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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 賀輝紅
匯控上周一的終極一跌,不僅埋葬了港交所推出不足一年的收市競價交易,同時將50多只牛證提前送上了斷頭臺,而短線入市的投資者,亦全軍覆沒,其中包括近期出手的匯控兩高層,執行董事鄭海泉和亞太區行政總裁霍嘉治。
匯控的殺傷力如此之大,除了金融危機帶來的系統性風險外,是否還帶來了其他啟示性的教訓呢?筆者認為,在港人對匯控的迷信,集合競價制度推出前后港交所的態度,以及對各類炒作資金的監管等方面,都存在探討的價值。
匯豐控股背負了太多港人的期望。據業內人士介紹,大多數港人把買匯豐控股當作存款,有不少人甚至終身持有。從投資的角度來看,長時間持有一只股票似乎往往被曲解為長期投資或者價值投資,但歷史證明,總會有無數優秀的公司,在每輪牛熊中被淘汰。匯控在去年以前,無疑都可以稱得上優秀,但此輪金融危機,銀行業是震中,匯控自然難逃噩運。不過,港人似乎太過癡情,匯控從最高點腰斬之后,不少投資者在60港元左右又開始大舉買入,而此時國際大投行都在調低該股評級。最終,慘劇的釀成,可能說是系統性因素,也可以把賬算到交易制度上,但投資者自身更應該反省。事實上,資本市場沒有新鮮事,行為金融上的“過度自信”再一次在匯控上得以驗證。
當然,并不是說在交易制度上沒有一點瑕疵。在集合競價推出之初,曾遭到不少業內人士的反對。原因是集合競價的確符合港交所的利益,但在制度設計上,它違背了市場的公平原則。
有種觀點認為,如果匯控暴跌不是發生在集合競價時段,抑或發生暴跌的股票不是匯控,也許不管集合競價制度是否合理,都不會取消。因為,之前在集合競價階段已經多次發生股價振幅驚人的案例。這就產生了幾個疑問,港交所在推出該制度時是否忽視了民意?在取消該制度時,是否又顯得有些匆忙?取消該制度在多大程度上又能夠抑制炒風?同時作為上市公司和交易制度的制訂者,這是否存在矛盾呢?筆者認為,對交易所來說,交易制度的出臺不僅僅涉及是否考慮廣大參與者利益的問題,更應該問一問,是否對交易制度的制訂者存在制度約束,因為作為“經濟人”,自由的制度制訂者很難以在長期利益和短期利益中取得均衡。從匯控事件來看,市場已經給出明確答案,制度的推出有些過急,而它的中止是否又合理,還有待市場來檢驗。
除了交易制度外,監管機構對于資金的炒作似乎沒有辦法或者不愿作為,也是匯控“失控”的原因之一。匯控大幅殺跌,沽空盤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公開數據顯示,在過去數個月中,匯控在絕大多數時間里,沽空盤都占據首位。亦有相關對沖基金透露,的確持有不少匯控的空頭。英美諸國屢屢出手限制沽空,為何港股方面不及時出臺相應措施呢?俗話說:“非常時期應有非常手段”。筆者認為,針對不同的階段和不同的博弈主體,監管機構應該有所作為。匯豐控股數千億的財富蒸發,在一定程度上也在侵蝕香港的經濟肌體。自由主義經濟思想所強調的自由應該在特定時期加以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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