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中國股市：代表性臉譜開始變得層出不窮

　　■侯寧

　　【編者按】

　　中國股市在2005年終于迎來了制度轉折的拐點，不論是活躍在這個舞臺上人物的分量，還是該舞臺“上演”的劇情，抑或是舞臺設計、道具創新，這個市場都在向著能最終出演

中國金融市場“大腕”角色的方向攻堅。值此辭舊迎新之際，我們推出本報資深財經評論人侯寧撰寫的《2005中國證券市場回眸》系列評論，共4篇，以期對2005年轟轟烈烈的股權分置改革進行脈絡梳理，幫助讀者對股改有個理性的認識。

　　一個國家的股市能否成為該國經濟的“核心舞臺”，向來是衡量一個國家市場化程度的指標。而活躍的股市大舞臺上“臉譜”的多寡及其代表的“力量”，則更能詮釋這個市場的核心

　　行情有所波折，但顯然，這種“被人關注”的感覺還是很好的，沒有人會甘當一輩子“龍套”。雖然筆者也知道，這是在數千萬投資者在付出了上萬億代價，夯實了股市基石后才獲得的奇妙感覺。

　　記得2001年之前，中國股市的參與者們從上到下，自我感覺都一貫良好，什么政府非常重視啊，參與的投資者7000萬啊，上市公司上千家啊，企業融資多少多少億啊，券商多風光啊，動輒大牛市啊……總之，貢獻多多，待遇不錯，形象優越，仿佛中國金融市場的中心早已成了中國股市。而另一個金融重鎮銀行，卻反而因為“眼球新聞”少、財富效應低，而被人忽略。

　　但是，業內資深人士都知道，中國股市這個作為“試驗田”推出的“資本市場”不僅結構畸形，規模有限，而且其功能的發揮，也還僅僅停留在初級的“脫困式圈錢”以及淺薄的“概念型炒作”上。具有代表性的證監會4任主席劉鴻儒、周道炯、周正慶、周小川都曾表示，其屁股下面坐著的，著實無異于一座“活火山”。老實說，在中央直屬各大部委中，那時的證監會顯得有點像個新生的“毛頭小子”，莽撞而幼稚，充滿活力但“下盤不穩”。

　　被人“小視”似乎是命中注定，以至于時至今日，依然有人對中國股市在金融市場的“代表性地位”表示不屑一顧。而事實上，股市歷來是世界各成熟金融市場中最具兼容性的核心市場，不論是以經營貨幣存兌業務為主的銀行，還是“經營人類生老病死業務”的保險公司，抑或是林林總總的各類企業甚至證券期貨交易所本身，都能在股市里找到他們的身影。由于其包容的博大，也由于其漲跌的頻繁，成熟的股市歷來便占據著一個國家經濟舞臺的中心。伊拉克戰爭、“9·11”事件、安然破產、印尼海嘯、格老退位、紐約工人罷工等，都會在股市這個大舞臺上間接上演。當然，活躍在股市舞臺上的人物，也便在人頭攢動中讓筆者看到了多種不同的面孔。因為股市的確牽伴著太多人的利益，是工業時代、信息社會中社會各階層的“大眾情人”。

　　然而在中國，情況有所不同。只有到了2005年，筆者才隱約感受到了中國股市的一絲魅力。這一年間，因為

　　也正是在2005，筆者感受到了“無為而治”的尚福林不動則已、動則“開弓沒有回頭箭”的巨大魄力。

　　股改至今，他直面種種困難，斡旋在各部委之間，穩步推出各種監管和創新舉措，被媒體描述為“迄今影響力最大的證監會主席”。“強勢”一詞，原來總被人描述尚的副手莊心一，然而這一次，人們感受到的卻是尚福林詳和外表下潛藏著的“鋒芒”。

　　這一年，作為旁觀者或者投資者，筆者還體會到了國資委的分量。股改步入實質階段的時候，人們甚至要忘掉證監會了，因為那時，不僅在對價問題上投資者需要看國資委的“臉色”，而且“9月行情”的“夭折”，也被人們歸結到了國資委是否與民爭利，是否講政治的這樣的原則問題上。那時，李榮融的一個噴嚏，便足以讓中國股市“感冒”幾天。

　　當然，周小川、吳定富、項懷誠、吳敬璉、郎咸平等“熟面孔”在中國股市投資者面前頻繁亮相，也是富于象征意義的。另有三個人的作用不容小覷，他們是管維力、單偉建和周梅森。

　　管維力是前國資委官員，他在本年度以洋洋灑灑的“萬言書”抨擊股改為“荒唐的一幕”，全面否定股權分置改革，其代表的思潮是不容忽視的。它和近期攻擊銀行被“賤賣”的潮流一樣，都反映了中國市場經濟改革步入攻堅階段時，人們由利益分配格局可能的變化所帶來認識分歧。這種思潮表面上針對股改，但實質上來自于我國整體改革的大環境。而寶鋼獨董單偉建反對給投資者股改對價等“不得民心”言論的背后，則是一個和管維力完全不同的“境外投資機構”的背景。

　　可以看出，股市熱鬧了，它成了朝野各種力量利益角逐的大舞臺，而由于股改的啟動，即便是周梅森這樣特殊的“小股民”也在今年中國股市舞臺上榮譽出演。而在此前，小散戶除了因為中科創業、銀廣夏、藍田等巨騙而巨虧后能象征性地向法院提起訴訟，根本便沒有與非流通大股東們合規“斗法”的正常渠道。

　　然而，在這個難得的雞年，“世道”變了，各種跡象表明，股改決非單純的制度校正，作為一項系統性大變革，中國股市已真正開始鍛造其在國家經濟舞臺上出演“大腕”的看家利器，今年的中國股市即將送走的，理當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轉折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