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財周報記者 王薇薇/文
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券商似江湖。有門有派,有斗爭。有人來,亦有人走。
這三年來最讓人驚愕的變動,是“教父”胡關金的離場。
當年,胡關金帶著一批部下,毅然離開國信奔至華西,之后又轉戰銀河,卻在寥寥數日后請辭離去。
即便是在江湖,你來我走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喬峰師從少林,后入丐幫;楊過進全真教后拜古墓派;令狐沖任恒山掌門人之前曾是華山大弟子。
英雄所“遇”略同。胡關金如此,陰秀生一樣,還有李迅雷、龔寒汀、蔣國云等人,還有華西的那些高管、安信的那群分析師、平安的保代……
教父胡關金黯然離去
胡關金志在寥廓,不然1989年就不會拋開杭州大學金融學副教授的安穩工作,南下深圳,不然也不會在把國信帶入金光大道后,卻棄“國”投“民”轉入華西。
原以為離開國信擺脫了國企的束縛,胡關金在華西可以大展拳腳,不想,華西的日子是苦的。不知現在的胡關金回想2004年做出的這個決定是否會后悔。他在華西堅守將近5年,終在2009年初抱憾離開。
華西5年,胡關金疲憊不堪。第二年,時為華西大股東的朝華系控制人張良賓被抓,大股東換成瀘州老窖,同時又因股權轉讓問題被停止自營和投行業務。
對于胡關金來說,張良賓被抓不算什么,業務停滯不前才是最有殺傷力的武器,尤其是其抱有很大希望的投行。胡關金受的這一擊,很重、很痛。
他受得住,他的部下不一定能。跟著他到華西證券的國信前副總裁姜長龍離開,段文清、李華強、蘇細強、孫明霞、凌江紅等人也帶著華西投行之前的項目投奔華林證券。胡關金眼睜睜看著一個一個他親手帶出來的人,對他揮手作別。
瀘州老窖沒有像張良賓那樣給胡關金太大的權限,更不認可張良賓之前承諾胡的20%期權。胡關金帶領一批人空降華西也給內部老員工帶來壓力和敵對情緒。再加上股權轉讓問題遲遲不能解決,投行和自營業務被暫停,華西搬家深圳的要求也遭到四川當地政府的反對。胡關金的部隊腹背受敵,元氣大傷。胡最終于2009年1月心冷出走,并在之后蟄伏大半年的時間。當時的說法是,胡關金稱不打算再待在券商業,婉拒多家券商拋出的橄欖枝。
胡關金離開,華西冷了。跟隨胡闖蕩華西的人在胡離開后僅剩葛旋、李巍巍、陳杰明和楊炯洋4人。今年,華西高層一度騰空。葛旋年初離職后加入民生人壽,李巍巍緊跟著離去。7月,陳杰明也退場。當年的胡關金部隊只有楊炯洋留守華西。
華西后對券商心灰意冷的胡關金為何又加入銀河證券,已無從知曉。但是,他的加入讓眾人對老牌銀河的改革寄予厚望。2009年9月,胡關金一進銀河便試圖大刀闊斧的改革。
胡在深圳受市場化熏陶多年,他是激進的;在國信拼打8年,他是強勢的。他的這些卻是“老古董”銀河所最不能承受的。銀河讓他對這個行業徹底死心。僅上任4個月,胡關金便結束了他銀河之路。
當英雄不遇于時代,就沉淀給歷史。至此,胡關金為他的券商之路畫了個句號,流放給過去。
現在的胡關金,轉戰PE界,據悉,他籌備的PE基金有10個億的規模。
安信國君不安寧的日子
陰秀生與胡關金一樣,曾是教書育人的先生。不一樣的是,陰秀生沒有那么多的傳奇色彩附身,也沒有在中國證券行業的初期就進去摸爬滾打的經歷。陰秀生干過會計、做過投資銀行,也曾于2000年在華夏證券待過。2006年,陰加入安信證券后一做就是將近5年。
他進入眾人視線,受眾人關注是在今年7月初。一條“安信證券副總裁通過公開競聘,當選國泰君安副總裁、分管戰略規劃”的消息,把陰秀生帶上舞臺。
陰秀生是這次國泰君安人事變動中,唯一一位從外部跳槽而來的。而這一變動涉及到的兩家券商國泰君安與安信,這段時間過的都是不安寧的日子。
今年7月,業內有消息稱,國泰君安副總裁何偉將赴深圳,擔任長城證券總裁。消息已傳出2個月,目前,無論是證券業協會還是國泰君安官網上的顯示,何偉目前尚還是國泰君安副總裁。緊接著,業內又傳來國泰君安首席經濟學家李迅雷轉投海通證券的消息。至今,國泰君安李迅雷這塊“招牌”還在,尚且不知他是否如預期加入海通。
安信的問題則關乎整個研究團隊。今年,安信研究所流失了大概一半的分析師,其中還包括4個首席分析師。這4人中,首席基金分析師付強加入嘉實基金。而建筑與工程行業首席分析師石磊則是跳到光大證券,這一幕是戲劇性的,高善文及其團隊,就是3年前安信從光大挖來的。
今年,分析師的流動一點不亞于投行保薦代表人。大部分人跳槽的原因是現實的,說來說去就是一個“錢”的問題。安信的薪資水平還不到整個行業的平均線,尤其是對普通的分析師和員工。當然,與此有關的還有券商的戰略布局和平臺。
但,沒有十全十美的人,更不可能有完美的公司。關鍵是人的選擇。
平安投行遭突襲
對于人來說,“錢”真的是一個大問題。
平安投行這次的“地震”同是因為一個“錢”字。原平安投行事業部總經理兼內核負責人龔寒汀已正式入職華林證券,一起出走華林的還有另外4名保代劉哲、喬旭升、張輝波和何書茂。
這只是一個開始,傳言平安上海投行的人幾乎要走光。平安此時的遭遇,一是與馬明哲要進行人事調整有關,二就是薪酬。
平安的投行雖是項目做得最多,但與其他券商相比,投行人員的待遇難不如人意。在投行業中,小券商遠比大券商舍得出錢。
一位平安投行的人曾在理財周報記者面前抱怨,“平安遲遲不發錢,做得很沒意思。”
保薦制不僅創造了中國第一高薪職業,還為這個市場添加了更多的浮躁情緒。一兩百萬的轉會費使越來越多的保代不停跳槽,不做事,只拿錢。
券商資管亦是。曾有華南一券商資管部負責人對理財周報記者說,“資管很難留住人,要做的事情和基金經理差不多,但待遇卻只是人家的一半。很多人待久了都會覺得委屈。”
這就是現實。輾轉東南西北只為尋夢的人現在變成了異類。
年年月月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誰能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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