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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 方
上周，摩根士丹利鬧了一場公開的內訌，八位前高管人員兼資深投資銀行家(其中包括摩根士丹利的前董事長和前總裁)自掏腰包，在《華爾街日報》上登了整版廣告，呼吁董事會考慮撤換現任CEO菲利普·普賽爾(Philip Purcell)。不過，摩根士丹利的股價不降反升，當日漲幅超過3%，因為市場猜測內訌可能觸發摩根士丹利被某家大型商業銀行收購。在
各種版本的傳言中，匯豐銀行(HSBC)、美國銀行(Bank of America)和美聯銀行(Wachovia Bank)都被列為可能的收購者。雖然這些市場傳言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大誰也說不清楚，但傳言本身畢竟反映了市場的一種期望值，一種順承上世紀90年代以來的全球金融業并購大趨勢的期望值。
傳統上，銀行業分為商業銀行(commercial banking)和投資銀行(investment banking)：前者以個人和工商企業客戶的傳統存貸銀行業務為主業，后者以證券承銷和并購咨詢等較為高端的投資銀行業務為主業；前者資產規模龐大、營業網點和雇員人數眾多，但業務利潤率較低，后者資產規模較小但通過專業銀行家設計和完成相對復雜的交易，能夠實現較高的業務利潤率。可以說，商業銀行是面向大眾的銀行，而投資銀行業是相對精英化的銀行。兩者之間一般分業經營。
不過，近年來全球金融業的混業經營趨勢和金融界的并購浪潮已經使得越來越多的商業銀行開始經營投資銀行業務，甚至直接收購現有的投資銀行。從花旗銀行收購所羅門美邦，到瑞士銀行收購Warburg Pincus，到波士頓第一信貸收購DLJ，很多以前華爾街上響當當的老牌投資銀行紛紛落入大型商業銀行的囊中。商業銀行收購投資銀行，一方面是商業銀行的巨額資產規模使得收購資產規模相對較小的投資銀行成為可能，一方面也是因為兩者之間的業務存在一定的互補性，再一方面是投行業務具有相當的專業性和人脈特點，從頭培植遠不如收購來得立竿見影。
特別是，商業銀行可以借助其資產規模和信貸方面的優勢，為投資銀行業業務贏得更多業務機會，同時也實現了為其客戶提供一站式金融服務的可能性。被花旗收購后的所羅門美邦在債券承銷方面業績卓著，就與花旗強大的商業銀行業務不無關系。而瑞士銀行、德意志銀行乃至匯豐銀行的投資銀行部門獲得的不少證券承銷業務，也與其商業銀行部門對發行人的戰略投資有相當的關聯。
時至今日，華爾街上老牌的專業投資銀行幾乎只剩下高盛、摩根士丹利和美林這三家。特別是高盛和摩根士丹利，更被認為是碩果僅存的少數投行精英。雖然這兩家的資產規模也非同小可，但與大型商業銀行相比仍然處在劣勢，而其高利潤的投行業務和高素質的專業投行雇員相信早已令不少商業銀行垂涎已久。因此，在摩根士丹利出現內訌這樣的可乘之機時，市場上有些風吹草動亦是情理之中。不管是匯豐銀行、美國銀行還是美聯銀行，都缺乏有力的投資銀行業務部門。因此，不管是哪一家一旦收購了摩根士丹利，都會使得其業務前景和行業地位出現質的變化，因此這種誘惑恐怕也是相當大的。
在現下這種大眾的時代，近乎所有消費都呈現著一種平民化奢侈，個性趨同化的趨勢。這種變化也同樣反映在金融服務業，原先那些以資深銀行家姓名命名的投資銀行已經日見稀少，取而代之的是那些家喻戶曉的銀行縮寫。對客戶而言，提供一站式服務的金融機構或許更加經濟便利，但我們今后是否真正愿意面對Walmart這樣的金融超市呢？
(作者為紐約州執業律師，在紐約和香港從事公司證券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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