導受了影響，再加上幣值大幅度貶值，導致企業部門的壞賬。從日本和匈牙利的經驗來講，一定要超前，不超前不能適應實踐的發展是容易出問題的。

　　為什么總書記強調供給側？一定要認識到這個問題，以前林毅夫老師說過，你不一定是西天取經都是對的，一定克服西天取經，西天不完整的時候也要取一定要知道漏了什么。咱們國家的經濟學界要打破西天取經必對的思維，漏了什么？凱恩斯在1936年《就業利息和貨幣通論》第一篇何為通論把本書命名為就業利息和貨幣通論用以強調前綴通論，漏了經濟體的整體資產負債表，資產負債包括居民部門、政府部門、企業部門、金融部門，凱恩斯漏了。凱恩斯成為今天的主流框架也沒有這一塊，特別企業部門的資產負債表。著名的對沖基金橋水公司提出一個長周期理論，你短周期就是凱恩斯周期，經濟刺激就行了，關鍵長周期30年，名司機時刻來了崩潰，再走長周期，這就是橋水公司，日本野春經濟學家古潮鳴最早提出資產負債表衰退，一定要注意資產負債表，從凱恩斯一來和新凱恩斯經濟模型都是很完美的，現在DST模型很多的，忽略了資產負債表。資產負債表已經在發達國家BIS已經意識到了，但是還沒有被整合到經濟理論里面去或者至少沒有完全整合進去。但是我們一定要意識到這個問題，有一個資產負債表的問題，有一個債務短期問題、長周期問題還有經濟短周期問題，從總需求端一定要慎重。杠桿率上升怎么辦，我們總的杠桿率200，日本是400，我們企業的杠桿率GDP130，已經全球最高之一，一定重視這個問題。為什么“十三五”規劃非常勇敢提出去杠桿，西天取經是很好的，取的東西一定要趕超人家學習人家，但是那個東西還沒整合，我們要知道它有一個漏洞，這是很重要的一點。

　　在賈所長、黃院長還有滕泰首席、徐林首席一起做的工作，提出供給端的理論基礎，新供給經濟學的基礎，解放發展生產力和中國國情結合，馬克思說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供給端的老祖宗是馬克思，馬克思是最重視供給側最重視生產力的，生產力的發展和革命才是對整個經濟體最大的挑戰，這是基本基礎。

　　第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不斷完善實踐狀態需要中國要結合，我們要西天取經同時跟自己結合，同時注重中國傳統經濟思想和文化的精華結合，黃劍輝院長在不同場合都說過這個問題，我們實際上老祖宗也有一些關于需求和供給管理的想法。

　　對現有經濟學要去粗取精去偽存真，美國進行通用汽車的整改也是供給端的，包括對眾籌的強調，JOBS法案剛剛通過也是供給側，但是經濟學一談需求人家主要需求QE已經用到極致了，我們要意識到這個問題，敏銳看到總需求和總供給的兩方面都很重要，現有理論沒有整合我們先實踐中先用先整合，我們等待理論的進一步完善。新供給經濟學提出了八雙五并重，雙創走創新國家之路和大力支持國民的全球創業，現在非常像日本經濟80年代初期我們需要到全球投資擴大GNP而不光是GDP，促進城鎮化、產業優化，結構性減稅為重點的稅負改革和大幅度的減少行政審批，黨中央實行了行政審批的減少，其中有一點創業，創業史不是形成了我們去年的熱潮，1300萬新增企業注冊，估計這個熱潮持續下去，這是人類歷史上最大一次創業浪潮，就是減少行政審批，這個是不是蔚蔚壯觀供給側的改革，很多人說這里面很多皮包公司，沒關系的，繼續下去五百萬個非常好，有50萬個上新三版，新三板能容納下嗎？容納不下。這是大數法則。以減少行政審批老百姓的創業活力爆發，擴大對亞非拉的開放，包括這次黨中央國務院提出一帶一路并適度擴大國內基于質量和效益的投資規模主要是聰明投資，投資是必要的，但是得投哪兒很重要。雙轉是盡快向放開一胎化的政策轉變，并積極促進國有資產和收益和存量向社保和公共服務轉換。雙進是國有非國有經濟發揮各自優勢協調發展共同進步，并非兩者非此即彼。雙配套盡快實施新一輪價稅財的配套改革，積極推進金融配套改革的創新。

　　我們做了一個估算，跟郭數強總還有寧辰我們做了一個課題組，2049下面一個字課題，超老齡社會，跨時空各個行業都有，還有人口遷徙的模型，初步的結論就是，這次全面放開二胎能使我們的長期增長0.2個百分點。大家可能覺得0.2不重要，幾十年之后很重要，歐洲就是0.5%的增長。假設婦女總生育率提高0.5個百分點，現在大概1.8，我們提高到1.7左右恢復性的增長，但是這個0.5百分點很難，全面放開二胎非常重要，下面大家共同努力促使形成第四次嬰兒潮。1953年、1954年是第一次嬰兒潮，到了1963年、1964年是第二次嬰兒潮，第三次嬰兒潮是1985年，1985年出生的這批孩子到今天已經30歲了，正好全面放開二胎。能不能請允許我再次呼吁，我們需要第四次嬰兒潮，能不能明年新增的寶寶們達到至少五百萬，在原有基礎上達到五百萬，2016年達到五百萬，17年達到四百萬，有可能會新增兩三千萬個寶寶，這個嬰兒潮很重要，對于超老齡社會應對2035年進入超老齡社會是非常重要的，能夠將來給我們更多的提供社保提供未來2035年之后的經濟增長動力。我們預計到有更多的寶寶們出生，馬上就會消費更好了，房價開始上升，效應立竿見影，這是模擬的，相信也是有這個效應的。希望大家共同努力，促使現在猶豫的60后、70后、80后盡快把十八屆五中全會的紅利用到極致，我們造就一個第四次嬰兒潮，這可能是中華民族最后一次嬰兒潮，我們終將老去，即使這次放開二胎，我們的婦女總和生育率不可能到2.1，恢復性反彈之后還會下降。我們步入超老齡社會是不可避免的趨勢，有第四次嬰兒潮對我們非常之重要，能夠讓我們進一步年輕很多年。

　　第二個建議，雙轉里面的，積極促進國有資產收益和存量向社保與公共服務領域專制。十八屆五中全會說部分劃轉國有資產到社保基金，我們由于老齡化的來臨，有的省社保已經不足了，將來到2030年20年之后社保空帳率很高，怎么辦？就得劃轉國有資產，通過國有資產到社保基金再注入國有企業，這樣形成自然管資產了。我呼吁能不能早劃一些，山東劃了30%，以前各地方國有企業杠桿率比較高，但是都干事沒有白花，修了很多國有資產，咱們國家的特點沒有白吃掉花掉遵循財政里面的黃金法則，都有一些資產，把這些資產早點劃到社保里面去，包括很多空帳的地方社保，比如山東劃30%。將來中國的發展要靠消費者，我們要保證消費的長期健康發展，這個對穩定整個經濟乃至全球經濟都至關重要的，以前看美國以后看中國，預防性的儲蓄很高，老了以后社保夠不夠？真的夠的。早點化，多化一些，讓老百姓落袋為安，他就敢消費。

　　我今天就跟大家匯報分享到這里，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