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 鄭世鳳上海報道
“后面還要向證監會等主管機構報材料,需要取得證監會和國資委的批準。”蕪湖港董秘歐業群向記者介紹。
淮南礦業集團有限公司一位人士對記者說:“本來以為只要拿一塊或兩塊小資產就可以了,但沒想到市場把股價炒到這么高,從3塊多錢炒到了停牌時的13塊多錢,后來沒辦法,只好把鐵運公司將近15個億的資產也搭進去了。”
他認為,股價從幾元起步一直漲到16元多,在開始階段有很多機會可以停牌重組,但直至正式停牌時,股價已經很高了,增發價定在11元附近,才導致多拿一塊資產才完成定向增發。
重組消息提前泄露?
2009年第一個交易日,當時蕪湖港的股價只有3.21元,如果按照此次定向增發不超過1.68億股的規模,淮南礦業當時掌控蕪湖港的代價不過5.39億元。
短短的半年之后,蕪湖港的股價一路飆升至最高時的16.88元,漲幅超過400%,而同期大盤漲幅僅為55%。即便按照方案中11.11元的增發價,蕪湖港此間的漲幅也達到了246%,同樣遠超過大盤此輪反彈所達到的最高漲幅。
“我的義務就是維護上市公司及股東的權益,這次重組顯然是對上市公司非常有利的。”歐業群向記者坦言。
但對于淮南礦業而言,顯然是吃了“啞巴虧”。如果按照3.21元的價格,淮南礦業獲取蕪湖港1.68億股股權的代價將不超過5.4億元。重組預案披露,僅物流公司的凈資產預估值就達到4.01億元,即淮南礦業只需拿出物流公司一塊資產,再加部分現金或其他資產即可。
股價飆升之后,蕪湖港1.68億股股權的價值也隨之攀升至協議簽訂時的18.66億元。本以為一塊資產就能“搞定”蕪湖港的淮南礦業不得不“忍痛”賣掉其物流系統內的另一塊資產,即擁有216.23公里自營鐵路的鐵運公司,其凈資產預估值高達14.73億元,兩塊資產預估值合計達到18.74億元,正好可以支付18.66億元的增發價款。
“很明顯消息早就泄露了,如果再不及時停牌,淮南礦業付出的代價將更大。”上海某券商投行部高層向本報記者坦言。
緣何接受高價增發
“讓我想不明白的是價格都這么高了淮南礦業為什么還要做。”前述投行部高層向記者表示,“實際上淮南礦業這兩塊資產根本就沒有必要注入上市公司。”
按照重組預案給出的業績承諾,上述兩塊資產2010年—2012年的凈利潤將分別達到3.2億、3.84億、4.61億,其對應的平均凈資產收益率高達20.72%。
“這么好的資產即使拿來做IPO也是輕而易舉的事,為什么要拿出來跟公眾股東分享收益呢?”上述投行人士頗為不解。
在專業人士看來,作為蕪湖港最主要客戶之一,淮南煤礦成不成為其大股東,對淮南煤礦并無任何影響。“淮南煤礦對內陸港口的依賴性并不強,這一方面因為內陸港口的特性,另一方面也由于淮南礦業的強勢地位。”上海一位曾經在安徽北部某煤礦供職的財務人士告訴本報記者。
對此,上述淮南礦業人士解釋,“蕪湖港作為長江煤炭能源輸出第一大港和安徽省第一外貿大港,其核心業務又是煤炭與外貿集裝箱貨物中轉服務,對我們未來的發展還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把它收歸我們所有,它的作用還是會發揮得更好一點,比如業務繁忙,港口運力緊張的時候我們的東西可以優先出港,這對我們的煤炭業務開拓市場是有好處的。”
前述上海財務人士分析認為,除新集煤礦外,安徽省國資系統下面有淮南礦業、淮北礦業、皖北礦業,雖然淮南礦業目前規模最大,但從資本市場來看,只有淮南礦業沒有上市公司,其迫切重組蕪湖港,迅速掌控一家上市公司,與此不無關系。
不僅如此,蕪湖港實際控制人李非列的人脈關系也被認為是助力其成功引入淮南礦業的因素之一。
本報記者調查發現,李非列與蕪湖市經貿委(現蕪湖市經濟委員會)的淵源頗深,最早可以追溯到2001年。
據安徽當地一位接近蕪湖港的人士透露,飛尚實業集團一位名為饒成惠的高級副總裁,在安徽人脈極廣,淮南礦業此次入主蕪湖港,甚至是李非列選擇蕪湖港作為資本運作的主要平臺,與此人皆有莫大的關系。
據上述知情人士介紹,饒成惠1982年畢業于安徽大學政治經濟學專業,此后步入仕途,2003年至蕪湖市經貿委主任、書記。2003年卸任后,在蕪湖新興鑄管作短暫停留,于2004年11月進入飛尚集團,任高級副總裁。
資料顯示,李非列籌劃入主蕪湖港是在2003年9月,此時蕪湖港上市僅一年有余,而收購的股份正是來自饒成惠曾經管轄的蕪湖市經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