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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直擊
◆《每日經濟新聞》吉林制藥重組真相調查組 發自青海
在千里之外的青海省海西州冷湖鎮大鹽灘,記者實地調查發現,濱地鉀肥居然還處于試生產階段,沒有成品,沒有生產數據。公司還發了禁令,不準陌生人進出廠區,不得接受外人詢問。在此起彼伏的質疑聲中,公司對媒體嚴防死守的態度更讓人感到其中迷霧重重。
從成都出發,經過一千多公里的路程,記者終于來到了冷湖鎮這個位于青海省偏西北的地方。濱地鉀肥號稱其擁有的面積達800多平方公里的鉀肥資源,年產30萬噸的鉀礦就坐落在這里。
千里追蹤 濱地藏身不毛之地
飛抵西寧后,記者乘車前往冷湖鎮。一路上,貧瘠的山脈,荒蕪的大地,寥寥無幾的汽車在山間公路上穿梭,這里與喧囂的都市比起來,顯得異常安靜和空曠,讓人頓生恐懼和孤獨的感覺。
幾經周折,冷湖鎮終于漸漸出現在記者眼前,破舊的房屋,整個鎮只有一條街道,常住人口不超過700人,不少房屋甚至人去樓空,幾乎就是一座瀕臨遺棄的孤城。
濱地鉀肥的礦區距此鎮有四十余公里路程,抵達冷湖鎮后,記者找到了一位對濱地鉀肥甚為了解的司機,搭車前往該礦區。
一路上,來往車輛屈指可數,汽車行駛在曲曲折折的公路上,周圍被一望無際、寸草不生的大地所包圍,沒有任何生氣,出奇的安靜。
汽車行駛一段距離后,公路邊出現一塊醒目的廣告牌,是濱地鉀肥為六月份到此參加30萬噸鉀肥投產儀式的領導而特地制作的。
警惕生人 公司突發禁口令
抵達廠門口,寬大的廠門映入眼簾,大門旁邊的墻上“打造鹽化行業的領先企業”幾個金色大字頗為醒目,幾幢大辦公樓打破了周圍荒蕪孤寂的景象。碩大的廠區,里面幾乎不見人來往,在廠區的右側,豎著一塊打造“百萬噸級鉀肥公司”的宣傳牌。
由于大門緊閉,司機將車停在了廠區門口。從門衛室出來一名身著礦區制服的男子,在問明記者與司機的來意后,才允許我們進入門衛室。他表示,必須要有廠里的人出來帶,才能讓我們進去。隨即,同去的司機撥通了他在廠里工作的一位朋友的電話。
除了向記者問話的那名男子,門衛室里還有一名身穿礦區制服的工作人員躺在床上悠閑地玩著手機,問話男子指著門衛室墻上的一張通知告訴記者,這是公司才發的,禁止陌生人進入,除非有認識的人出來帶,同時也不準回答外來人員的任何問題。
至于為何這么做,他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只是領導突然叫這么做。而他來該礦才兩三個月,每天上班并不忙,有時候甚至比較悠閑。
不一會兒,司機聯系好他朋友,該人給門衛室打了電話,問話男子讓記者登記后就放行了。
員工泄密:我們還沒有成品
進入廠區,記者發現,廠里異常安靜,作為一個號稱鉀肥產量達30萬噸的大廠,記者卻很難聽到有機器發出聲音,也沒有貨車出入。
司機隨后帶我們進入了一間非常簡陋的辦公室,見到了他的朋友,記者說明來意,并表示希望參觀礦區,此人立即顯得謹慎起來,一面打量記者一面詢問身份,似乎想聽出什么破綻。他說,老總昨天開會下達命令,現在礦區不準任何人參觀,并拒絕了記者的再三請求。
沒法進入車間,記者于是問道,目前礦區鉀肥的產量是多少?對方表示,公司還在試生產階段,沒有成品,更沒有生產數據。那么,這個30萬噸的年生產能力從何而來?
在我們離開礦區時,司機的朋友說,你們實在想參觀可以去3號礦區。記者一聽原以為3號礦區也屬于濱地鉀肥,但司機說,那個礦區和濱地鉀肥毫無關系,屬于一個叫昆湖鉀業的公司。
巨大反差 同行小廠熱火朝天
由于記者到達冷湖鎮是周末,是否公司因休息日而沒有開工呢?于是,記者決定立即前往3號礦區,該處距濱地鉀肥約七十公里,屬于一個叫昆湖鉀肥的公司。
3號礦區地理位置更加偏僻,一路上沒有公路,然而,途中記者卻不斷看到有貨車來往,司機告訴我們,這些是從昆湖鉀肥運出的鉀肥成品和運入的原料。
在距3號礦區還有幾百米時,機器轟鳴聲已經清晰入耳。進入礦區,成堆的鉀肥堆在空地上,并有許多已裝袋的成品。
與濱地鉀肥的辦公大樓相比,昆湖鉀肥只有一些破舊的小車間,但就是這么一個小廠,車間內機器轟鳴,工人們忙成一片。
記者隨后和車間的幾位工人攀談起來,其中一位告訴記者,他們廠每年能生產兩三萬噸鉀肥,并給記者介紹了制作工藝。他還表示,鉀肥廠一年365天都在運轉。在整個談話的過程中,對方沒有絲毫戒備,并允許記者拍照。
與之相比,濱地鉀肥的禁入、禁口,自然透露出怪異之處,讓記者更堅定了繼續深入追查真相的決心。
小調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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