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2月開始,中鋁集團首次大規模海外出征歷程,就像是一部跌宕起伏的電影大片。電影的結尾讓我們感到了一些遺憾。中國企業這次海外擴張遇挫帶來的教訓是什么呢?這又能給未來的海外收購點亮怎樣的明燈呢?
何帆(財經評論員):這是一場沒有感情基礎的談婚論嫁,失敗也在預料之中。并購雙方各懷心思,中鋁最想力爭的是鐵礦石的營銷權益,但是對于力拓來說,這是最不愿意觸及的一個底線,我想這可能是最后失敗的一個根源。
中鋁最大的失誤可能是目標暴露得太早,而且方式過于直白。當中鋁第二次想要收購力拓的時候,一下子把195億美元拍出來,別人看到的不是你很有實力,而是感覺到壓力,感覺到威脅。所以,到5月份的時候,澳大利亞外資審查委員會,把原定30天的審查時間,一下子延長到120天,時間一延,就發生了很多的變化,攻守之勢就改變了。
有一些值得我們借鑒的經驗,上世紀80年代后期,日本汽車企業遇到很多阻礙,比如美國貿易制裁,禁止日本汽車出口到美國去,日本企業悄悄到美國國內投資,非常謹慎,包括雇傭美國當地工人、當地經理,等到時機成熟,發起營銷攻勢時毫不手軟。日本的汽車變成了“全球霸主”,跟它前期等待時機,有很長的一段潛伏時間,是有關系的。
夏斌(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所長):從中國企業走出去的并購事件看,我們也要講一點策略。畢竟人家總認為你是國有企業,是國家控股。所以,國有和民營企業能不能一塊出去,甚至民營企業出去,政府給予并購貸款支持呢?在這方面我們做得還不夠,比如國有企業、民營企業,或者港資等,在香港成立一個股權收購基金PE,用這樣的形式出去收購,對于擋住一些金融保護主義、投資保護主義,相對可能要好一些。
從教訓角度說,我們在并購技術、策略上,經驗太少。我曾經跟一個美國企業高管談到,中海油收購優尼科,是工商銀行提供并購貸款,你們完全是保護主義,他說,不,你們有政府支持。我說,如果并購貸款有工商銀行,也有花旗、匯豐等,是不是可以?他說,如果這樣就可以。這說明我們有些微小細節、策略,不熟,當然也包括一些法律風險,甚至于文化、宗教,更有整合的問題。
喬治·索羅斯(LCC索羅斯基金會董事會主席):我認為中國得到的經驗是,應該更多地鼓勵那些獨立企業和獨立投資人去海外投資。
王慶(摩根士丹利大中華區首席經濟學家):從國家整體戰略講,對并購國外企業的行業以及區域分布做戰略性規劃。中國缺乏的是自然資源,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講,中國企業應該利用機會,盡量收購和獲得一些國外生產自然資源、大宗產品的企業的控制權。
(本稿文字由CCTV-2《今日觀察》提供,本報為合作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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