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文、張宏杰做客金融博物館讀書會

    一個是當代官場小說鼻祖，描寫當代官場的一系列作品引發官場小說熱潮；一個是歷史學者，把歷史寫成故事娓娓道來。兩位文學家在一起談古論今，又會擦碰出怎樣的智慧火花呢？

　　金融博物館讀書會第57期 人物介紹

　　王躍文： 當代作家，主要作品有《國畫》《梅次故事》等

　　張宏杰： 作家、歷史學者，主要作品有《大明王朝的七張面孔》《大明王朝的七張面孔》等

　　王巍[微博]：萬盟并購集團董事長

　　part 1. 閱讀人生

　　文人從政是一個優良傳統。——王躍文

　　過去講所謂的文人，從小受到知識教育，跟我們現在有點不一樣。我們現在單純從工具里面出發、學習一些知識、但是我們古人把學養放在一起講。古人讀書獲得文化知識的同時，學的是圣人之道、治國之道，所以文人從政，在中國歷史上，我覺得應該是一個優良的傳統。

　　沒有左派右派，只有正派不正派。——王躍文

　　知識分子的反省是我們中國當代的知識分子特別需要的。我們中國人自我批判，在歷史上是有的，但是現在慢慢失去了，網上你罵我，我罵你，但是從來沒有反省自己。在微博就某些問題發表評論，就被人說成是右派。在我心里沒有右派、左派，只有正派、不正派。也沒有公知、母知，只有良知、無知，所以我們中國人需要反省。

　　千萬不要讓童心泯然。——王躍文

　　中國的作家到40歲不能寫作了，外國的作家80歲還可以寫。因為中國人有一個尊老的想法在。所以大家就很容易倚老賣老，使得整個心態也容易老，當你的機制時候老去，就很難寫出優秀作品了。所以我建議大家一輩子都保持一顆童心。

　　寫作文不要寫假話。——王躍文

　　從青少年來看國民性，我覺得現在最要緊的是教育我們的孩子：誠實地做人，誠實地生活，認真地對待自己的內心。但是現在我發現，有時候還在寫作文或在學校的其他表達都需要你說假話，這是非常不好的現象。

　　做一百年縣官才賺回捐官錢——王躍文

　　一個縣令一年薪酬只有45兩銀子，捐一個縣官需要4600兩銀子，這個縣令做100年的縣令，才可以把他捐官錢掙過來，怎么掙來呢，就只有通過各種的手段才能滿足他的需求。

　　皇帝是幸福感很低的階層。——張宏杰

　　皇帝被大家羨慕是因為他沒有約束的權力，皇帝屢遭不幸也是因為他過大的權力，過大的權力對人不見得好事。過去皇帝是平均30多歲。精神疾病、心 理疾病發病率比較高，得到善終的人比較少。中國歷史有它獨特的規律。從秦始皇之后，中國國家存在、社會的存在，實際上為皇帝一個人存在。整個的社會制度的 設計都是圍繞皇帝一家一姓的利益最大化設計的。除了皇帝這一家都是奴仆。

　　改造國民要先改變制度。——張宏杰

　　如果不改變國民性，怎么換招牌都沒有用。但是我們經過100多年改變國民性的歷史，都沒有成功。因為光在國民性層面解決這個國民性，而不改變制度結構，這個國民性不會有進步的。只有建立一個良好的制度，通過這個制度訓練國民，才是改造國民非常重要的方式。

　　高薪是養廉的必要條件。——張宏杰

　　我贊成適當地提高公務員的薪水，保持他們的廉潔。但是有一個前提，高薪是養廉的必要調整，而不是充分調整。高薪得和其他的幾個條件放在一起，才可以實現養廉的目標。只有高薪配合的是透明，強有力的新聞監督，強有力的其他約束，才可以達到養廉效果。

　　中國的腐敗是制度性腐敗。——張宏杰

　　古代的王朝反腐都很有誠意的，因為那是皇帝自己的錢。但是中國的反腐卻沒有很好成果。過去皇帝給官員的是低薪，這就像讓一只狗看一塊肉，你一天 不給它吃的，它肯定偷吃，你怎么教育都沒有用嗎，所以中國人的監察制度是不起作用的，因為是自己人監察自己人。從中國古代的歷史教訓來看，如果不從制度上 加以糾正，腐敗沒辦法徹底得到治理。

　　part 2. 現場互動

　　問：我想請問一下，怎么把握反映歷史和影射現實這個度的？

　　張宏杰：我認為好的學者不存在歷史影射現實問題。很多我們在當代遇到的問題，需要在歷史找到答案。就像我們要讀到真實的歷史，無限地接近真實的歷史，正確的解讀歷史給我們教育、我們就完成任務了，不用影射現實。如果我們要影射現實的態度，這個研究的結論肯定有偏差的。

　　問：您覺得現在互聯網文化的興起，對國民性有沒有影響？

　　張宏杰：互聯網對國民性是很好的，提供更透明的平臺。前期這個互聯網發展是正常、公平的制度背景進行的。但如果網絡有大量的水軍，有特殊任務的評論員，這個互聯網反映的信息是失真的。你的孩子在大學被任命為互聯網評論員，你怎么發言呢。這個對國民性，并不見得正面的效果。所以我認為根本上制度起決定性的作用。

