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桂昌,生于1950年代
高級工程師,現任棕櫚園林董事長,風景園林科學研究院院長,中山市第十屆政協常委,廣東省民營科技企業協會常務理事,中國風景園林學會園林工程分會副理事長,中國南方棕櫚協會常務副會長,全國風景園林專業學位研究生指導委員會委員,廣東省風景園林協會副會長,廣東園林學會副理事長,中山市總商會常務委員。
口述:吳桂昌/整理:理財周報記者駱軼琪
關于童年
把屋頂從茅草變成磚屋,是我們對住所的最大期盼,也是農村在70年代的終極夢想
我年輕的時候,當時全國人都在吃苦。那個時候毛主席號召我們“抓革命促生產”,然后慢慢的就不“以糧為綱”了。在70年代后期就是農村改革,我們農村有很多茅草房,當時,把屋頂從茅草變成磚屋,是我們對住所的最大期盼,那個也就成為了農村在70年代的終極夢想。
后來“四人幫”倒臺了,在80年代時候,農村房屋的磚屋化也慢慢基本實現了。下一步就是考慮城市化怎么走的問題,首先面對的就是園林綠化。
那個時候找苗是很困難的事情。就只有到林場,或者去林業苗圃,甚至去村頭地角里面找一點可以綠化的苗。
其實在當時,對于園林這個行業將來會怎么發展,我還是有一些夢想和期待的。這一點我在我的一篇作文里面提到過。
在學校的時候,老師讓我們寫《我的理想》。在幾年之后的聚會上,我們老師還把我這篇作文拿出來朗讀。雖然我的專業學的比較雜,農業林業都有涉及到,但是在那篇文章里,我主要是描繪了一下自己心目中的園林行業。
后來我也在慢慢加深與園林行業接觸。1982年的我還在讀書。當時有機會得到我們當地領導的一些認可,然后就去了霍英東投資的三鄉溫泉學習。包括在畢業后我去的中山市長江樂園,這些都是我國比較早期的一些現代園林了。
那段時間其實在全國范圍內都還沒有專業的施工公司和設計院,但是我們的廣州市市政府、市委都很大力的支持我們,召集了廣州一些主要的園林設計師們,還有一些為數不多的退休的老工程師們聚集中山。
我比較幸運,在那個時候可以跟著老一輩的園林師們,參與設計、施工的整個過程,可以算是一個很大的聚會了。
關于創業
回想起來,正是昆明世博會的示范效應,讓我們剛好抓住了機會
其實我是很舍不得離開長江樂園的。1982年畢業之后,我就一直在長江樂園工作,干了兩年半。直到1984年,我忍痛割愛,選擇辭職創業。
選擇創業的一個原因是,當時的人居所迫。那時候完全沒有商品房的概念,單位沒房子可住,也不能自己蓋,又很難租得到。有一次我問一個跟我關系比較好的領導,按照現在的情況排隊,多久能排到房子,領導回答我,“最快要20年”。
當時也確實是有一些比較現實的想法存在,然后我就跟幾個人一起下了海。
其實在最早的時候,我們還是不能注冊一個公司的,更加沒法注冊一個工程公司。所以我們就兼營綠化工程。在成立公司剛開始的時候,我們的設計服務還是免費的,就是只有施工收費。
一個關鍵的轉折點在于我們在昆明的一個粵暉園項目。
做完那個項目之后,我們在當時的昆明世博會上拿到了一個大金獎。當時作為綠化工程的一個施工單位,我們拿到了參與評選的最高分。這個項目一開張就引起了轟動,很多媒體開始不斷的報道,特別大家對粵暉園的評價都很高。從那以后,回來找我們設計的人就很多了。
直到1999年之前,我們所有的設計都還是免費的。
關鍵在于,那個時候的設計市場還沒有培養起來,即使是很高水平的設計也還是很難獲得相應比較高的收入。但是我們也很清醒地知道,施工收費,但是設計免費,是沒法提高自身水平的。
在1999年5月份的時候,我們想到,是時候提出設計收費的理念了。
那時我們還是全國第一家民營的施工類企業。有幾次我們跟一些其他的國企施工單位聚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提醒他們,是時候對設計進行收費了。結果他們一致響應。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是第一批做施工的園林企業。也就是在1999年到2000年這個期間,慢慢開始有合同、有收費,我們的園林設計真正變成了一個規范性的行業。
其實在那之前政府的施工隊里面也是有綠化工程隊的,作為事業單位,他們并沒有做到向全社會提供綠化服務,而是主要為政府項目提供綠化設計。也因此,我們定義的園林企業,是真正面向市場的園林企業,而我們也就是第一批做到這樣的園林企業。
在整個的80、90年代,中山政府大樓的綠化基本上都是我們去做的,那會兒也還沒有招投標的方式。
在提供設計服務要收費之后,我們公司的頭兩個設計項目都是我去談。我記得第一個項目是跟現在的富力地產合作,第二個項目是跟寧波的一個1.5萬平方米的綠地做設計,這個項目的設計費是100萬。
回想起來,正是昆明世博會的示范效應,讓我們剛好抓住了機會。現在我們的設計隊伍有600多號人,一年簽這些合同都有幾個億。
關于困難
用前進的步伐、發展的眼光來處理、新的業績來掩蓋過去的不足
我們這個園林行業,發展當中碰到一些困難是肯定有的。主要以積極的心態,用前進的步伐,用發展的眼光來處理,用新的業績來掩蓋過去的不足。
面對困難的時候,就不要一個勁停留在“困難很多”的狹隘空間里。就是一個目標:怎么去干好這個工作。即使有看不慣的東西也少一點去看他,當做看不清楚。看得清楚的就是,我應該怎么去解決它——培養自己克服困難的能力。
我們那個時候,大的困難都放在心底,慢慢解決。小的困難,不理他,理也沒用。有些事情不要放到現在,放到以后。比如說買房,難度很高,就放遠。我們真正實現買房,工齡至少經歷了二十年。
過去的就是一個慢慢的積累。就跟我們說吃饅頭一樣。老和尚跟小和尚說,“你要吃七個饅頭才飽,你光吃第七個饅頭是不行的,前六個你也要都吃。你不吃到第七個,你就沒有飽的感覺。”
所以前期的所有都是積累,不管是好的、不夠好的、困難的、積極的等等,都是你的積累。
你要發展,發展以后,所有過去的都過去了。用“攻”的辦法,否定自己,不斷的否定自己。跳出來,對過去的進步,過去幾年的一個臺階,重新認識。
這個世界沒得“守”,企業要發展,靠“守”是守不住的,慢走的都是在退步,你只能去發展,人也是這樣。
現在這個社會沒有聽過誰“守”能“守”得很好的,一個社會非常穩定之后可以守,但是現在:發展過程中,你只能夠前進。
正如我們那個時候,機會不是很多。只有四個字:把握機遇。就是所有給你的條件,你都用好,有什么條件,你就在那個條件許可的范圍內去發揮。空想太多還是做不成的,還是要有自己的人生規劃、產業規劃,還有一些腳踏實地的精神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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