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安/文
我于1991年1月赴美攻讀工學博士,后從事股票、期權、期貨軟件的開發。自中國加入WTO后, 我開始關注中國經濟與中國股市,當時所用的行情軟件與中國股市相關的數據只有上證綜指。
2005年5月,在上證綜指跌破千點前夕,我回國并轉向A股市場投資,恰好趕上了此后上證綜指暴漲5倍的大牛市。
中國股市已經走過的20年中,出現了4次(1992-1993、1996-1997、1999-2001、2005-2007)大牛市以及相對應的四次熊市,市場的投資風格經歷過多次轉換。但在每一輪大的上漲當中,都只有少數主動投資者能夠戰勝指數,越到后期這一現象越明顯。
按照傳統金融理論,股市中的非系統性風險可以通過適當的投資組合來規避;而系統性風險,在“隨機漫步”信奉者看來,是無法回避的。
巴菲特盡管并不相信有效市場理論,但他對通過選時獲得超額利潤同樣抱有懷疑態度。一年多前,巴菲特與對沖基金Protege合伙公司創始人之一的泰德·塞迪斯打了一個賭,以10年為期,押注標準普爾500指數將戰勝一個包括5只對沖基金的投資組合。由于二人的顯赫背景,這場賭局吸引了世界各地數以萬計投資者的關注,賭局本身也演變成為解決“投資界長期以來關于‘主動管理’與‘被動管理’理念的價值分歧”的一幕大戲。
賭局始于2008年1月1日,彼時,標準普爾500指數在1468點,而受次貸危機蔓延的影響,截至今年6月12日,收于946點,跌幅約35%。據對沖基金研究公司(HFR)的數據,全球對沖基金2008年平均損失18.3%,雖是自1990年以來的最差成績,但仍優于標普指數。
但距大戲謝幕還有8年多時間,最終勝負仍未可知。而賭桌上的籌碼卻在悄悄地發生變化。HFR的數據顯示,僅今年一季度全球對沖基金就遭遇1030億美元的贖回,規?s水至1.3萬億美元,比去年二季度的峰值減少6000億美元。而且受金融危機影響,金融衍生品市場受災嚴重,尤其在各國加強金融監管與去杠桿化大趨勢下,對沖基金賴以生存的基礎已經逐步縮小。
與此相對應,來自晨星的統計顯示,指數基金2009年伊始獲得了資金凈流入。其中1月份,僅在美注冊的ETF基金就獲得資金凈流入約為20億美元,而全球一些大型主權基金、退休基金等,正開始比較大手筆地投資美國的指數或指數增強型基金。
規模的此消彼長,代表投資者更相信跟隨指數能夠獲得較高收益,而不看好對沖基金。
賭局的另一個重要前提是對沖基金要把所有的管理費和手續費等成本包括在內。應該說,這一條件是比較嚴苛的。因為在目前所有類型的基金品種中,指數基金的管理費可以說是最低的,而對沖基金費用要高出很多。這部分費率的差異所造成的最終投資績效的差別是非常明顯的。
不過,主動型投資也并非完全不可為,但需要嚴格的情緒控制、專業的投資能力、強大的技術支持。從另一個角度說,即使不相信技術分析有“逃頂”、“抄底”的作用,但以之作為輔助工具,來了解市場的總體風險水平,當可避免因一意孤行而產生重大投資損失。
在中國決定傾力打造國際金融中心的背景下,今后十年中國股市仍會精彩紛呈,提供諸多機遇。專業投資者可以各展所長,而一般個人投資者的最佳選擇,還是跟隨指數來分享中國經濟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