　　問：為什么現在有很多人惡搞歷史，您怎么看？

　　王躍文：這應該年輕人一種娛樂心態吧。我覺得也不要把它看的太嚴重了，人都要成長的，我相信今天惡搞歷史的年輕人，等他過一些歲數，他也不會惡搞了，他也會教他兒子不要惡搞，這存在一些教育上的問題。

　　問：以史為鑒，對此您有什么看法？

　　張宏杰：以史為鑒，關鍵是我們怎么讀歷史，我作為文化寫作者，談到歷史，雖然歷史書很多，但是靠譜不多。史料很多，但是我們正確解讀并不多。我讀過的歷史70、80%有嚴重的問題，很多需要我們的判斷、我們有能力找到一手的，得到的結論完全不同的。關鍵是我們看到史料是什么。

　　問：

　　part 3. 推薦書單：

　　王躍文推薦：

　　《紅樓夢》

　　《紅樓夢》是一部百科全書式的長篇小說。以寶黛愛情悲劇為主線，以四大家族的榮辱興衰為背景，描繪出18世紀中國封建社會的方方面面，以及封建專制下新興資本主義民主思想的萌動。結構宏大、情節委婉、細節精致，人物形象栩栩如生，聲口畢現，堪稱中國古代小說中的經典。

　　《論語》

　　“半部論語治天下”。中國春秋時期一部語錄體散文集，主要記錄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它較為集中地反映了孔子的思想。由孔子弟子及再傳弟子編纂而成。全書共20篇、492章，首創 “語錄體” 。南宋時，朱熹將它與《孟子》、《大學》、《中庸》合稱為“四書”。

　　《阿Q正傳》

　　《阿Q正傳》向我們展現了辛亥革命前后一個畸形的中國社會和一群畸形的中國人的真面貌。它的發表，有著特定的政治、經濟和文化背景。《阿Q正傳》是魯迅唯一的一部中篇小說，共九章，是采用章回體的形式寫成的。

　　《小王子》

　　書中以一位飛行員作為故事敘述者，講述了小王子從自己星球出發前往地球的過程中，所經歷的各種歷險。作者以小王子的孩子式的眼光，透視出成人的 空虛、盲目，愚妄和死板教條，用淺顯天真的語言寫出了人類的孤獨寂寞、沒有根基隨風流浪的命運。同時，也表達出作者對金錢關系的批判，對真善美的謳歌。

　　《復活》

　　小說一方面表現作者晚年代表性主題──精神覺醒和離家出走；主要方面則是借聶赫留道夫的經歷和見聞，展示從城市到農村的社會陰暗面，對政府、法 庭、監獄、教會、土地私有制和資本主義制度作了深刻的批判。不過，作品的后面部分，漸漸突出了不以暴力抗惡和自我修身的說教。托爾斯泰的力量和弱點，在這 里得到最集中最鮮明的表現。

　　《清史編年》

　　它上起順治元年，下迄宣統三年，采用編年體裁，記述了自清軍入關到清帝退位共268年間的所有重大史事，對有清一代的中國歷史作了一番全景展示。此書旁征博引，不僅匯集了大量的原始史料，而且也對以往的清史研究成果作了認真的吸收和總結。

　　《清俗紀聞》

　　本書是二百年前日本出版的關于清代乾隆時期中國江、浙、閩一帶民間傳統懾俗及社會情況的一部調查紀錄，內容涉及了生活的各個方面。書中全面、綜 合地展示出了當時中國社會，特別是普通遮民生活的實際狀況，是考察清代社會及中國古代習俗傳承的珍貴史料。另外，從本書中還可以了解到日本在德川幕府時期 與清朝的關系以及近代日中貿易的沿革等等。

　　張宏杰推薦：

　　《州縣官的銀兩》

　　本書共分為7章，包括“不穩定的財政根源”、“非正式經費體系”、“火耗歸公”、“財政合理化改革和各地的試驗”、“地方改革的多樣性和基本原則”、“改革的障礙：基層腐敗和江南清查案”、及“前瞻：火耗歸公改革的失敗”。

　　《清代地方政府》

　　這是第一本系統、深入研究清代地方政府的作品。本書系統分析了清代州縣官的職能及其運作，包括：征稅，司法，長隨和幕友的使用，對于書吏和衙役的依賴，以及公堂或衙門內的辦事程序等。

　　《胡適與魯迅》

　　本書主要圍繞胡適和魯迅的思想、文化性格以及有關事件而展開。作為20世紀最重要的兩個知識分子，胡適與魯迅思想脈系不同，文化資源有異，價值 取向也大相徑庭。他們對20世紀的中國產生了重大影響，也分別帶來不同的后果。本書以歷史敘述和思辨解釋相結合，旨在呈現胡、魯之間的思想差異以及文化追 求的不同，并重新梳理涉及他們兩人的有關事件。在胡、魯諸種不同的比較中，望能有鑒于我們在21世紀的文化重構。

　　《草色連云》

　　高爾泰以其一如既往的精簡與優美，在本書中回憶往事、追思師友，發表自己對文學、藝術、人生的評論和思考，幾乎囊括了先生近年來的全部作品。

　　《尋找家園》

　　高爾泰帶自傳性的一本文集，從孩提時代家鄉的美好，到流放西北，在鬼門關附近徘徊的經歷，高爾泰娓娓敘來，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